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19游山
来到公园门口的时候还没到九点,因为人多,买票要排队。
今年公园把宣传做的到位,加上政府的大力支持,说要发展古城的旅游事业,带动经济发展,所以还拍了宣传片,把古城拍的古色古香美轮美奂,把北山拍的连绵起伏巍峨壮阔,把盛开的樱花林拍灿若朝霞暗香浮动,整天在县里电视台滚动播放。
所以今年来公园的人特别多,光买票的几支队伍就排了很长。
宁沁和施思站在公园门口一尊巨大的石雕前等着宁翾买票。两个人各打了一把遮阳伞。太阳从碧蓝无云的天空直射下来,照在前面的大水泥马路很晃眼,照在远处的护城河上粼光闪闪。
“今年人真多,往年都没什么人。”宁沁转头看一眼买票的队伍对一旁的施思说。
施思应了一声:“人是挺多的。”
说着前面又开来了几辆旅游大巴,一个个戴着遮阳帽拿着小彩旗的中年妇女和小学生从车上走了下来,踩着阶梯径直进了公园的牌楼石坊门。
虽然是春天,还打着阳伞,但站在太阳底下还是觉得很热。
“这些都是旅行团的,票都团买了,真好。”宁沁羡慕的说,随后怪起了宁翾:“都怪宁翾,我们今天要来他昨天应该把票买好的。”
施思笑了笑,不知道表姐为什么要怪宁翾?这么热的天,宁翾肯排队去买票就很不容易了。
施思下意识的往买票的队伍那看了一眼,宁翾不见了。刚才还在那,站在排队的人群中,高高的个子,帅气的外形,很抢眼。一边排队一边冷峻的看着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挤了就会不耐烦的回头看他们一眼,表情中带着一种酷劲和不好惹。
施思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那种女孩子,但是跟宁翾在一起后她发现自己也喜欢他身上的那种酷劲与蛮横。可能对于酷野而有型的男孩子女孩子天上就没什么抵抗力吧。
“表哥呢?”施思问,目光在其它的队伍中搜寻宁翾的影子。
宁沁跳到旁边的台阶上张望,道:“不会排烦跑了吧?”说完远远的看到了弟弟,从人群中拎了一袋子饮料走了过来。
“你票买到了?几张?”宁沁问。
宁翾看看姐姐,不耐烦的道:“没有。”说完走到施思旁边,把袋子放下,掏出一包纸巾来抽出两张,拧开手里的矿泉水,把纸巾倒湿了给施思擦脸。
“热不热?”
施思含笑接过他手里的湿纸巾,告诉他还好。
“没买到票你回来干吗?”宁沁起脚踢了宁翾一下。
宁翾转脸看她一眼,弯腰从袋子里掏出一盒哈根达斯冰淇淋插了勺子递给施思。
“你没买到票还买冰淇淋?我的呢?”
“没有,卖完了。”
宁沁推了下弟弟,自己从袋子里找出来一盒。
“排队的人太多,我朋友在里面,他等会给我弄几张票出来。”宁翾为了让施思安心说。
施思点了点头。
宁翾接过她手里的遮阳伞,用伞和身体挡住晒下来的阳光。
“好吃么?”
