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针素手(二)

2020-10-02  本文已影响0人  七九hizhou

题记:

我的年龄太小,好多事情姥娘和姥爷是不会跟我说的,这些事情是我母亲转述给我的。

初心的良善和凶恶,活法的隐忍和张扬,际遇的顺和逆!

什么才是人性中亘古不变的东西呢?经过了祖祖辈辈,她还在吗?她还好吗?

记忆:

姥爷把一幅画用火点着,开始燃烧——画上是一只下山虎。

这幅画我母亲很熟悉,“佰,你把它烧了干啥?上面的老虎画的恁好,烧了多可惜!”

姥爷默不作声,冷着脸,慢慢翻动着,看着画成为灰烬。

姥爷留给我母亲的回答是:

“老虎下来是要吃人的,你听,啊呜啊呜。烧了就不吃人了,就再也不会吃人了!”

网络图片:虎不隐在丛林,跃然纸上

姥爷把茶几上的花瓶拿下来,用手抚摸着、翻看着,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放过;第一次见到它时就是这样做的。

良久良久。

这花瓶记载着呕心沥血的奋斗,多少个日日夜夜日的煎熬;这花瓶就是梦想,就是花心思的意义。

姥爷举起了姥娘的提络儿,(ti'luo,方言,纺车纺出的线不够粗,缝衣服用的话,要用提络儿来合股、上进。)

随着提络儿的起落,一地碎渣儿。

花瓶

大跃进来了。

姥爷的二弟带着人来搜家了,这是阵势最大的一次,院子的角角落落都被挖开;屋里所有的箱柜都被翻过。。。。。。

审问开始了

“你的银元藏在什么地方?”

。。。。。。

姥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没有了,没有你哆嗦啥?”

身上藏在内衣里的医包被扯了出来,

“扎针用的也不行,银的就要上交。”

“把油灯里的油倒出来,油灯是铜的,上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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