第一批90后还没死，只是从朋友圈消失了
文 / 路野先森
01
去麦当劳打包东西，看到一对穿校服的小情侣，貌似在吵架，我认真地听了一下，女生大声问男生：“说！你和那个96年的老女人是怎么回事？”……听得老子的汉堡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前不久在微博某榜上看到的一个段子。段子其实已经不新鲜了，“90后老人”这个话题很久以前就在讨论，只是最近因“佛系”一词又火了起来。
“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
“第一批90后头已经秃了”
“第一批90后胃已经不行了”
……
我把这些发给一个92年的朋友，顺道调侃了一番：“你们怎么混得这么差。”
朋友自然也知道网上发生的关于90后的一切，于是很配合地自我揶揄道：“是啊，我们都已经混得这么差了，这帮写文章的还不肯放过，你说我们容易吗？”
确实不容易，老一代90后，算起来都已经在职场打拼了五六年了，当初一个个满脸朝气的小鲜肉，现在都成了老气横秋的老油条。中年还没到，身体和精神就已经“油腻”了，这速度，百米飞人博尔特都赶不上，的确很不容易。
玩笑归玩笑，说到第一批90后，回顾他们的油腻史，就会发现，其实最早是从朋友圈开始的。
工作前，彼时的身份还是学生，朋友圈的日常，是吃吃喝喝，电影娱乐，不知米贵，更不懂生活之忧。
工作后，朋友圈成了“工作圈”，成了免费的上班场地。这时候，要么不发圈，委屈辛苦都往肚子里咽，要么发的就是些加班赶稿、工资不够房租很愁之类。偶尔出来吐个泡，泡泡都是单色的。
他们还没死，只不过是从朋友圈消失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条动态敢爱敢恨的朝气少年了。
02
不经意间翻开这个92年朋友的朋友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了仅三天可见，以前的那些喜怒哀乐，都被他隐藏了起来。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想来原因也不外乎就那几个：不想别人过多地看到自己的生活，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后来看到一条他的新动态，仿佛是在给我的疑问做解释：年龄越大，越需要聚焦。
以前东南西北走，四处都要打闹一番，现在不行了，精力有限，工作要聚焦，生活要聚焦，连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只想到了时间，谈一个能过一辈子的。
梦想更需要聚焦，不再大声喊出来，想让每一个人听到，而是藏在心中，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起“焦虑”这个词了，每次说起，都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这个年纪，没有存款，房子车子票子，通通不见踪影，却已经成为老人。上一秒还在说，我是个90后还有时间不要急，一转眼，历史就已经退潮了。
退走了年纪，却没有退走压力。
就像《这个年纪》里唱道的：
这个年纪的我们比起从前更容易感动
这个年纪的我们徘徊在理想与现实之中
……
不知不觉一把柴米油盐也变成压力了
不知不觉我们也开始懂事了
是懂事了，也是折腾不动了。
“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改变世界”，这句我们评价现在00后的话，曾几何时，是当年的70后、80后们赠送给我们90后的。那时他们将90后视为洪水猛兽，说这群在新经济中成长起来的人，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到今天，部分90后已经是职场上的大咖了，优秀又努力，分分钟出现在各大公众号的头条上，成为《月入10万的90后，我是如何做到的？》《你同学都已经身家上亿了，你却还在打游戏》这类文章的主角。
然而这只不过是少数，更多的90后，还在社会的底层使劲全力往上爬，爬着爬着，转眼间就是奔三的叔叔阿姨了，成了“垮掉的一代”，成了00后眼中鄙视链的一部分。
朋友圈已然成为00后的天下，90后长大了，生活的焦虑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头上，哪有时间出来跟00后争奇斗艳。
03
不仅是第一批老90后，这份焦虑，已经蔓延到我们这一批95左右的中期90后身上。
在我的朋友圈，跟我差不多同一届的人，有在给人推荐工作的，有在销售房子的，有在医院上班分享感人故事的，也有组织社群做行业研究的……
一两年前在学校三点一线的热闹生活还历历在目，现在就已经在各自的道路上，分工明确，互不相交，成为这个社会机器的一分子了。各行各业各种角色都有，组到一起就是一部“消失的90后”。
以前大家都说微信是大人老人的天地，年轻人都在QQ上蹦哒。后来上班后，我发现自己也不怎么用QQ了，更简单直接的微信，成为追求效率的上班族的首选。以前QQ上哪怕就一条消息，也要强迫症一般赶紧看掉，现在任由那鲜红的99+留在那。
或者说，是我们老了，步入了成年社会，要适应新的游戏规则。
在我们那个只有六七个人的高中同学群里，以前大家聊的话题，都是八卦明星，微博热门，校园故事，一个个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世间的热闹，偶尔评论两句，权当饭后谈资。
现在聊的话题，全都只和工作有关了，我也很少再在群里冒泡。工作的事情，圈子外的人并不能帮上多少，只能自己专注，再冒泡也不过是来两句抱怨，然后开始新一轮的潜水。
网上有句流行的话，大概意思是，当一个人不再经常三天两头地在空间发动态的时候，那就说明他成熟了。
真是如朋友所说，年龄越大，越是精力有限，越需要聚焦。
04
12月19日科比球衣退役，朋友圈的一批90后们难得又出来冒了个泡，集体缅怀青春。
“Manba out，我们的青春也out了。”
这帮混在职场的90后老油条，虽然正被朋友圈快速地遗忘，但大概他们还没有忘记骨子里的那股锐气，那股科比象征着的“曼巴精神”：永不低头，永不服输。
以“老人”自嘲的90后，大概是真的老了。有时候一想起那个“当我们死后我们的的QQ账号怎么办”的话题，我就感到一阵恍惚。
朋友圈永远不会死，只有一批又一批老去的人，会慢慢消失，这一批，轮到了90后。
当我们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迈的步伐越来越大，与身边人相遇然后告别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们就知道，我们为了成长，付出了什么，这生活，又给了我们什么。
不是我们变得善变了，而是我们长大了。
我是路野先森，在这复杂世界，愿与你不期而遇。
「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营 no.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