施思笑了笑:“挺好吃的。”
“好吃等回去再给你买,多买几盒。来,我吃一口。”
施思舀了一大勺喂给他。
宁翾染着红发的朋友把票送来的时候黄生也来了。
黄生从肖楠家回去以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一件白色剪裁贴身,左胸前和后背用银黄色丝线刺绣了仙鹤的衬衫,一条黑色不系腰带的休闲西裤,一双运动鞋,骑着单车,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很利落。
宁沁看见他来就用阳伞遮挡住自己,从包里掏出补妆镜看了下自己的脸。她平时不化妆,今天画的很淡,只是刚才吃冰淇淋时口红花了。不过这会已经来不及补画了,她就使劲的抿了下嘴,想让上下两片唇上的口红沾上。
“嗨,黄生,这里。”宁沁拿开阳伞挥了挥手笑喊。
黄生也挥了挥手,然后加速骑了过来。
“他们有的还没来,有的已经进去了。”等黄生骑到跟前宁沁解释说。“票已经买好了。”
黄生跟宁翾和施思打了招呼就把车子推到了路边的临时停车场。
黄生推车子过去时宁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里因为黄生的盛装赴约而感到开心。
黄生今天比平时穿的要正式和修身。平时打球、跑步和训练锻炼出来的好身材在贴身的衣服里展露的恰到好处,双腿修长,腰背紧实,臀部浑圆挺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热血青春的活力与性感。
宁沁看了心里悸动,转脸时将他与弟弟比较了一番。弟弟的身材也很好,肌肉也很棒,但是自从和表妹确定恋爱关系以后他就安心的做起了表妹的护花使者和暖男。以前那种嚣张跋扈和露肉的衣服很少穿了。今天怕表妹爬山会累,就自己穿了一双高帮厚底的红色登山鞋,一条纯白色窄脚裤子
,一件韩版印花T恤和一件亮蓝色轻薄外套。也很帅,但是跟黄生比起来似乎少了点男孩子的荷尔蒙味道。
“走吧。”黄生停好车子过来说。
宁沁笑着嗯了一声,一副欢快状。宁翾瞅了瞅姐姐,又看了看黄生,轻轻摇了摇头。
几个人走上台阶进了公园的牌楼石坊大门。
公园很大,以前是野山,有一条峡谷,和几条蜿蜒的上山的路。后来被政府和投资商包了几座,立了高大的围墙,改成了现在的森林公园。
方圆得有几十公里吧,里面建了游乐场、动物园、和其它的一些游乐项目。但山还是山,山上松涛荡漾、林木葱郁,松鼠、野鸡、野兔……各种小型飞禽走兽不少。据说还有野猪,但是鲜有人看到。
山上成片的林子在拂过的春风中荡漾如海。
樱花林在半山腰,随着山势连绵起伏浮动如云。周围苍翠的松涛和各种绿叶乔木衬托的樱花更加美轮美奂。而且清风拂过时便能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进了公园,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水泥走道往山上去。
宁翾问施思要不要先去游乐场,他带她坐过山车和海盗船?
施思摇了摇头,笑着告诉他她害怕。她刚才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把秋千荡的那么高她都替她害怕。
宁沁说樱林里有一家卖酸梅汤的,特别好喝,而且他家有卖一种圆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也特别好吃。问黄生有没有吃过?
黄生摇了摇头,告诉她没有吃过,他吃过最好吃的圆子应该是肖楠现做的鱼丸。特别的鲜,外面卖的根本没有那种味道。
“肖楠很会做饭?”
宁沁问,有点依恋的看着黄生。
黄生笑着道:“他很会做,他做什么都好吃。”有种骄傲的满足在语气里。
水泥道边是疏影错落的林木,稠密的阳光穿透树木的枝叶间隙染上一抹淡绿斑驳的洒在地上,身上,道路两旁的树干,和古朴的石灯笼上。
说到肖楠,黄生想到今天张静和他去服装厂里干活的事,心里不免有些不愉快。所以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回头往城里看了一眼。
护城河闪耀着粼粼波光,县城坐落在山脚下,城里的房子看上去稠密而冗乱。
“你看什么?”宁沁问。
黄生转过脸笑道:“看看我们爬多高了。”
“干吗?你累啦?”宁沁笑着说。
后面宁翾蹲在一个台阶下要施思趴到他的背上,施思撩了下头发,红着耳尖伏了上去,宁翾便背着她爬山。
“我不累,你表妹累了,真纤弱。体质不如你。”黄生笑着说。
宁沁笑道:“我也累啊,但是没人背我。你要背我吗?”说完咯咯咯的笑起来。
黄生略微尴尬,还没想着怎么回答,宁沁就自我解嘲的说:“开玩笑的啦。这点山我还爬的动,要是珠穆朗玛峰你可能就要背我了。”
黄生笑道:“爬珠穆朗玛峰我也要人背啊,可能不止背,还要抬。”
黄生觉得刚才宁沁要是不那么快就自我解嘲,他可能真的会蹲下来背她,但也只是背她而已,就像今天约了一起爬山赏樱一样,也只是爬山赏樱而已。
“施思也不是累了,是宁翾非要背着她。”宁沁补充说。“一大早就换了登山鞋……”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啊?”黄生问。
宁沁道:“是啊!这次他是认真的。你们男孩子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性情都会变啊?”
