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一位女人的散文诗(随笔)
(写于网易博客2018年1月)
想念一个人,一定是在安静的时候,彼时,她占据你所有的空间,霸道而任性。
她的名字里有一个静字,有时候,名字和人的性格是相吻合的。而我却看到她安静下的狂野,是非常难得的。
我们的相遇从图书馆开始,找同一本书,手指伸向同一本书时,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了她的脸庞。那双眼睛,那双仿佛未经世俗的眼睛,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吧!很少有人在经历过许多岁月后,拥有那样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应该总是盛满美好的东西吧!如果以她的眼睛画一幅抽象画,那里面一定长出绿色的藤蔓,紫色的小花,一支美丽的鹿角。以后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里,我总是忍不住想在她美丽的容颜和修长的四肢上画一些柔软的线条,或向内或向外延伸着,稚嫩的触角,嫩绿的梦幻。
她符合我所有关于美好事物的想像。甚至有时候,看到她的美好,我有一种忍不住想折断那些藤蔓的冲动。我把她死死摁在我的怀里长达数分钟,在她竭力扑腾着四肢时,我突然清醒过来,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邪恶。在这个时代,美好的事物总使人忍不住想毁灭,太不真切了,太不适事宜了。就像林黛玉的死,必须在十七岁,最干净的年龄。而这不适事宜的人儿,却在人世活了许久,楞是活成了一些人的疼痛。
认识她以后,这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她关联。比如夜空的一轮明月,我以前嫌明月矫情,而现在望见明月却有实实在在的伤感,于是,想起一些古诗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听一首歌时,那歌词从未如此唱到人心里去,一遍又一遍听,一遍又一遍地叹息。有时候,走在街道上,看前面有位熟悉的身影,长长的裙裾飘飘,我都以为是她。
她的狂野与小调皮。只有当四周寂静无人时,她会引吭高歌,她的嗓子很美,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她太胆怯,又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有些美好只在一个人的寂静里。冬天的时候,她的手冰凉,却总喜欢把手悄悄伸到我温暖的脖后。她和所有的狗都能交朋友,她身上好像有种气味,能让所有的狗放下戒备,去亲近她。我想,她的前世或者前世世,一定不是无趣的人类,一定是某种动物。
在外面,她是隐忍的。有时候,她打电话给我,像个受欺负的孩子,哭哭啼啼的。有许多事物她至今未能适应,所以她感到委屈,感到吃惊,感到疼痛。而她唠叨完以后,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她是有原则和底线的,这一点我是清楚她的。她想最大限度保持自己,不被现实淹没。她始终是一个不规则体,而每一个面上,都可以画一些美丽的线条。
她应该是不属于任何人的,而我如此的迷恋她,带着一种绝望的痛苦。她属于她自己,有自己思想的困惑与高度。而我,只是一个欣赏者,旁观者,见证她的某一段岁月,见证她的成长。在我心里,她是没有年龄与世俗的,她是一朵四季开放的花,一朵永远在开放的花,除却死亡,她一生都在开放。
而我爱她,就像爱那些美好的事物,就像爱我自己身上那些残存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