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温柔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3期“情书”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
一封小小的情书在圆圆的心头上下翻转,往后岁月,她总能感受到男孩那不打扰的温柔。
1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响了,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圆圆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课本翻到老师今天要讲的内容,刚瞄上两眼,突然感觉手感有些不对,再往后翻两页,一封粉红色的信封静静的躺在书页中。
圆圆好奇地眨眨眼睛,轻轻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圆圆:我喜欢你。李刚”
圆圆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红地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脸要燃烧起来了,心也“咚咚咚”跳得厉害,赶紧低下头合上了信封。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书吗?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收到过,原来收到情书是这么让人难为情的感觉。
这时,同桌方方推了她一下,原来,老师点名让她回答问题,圆圆心中一惊,脸更红了,她刚才完全没有听到老师说什么,站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老师叹了口气让她坐下,认真听讲。
圆圆羞愧地坐下,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认真回想了班上男同学的名字,从来没有听过李刚的名字,那这个人是谁呢?
2
下课后,圆圆问方方:“听说过李刚么?”
方方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问:“是不是三班的李刚?”
“我对三班的人一点都不熟悉。”
“那你问这人干啥?”
“哦,就是听说过,问一下。”
温暖的夕阳照耀在生机勃勃的学校操场上,同学们都在课外活动,圆圆和方方在打乒乓球,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兴高采烈。
过了一会儿,圆圆发现旁边有个男同学,一直在边上看他们俩打球,总有同学在已经被占的乒乓球台边上等着轮换打球,估计这个同学也是这样吧。
圆圆运动出汗就停了下来,看向旁边的男同学,男同学走上来,微笑着说:“圆圆,你好,我是李刚,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圆圆没想到他就是给她写情书的李刚,脸一下就红了,抓起乒乓球拍子,也没给方方打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圆圆穿过操场、跨过走廊,来到教室,坐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摆脱那个人了。
圆圆很懊恼,不知道李刚同学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问题,让人好难为情啊!她听同学们私底下聊起谁和谁其实是一对,对那些成双成对的同学也投去过异样的眼光,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事情会降到自己身上,她感觉很麻烦,很不舒服,不愿意这样的眼光也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对爱情懵懵懂懂,在她眼中情书意味着禁忌和危险,虽然并不清楚危险是什么,但她却清楚学校禁止早恋,妈妈也屡次叮嘱她万万不可早恋,不可跟男同学走的太近。
作为一个高中生,圆圆的学习压力很大,更没有心思去思考早恋的问题,也不想碰触这个禁忌。
不知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的圆圆习惯性地翻开课本,准备集中精力学习,忘掉这件事,可一看到夹在书中的粉色信封,不由又陷入了烦恼之中。
3
晚自习下课后,同学们一窝蜂地走出教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李刚站在走廊上等待着,圆圆害怕地挽着方方的胳膊,准备无视他走过去,可是又被李刚喊住:“圆圆,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圆圆赶紧摇了摇头,挽着方方快步离去。走出去好远,方方悄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圆圆支支吾吾地说:“我收到了他的情书。”
方方大吃一惊,随即低笑道:“哇哦,这是好事啊!我家圆圆也长成大姑娘了。”
圆圆气恼地说:“什么呀?我真的很烦!”
方方想了想说:“对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人来说,爱情确实是个幸福的烦恼。”
“去你的!”
圆圆和方方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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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李刚都等在放学或者上学的路上,圆圆每次见到他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急匆匆地溜走。
课间,方方和圆圆又说起悄悄话:“那个李刚天天那个样子,你怎么办呢?女生都在私底下传你们的八卦呢?”
圆圆恼怒地说:“我真搞不懂,这个李刚怎么做到在众目睽睽下顶着如此多异样的眼光而不变色呢?他心里怎么想的呢?快被他烦死了!”
方方想了想说:“说实在话,我也从来没有这种幸福的烦恼,要不我们向老师或者家长求助吧!”
妈妈对圆圆要求特别严厉,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不知会弄出多大的动静呢!
一想到妈妈对这件事的反应,圆圆打了个寒噤,赶紧摇了摇头,她还是下定决心求助班主任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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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门口的栏杆旁,王老师坐在凳子上静静听完圆圆的话,微微露出了笑容,他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圆圆被王老师搞糊涂了,她到底在笑什么呢?难道他认为这种事司空见惯还是觉得她幼稚、可笑?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刚还是天天在走廊等着圆圆,这让她每天心神不宁,上课也没法专心听讲。
过了两天,方方神神秘秘地用课本捂住嘴说:“你知道吗?李刚原来是教师子弟,估计王老师也认识他。”
圆圆这时才恍然大悟,老师认识李刚,所以没把她的烦恼当回事,也没去教育那李刚,让他别再纠缠她。
方方又说:“每天他都在那儿等你,肯定有话说,要不你听听他说什么?”
圆圆赶紧摇头:“我不想听,只想让他不要再这么做!”
“那你至少也应该告诉他你的想法呀,不然他还是这么做。”
圆圆是一个胆小、怯懦的小女孩,她很怕拒绝其他人,担心因为她的拒绝伤害其他人。
但是这件事已经由小小的烦恼上升到影响她的学习生活的大问题了,虽然她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人,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整个班里都传地沸沸扬扬,她都没法出门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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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课后,学校的小路上依然立着那个身影,圆圆走上前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对不起,李刚,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李刚看着她说:“我很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圆圆摇摇头,将粉色情书还给他:“请你不要在等我了,这让我很烦恼,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李刚落寞地站在路灯下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由叹了口气离开了。
走到没人的角落,圆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说出来了,比起前两天烦恼的状态,现在的感觉真好。
以后,李刚再也没有打扰她的生活。
这件事也渐渐被圆圆忘到脑后,成为尘封在她少女时代记忆中的一个小插曲。
7
毕业之后,同学会上听人提起李刚,据说他身体不好辍学了。
圆圆这才回忆起当年的那份情书和那些往事。
当时的她心中充满了烦躁和不安,拖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拒绝,这件事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也让她第一次明白拒绝的感受,也让她渐渐对生活有了更强的掌控感,懂得拒绝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人和事。
其实,当年的李刚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用错误的方式给圆圆带来了一些困扰,但他很理智地没有再打扰她的生活,这已经是最好的温柔。
毕竟是第一个给自己写情书的男孩,让她明白爱情最初的模样,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温柔,让她在心底珍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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