黄生笑道:“不知道,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性情大变的人。”说完他想到了肖楠,略微迟疑了一下。但随后觉得肖楠不是那种会让他性情大变的人,因为他跟肖楠从小就合拍,两人一起不管做什么,发生什么,都能相互接受。
“噢……”宁沁有些失望的应。“可能你以后会遇到吧。”
黄生从她脸上察觉到了失望,所以转过头对她笑着说:“以后也不会,因为我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性情大变的人。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不担心影响下一代么?”
“什么?”
黄生往身后看了一眼。宁沁也转头看去。
宁翾背着施思似乎走的更快了,很快就追了上来,而且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
“走快点!”宁翾转头说,然后大步流星的追上前面的人,沿着蜿蜒的密林小道向着山上去了。
“不会影响,没有血缘关系。”
宁沁放慢了脚步说。
黄生也放慢了脚步:“那是远房的?”
宁沁摇摇头:“不是,就是没有血缘关系。”
黄生不解的看着她。
宁沁从包里拿出一袋纸巾,抽了一张递给黄生。黄生摇了摇头,宁沁抹着脸道:“说来有点复杂了。我妈小时候走丢过,被我那个姥姥捡去收养了十年,就是施思的姥姥。后来我亲姥姥和姥爷找到了我妈,把她给接回来了。”
黄生道:“哦,那也算是亲的,只是没有血缘关系,毕竟养育之恩大如天嘛。”
宁沁道:“是啊!如果没有我那个姥姥把我妈捡回去养大,我妈估计早就被人贩子给拐去弄成哑巴和瞎子在街上玩杂技要饭了。所以我妈……你笑什么?”
黄生低着头笑道:“没笑什么,你接着说。”
宁沁自己也笑了起来,道:“真的!我看过新闻的。有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为了赚钱就把拐来的孩子弄残废了放在街上要饭,博取同情嘛。”
黄生点头道:“有的,这种新闻我也看过。”
宁沁道:“嗯,我妈也看过,所以我妈推己及人,就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走丢以后被我那个姥姥捡去了。我那个姥姥家虽然在农村,比较穷,但也没让我妈饿着过,冻着过。从小待我妈跟我那边的姨和舅舅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们家对我们家有恩。”
“所以你妈根本不会让你弟胡来是吗?”
“是啊。如果宁翾敢像以前一样胡来,跟施思谈了又不要她了。我妈肯定饶不了他。我妈还挺喜欢施思的,她现在就准备让施思做她儿媳妇了。”
黄生说。“挺好的,你表妹很漂亮,你弟也很帅。很般配!”
宁沁道:“嗯,是挺般配的。宁翾也很喜欢施思,施思没来之前,宁翾还没见到人,光看到照片就跟他前女友分手了,就准备她来了以后追她。施思对宁翾也是,一见钟情,她来了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们俩以前没见过么?”
