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9:归乡路

感觉今年春节回家的路是这么的通畅和轻松。

很早就定好了来回机票，在别人都在为回家的车票焦虑时，我却难得的从容，飞机的时间也比较合适，去程是早上的时间，回程是晚上的时间（每天就只有一趟）。

这让我唏嘘不已。以前，无论是从北京回老家，还是从老家回北京，我都是最焦虑的那位。因为票实在是太难买到了。

01

在北京上学的时候，从福建建阳到北京没有直达的火车，好像还都是慢车。

我需要从建阳坐4个小时的大巴到邵武，然后从邵武做20多个小时才能到北京。每年都得找各种关系托人买票，那会父亲就会先陪着我一起坐车到邵武先去取票，当面谢谢人家，送点礼物表示谢意，然后再送我上火车站，那时特别心疼父亲，每次那种感觉就像朱自清文章《背影》里的那种苍凉感，总是感叹为父的不容易，总是暗下决心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可到了北京后，当从春节的大迁徙的思家的情绪中缓过来后，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回北京的路程比较单调，但回家的路就有趣多了，虽然也是硬座，也是20多个小时，因为有伴了。当时上学时有2个福建的同学，一位江西的同学，而且即使没有同学同行，那个时间点回家的火车上基本也是学生，大家很快就能达成一片了。打牌，侃大山，路上的时间倒是觉得很快。

有一年只买到加开的火车的票，那个慢啊，逢站就停，遇车就让，还是个寒冬，我记得坐了60多个小时，是我回家路最漫长的一次，换成现在，真的是无法想象我能在那种恶劣的车厢环境种待那么长时间。

那时还是绿皮火车，穷学生一般都是选择硬座，过道上都挤满了人，去一趟厕所就要用尽“洪荒之力”，而且有时人多得厕所都挤满了人，那时我尽量不吃不喝，这样就免去上厕所了。能撑多久是多久。车厢里各种味道混杂，还居然有人自带鸡爪等各种小吃，配着啤酒吃得津津有味。对这种人我是极为佩服的，我永远做不到这种境界。

火车到了邵武后，还得再做4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家，我又是个晕车的人，但到家后，感觉人已经虚脱了一圈，好在年青，到家后缓半天我就能满血复活了。

上学时“回家”之路极为艰辛的但仅仅那种期待就是让人幸福的。

02

工作的初期那会在国企，有探亲假，居然能有15-20天的时间，快赶上学生的寒假了，真是太幸福了。工作了开始有收入了，可以买软座了，坐得舒服了一些，而且软座车厢的拥挤度会比硬座车厢好一些。感觉回家的路没那么漫长和艰辛了。 

有时间，工作有收入，那时每年春节都是必回家的，上学时反而有2年没回家过年。

随着工作年限的增加，收入的增加，加入了飞机的交通方式。回家就变得更加轻松和简单了。

那时的“回家”之路是轻松和幸福的，但少了许期待。

03

成家后，春节时就比较少回了。

因为春节的时候家乡的天气一般是阴雨天气，习惯了北京春节暖洋洋的阳光后很难适应家乡的阴雨天气。另外主要担心小孩习惯不了。

就改到平时的日子回家了，但当然也就感受不到春节全家团圆的气氛了，很多平时在外地的堂妹堂弟等兄弟姐妹们也没法聚聚了。

这时的“回家”之路我们开始错峰，轻松了但幸福感却降低了。

04

今年是少有的几次全家团圆的春节，在德国的弟弟回来了，我也赶回去了。初一我们就拍了至今为止的第二张全家福。

照片幸福洋溢其乐融融，我的内心却有些沉重。

希望这种的美好时间能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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