“见过,小时候见过。我那个姨嫁的远,后来又出车祸死了,施思就一直跟着她奶奶,所以这些年都没怎么见过面。”
“哦……那她挺可怜的!”黄生同情的说,说完朝着前面望去。前面宁翾背着施思正在爬一截陡峭的台阶,旁边是栓着铁链的栏杆和茂密的灌木丛。阳光穿过一旁高大的乔木落在那些灌木叶上,绿色的叶子被阳光照亮,像是一只只摊开的手掌迎接着天空。
宁翾背着施思走的很快,从那些叶子上擦身而过。施思伏在他的背上大约很不好意思,耳尖一直红着。但还是体贴的满足着宁翾的渴望。宁翾背着她不是她的需求而是他的渴望。这种感觉黄生了解,喜欢一个人,不能更近一步逾越时,只能时时刻刻都渴望着与她碰触、厮磨。
“很可怜!”宁沁说。“她爸她弟都不在了,都在那次车祸里死了。她们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很幸福,忽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一直跟着她奶奶生活,她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被她叔叔接走了。她婶婶不想让她去,打电话给我那边的舅舅,说了好多拐弯抹角的话。我妈知道了,就把她给接来了。”
“她其实跟肖楠挺像的,但是比肖楠还可怜。肖楠至少还有弟弟妹妹,还有两个亲人。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世上漂泊。”
黄生听了看看宁沁,宁沁的眼睛有些红了,大概心里很同情她表妹。黄生叹了口气道:“真可怜!不过至少现在好了,现在你弟对她挺好的。放心吧,上天是公平的,剥夺了他们一些东西,一定会以其他方式补偿给他们的。肖楠渐渐也好了。等再过几年我们长大了,一切全都会好了。”
宁沁应道:“嗯,是的,一定是的。你跟肖楠的友谊让人羡慕。”
黄生笑了笑,回头望一眼山下的县城道:“那当然了!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吧。”
宁沁笑了笑:“嗯,挺好的!”
沿着蜿蜒的小道来到樱林时宁沁看了一下表,已经快十点了。这截山路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腿酸了,休息一下吧。”宁沁说。
黄生应了一声,四处看了看,走到旁边的山坡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宁沁走过来,整理下裙子,也坐下了。
“这里的樱花好像还没全开。”黄生抬头看着垂下的樱枝说。
宁沁也抬头看了一眼,樱花粉色娇嫩的花瓣坠在枝头,层层叠叠的布满了天空。但可能是因为山上比山下寒冷的原因吧,山上的樱花没有山下开的那么旺盛,似乎还没达到盛放期。
“可能山上冷一些。”宁沁说。说完看了看黄生。“你冷不冷?”
黄生穿的很薄,但是坐下树下,身上洒落着穿透花枝的阳光,晒的暖暖的。
“我不冷。你冷么?可惜我也没衣服脱给你穿。”他笑笑说。
宁沁也笑了笑,听出来他是开玩笑的,但心里仍然很开心。她看向黄生脚上的鞋子,一双白色的特步运动鞋,在靠近鞋底的地方刮花了一块,不仔细看不容易察觉,但却像是一道伤痕始终存在于白色的人造皮革上。
“石头碰的么?”宁沁弯下身去伸手去摸。
在她弯下身的时候她的脸正看处在他腿的上方,她散开的头发也垂坠下来,乌黑的发梢扫在他的腿上,隔着紧贴的裤子触的他有些发痒。
黄生忍不住细细看她的脸,她的耳朵从发丝间裸露了出来,睫毛闪动,白皙的侧脸藏在了阴影中。娇小的身材散发着一股热量。从她的发丝落在他的腿上,又顺着腿上的肌肉沿着血管和神经一点点的向上爬去,漫荡在了腹股沟处,使他男性的力量激发挺立了起来。
“不值钱。”他笑了笑说,随后就站了起来。
宁沁也跟着站了起来,在黄生的腿上闻到了一股香皂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她知道应该是男孩子特有的味道,荷尔蒙的味道,就像女孩子身上更容易留下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男孩子私处的汗液里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古人称之为麝香。
“你穿四十二码的是吗?我送你一双吧,不等到生日了。”
黄生拍掉裤子上的草屑道:“太贵重了,不用。”
“没关系,我想看你穿我给你买的鞋子,就当你帮我,行不行?”
宁沁说的很诚恳,语气里没有一般女孩子的那种娇羞、要让男孩子百倍珍惜换取日后百倍偿还的神态。而是说的很诚恳,很自然。或许还怕黄生会不好意思而故意克制自己的语气。
“真的,就当帮我。”
黄生看着她,有两秒的思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而且仰慕。他只要稍微用点心,付出一点感情,就可以把她哄到手,并且可以从她身上得到很多好处。
他笑了笑:“真有钱,有钱真好。”然后转过脸去,留下一张帅气而正直的侧颜。
“那答应了?”
“没有,太贵重了。”
“不贵重,我有钱,你不用为我省。”
“不,太贵重了。”
“真的,没事!”
黄生摇了摇头:“回头再说吧。我们去买吃的,买酸梅汤。”
山下吹来的南风一路掠过松涛,带着林木的婆娑与飒飒声灌进了樱林,缀满樱花的枝子在南风中此起彼伏的摇撼着,荡漾着。浮动的花枝把林子上方的天空仿佛也染成了温馨的粉红。
黄生跟宁沁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在那家卖酸梅汤和圆子的小木屋买了两份酸梅汤和圆子,然后站在垃圾桶旁边的一棵樱花树下吃。
来游园的人很多,所以垃圾桶旁边扔了很多的纸盒和竹签,旁边地上的饮料瓶也很多。
在不远处,几个拍照的人一边嬉笑一边爬到一棵樱树上,伸手折下一枝正在盛开的樱花。
刚才走过去的一个女孩手里也拿了一枝,宁沁看向她时她因为宁沁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谴责而不高兴。
前面还有人要把写着心上人和自己名字的彩带抛到一棵很大的樱树上。
周围的人说这棵樱树请山上寺院的高僧给开过光,百祈百灵。这些话随着樱花的浮动与周围的人声收入耳中。黄生笑着转脸问宁沁:“那颗树请山上的高僧给开了光?山上的庙宇不是道观么?哪来的高僧?”
宁沁捂嘴笑了笑,觉得他很幽默。
离着他们一截,在那棵被木栏围起来的大樱花树下,公园里的人兜售着一条条的丝带和水笔。
红色绸缎的丝带一端系了一枚假铜钱,抛起来可以迎着风飞往更好的树枝。据说抛的越高,姻缘便越稳固,有情人可以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所以樱花树下围了许多的情侣。
宁翾站在栅栏边的一棵树下,一只脚踏在长满青苔的碎石上,一只脚踏着旁边的树干,抱着施思坐在他的腿上。
施思仰着头,搂着他的胳膊。正在看粉色花丛中随风飞舞的红色丝带。有些抛上去又落了下来,有些挂在了下面的树枝,有些还能碰到树就飞到了旁边的人群里。
在那些迎风招展的丝带中,最上面的一条是刚才宁翾抛上去的,上面写了宁翾和她的名子。
“我抛到最上面的枝头我们就能白头偕老。你希望么?”他抛之前问。
施思因为不好意思回答只点了点头。
宁翾摸着她的脑袋说:“你要是真心的我就能抛上去。你要不是真心的我就抛不上去。”说完他把铜钱拿到施思的嘴边让她哈气。
施思很害怕丝带会掉下来或是挂在下面的树枝上。那样似乎就表明她不是真心的。所以她表面平静心里紧张的看着宁翾。
宁翾隔着手指吻了下铜钱,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身体慢慢向后倾斜,如拉弓的射手。
“施思,不是真心的我就抛不上去的。”他转脸笑了笑说。随后目光如炬,紧盯着最上面的树枝,一甩手,身体如射出箭矢的弓一般,把丝带扔了出去。
丝带穿过浮动的春风与樱花的疏影缠在了最上面的一根树枝上。
“成了。”他欢呼了一声,周围也有很多人替他欢呼。
他走过来抱着施思吻了一口。施思觉得他的嘴巴里也有一股樱花的香味。
他踩着旁边的树干抱着她坐在腿上看着人家抛。
施思仰着头,觉得他刚才一定是有把握才那么说的。她感觉欣慰。她喜欢宁翾做什么事都很有把握的气势,包括吻她。她还没同意和他交往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吻她了,把她拥入怀里激烈的强吻。她推不开也逃不掉,被他不拘在哪都紧紧的固定住。只有回吻他,与他在口中缠绵他才会放开她。每一次她都很脸红,不仅仅是因为被吻,更多的是因为她心里喜欢和他接吻。但又掩饰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但是从来不说,只有在她反抗时他才吻的更加激烈和粗暴。然后在她回吻时再慢慢变的赋予深情。和她沉浸在浪漫的甜蜜与相互拥有的安全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