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殒生 05异状
一切来的太快,江一所被青妤撞到,顺势也倒了下去,头脑瞬间清醒,立马一个翻滚躲到桌子旁边,看了看旁边的青妤,散乱的头发被鼻孔的呼吸吹动的起伏不平,这证明暂时没事。
研究室一下安静了。
“张副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江一所大声的质问道。
“我知道!”镇定的语气透露出这是计划之中的事。
“你不知道,你这是在为与全人类为敌,与地球的生灵为敌。”江一所喊道。
实验室密封效果很好,报警按钮又在张副队的身后,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为敌?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是来救赎你们的,与其让你们耗费着资源,自相残杀,不如让我们用来创造更具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江一所思考着这个词。
“对,我们!”张副队用枪指着江一所多藏之处,因为他手中的枪只有7发子弹,现在只剩一发,一定不能浪费。
“你们到底是谁?”江一所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思考如何脱身。
“我们是你们不了解的生物,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高于你们种族的生命体。”张副队说道。
“你们想要什么?”江一所在思考着怎么才能接近张副队,看到旁边桌上的箱子。
“很简单,资源。”
“凭你们能到达太阳系的能力,早就超过我们地球的科技几百年,为什么还要在火星停留?”江一所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当敌人以压倒性优势制约你的时候,就是敌人最容易泄露机密的时候,因为敌人认为自己随时可以杀掉你,所以反而不着急杀你,会说出很多信息。
“你们太不了解宇宙了,你们以为这个宇宙就你们一种生物吗?宇宙从诞生以来,已经数千亿年,你们地球只是数亿个生命星球中的一个。但宇宙的法则适用每个星球,文明要壮大就需要资源,资源让文明得以延续下去,原本的资源消耗完了,就要找寻新的资源,所以就需要侵略,有侵略,自然就有会反抗,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进攻地球,是因为你们地球早已经被其他生命体看重,这8个能量体,就是被他们安置在地球。”
江一所震惊的听着每一个字,虽然从事外星研究多年,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张副队所说的宇宙有数亿个有生命的星球的言论,更不可思议这8个能量体竟然还是其他生命体安置在地球的东西,而且还能让其他侵略者心生忌惮。
“为什么要放在地球,有什么用?”江一所想要知道如何运作这八个能量体。
张副队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狡黠的眼色。。
“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把东西交给我,然后让地球成为我们曼特尔姆的奴隶。”
江一所听到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但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进来的时候是不可能带枪,既然有枪,一定是枪身很小,子弹也很少,威力比普通的小,所以开枪的时候,一定要对准关键位置,才能一枪击毙。”江一所冷静的思考着眼前的局势,这种生死一线的危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曾在中东战事地区待了三年时间的他,学会了怎么在枪口下冷静的思考。
反复酌量猜测的可能性,最后觉得可能性很高,张副队已经开了六枪,所以枪里的子弹不会太多,据他所知,微型手枪子弹弹夹只能装配七发到十发,所以现在枪里最多不过4发子弹,所以他不敢乱开枪,要确保不浪费子弹就必须要准确击倒每一个人。
看了看桌子上的箱子,又看了看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西装也掉在地上,立马脑子产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副队逐渐靠近江一所躲藏的桌子旁,就在只剩两步之遥时,一件黑色的衣服从桌子后飞了出来,迎面扑来,但立马侧身躲开,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银色箱子猛然从另一边砸过来,这一举措让张副队始料不及,手臂硬生生承住了手提箱的撞击,手枪被打落,随后响起数次枪声。
江一所左臂中枪,而张副队在倒地后,也没有动弹。随即看到远处扶墙而立的孙队长,原来是孙队长救了他。
孙队长凭借丰富的应变能力,在枪响的瞬间将身子微微倾侧,子弹就偏离了重要部位,避开了要害,只是被击倒后一时不能起来,但在关键时刻,奋力拔枪,击中了张副队。
江一所捂着手臂,坐在地上,回过神来,想起青妤还在地上,晃着身子走了过去,蹲下身抬起青妤的头靠在胸口,呼吸平稳有均匀,没什么大碍,江一所痴痴的看着这个女子,眼里满是爱怜。
睁开眼,又见到了天空中的光晕,依旧在旋转,从冰冷的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青妤还记得刚才胸口受到了一股撞击,然后就不记得了。
青妤环顾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空气还是那么阴冷,水潭依旧漆黑如墨。
唯一不同的是,身体不在不能动弹,一件白色长衣穿在身上,赤脚踩着冰冷的石头,彻骨的冷气从脚底钻入双脚,却止步在大腿,就好像被什么阻挡住了。
两眼望向正前方,那座水晶棺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好奇驱使着青妤,一步步走向它。
胸口处,青光乍现,青妤将发光的挂件拿出,那是一个黑色圆形看起来像玉佩模样一样的挂件,但又感觉跟普通的石头没有区别,外表看上去光泽无痕,上面也并无特殊图案,中间一个黄豆大的圆孔,旁边一个绿豆大的圆孔,这样的石头挂件并不少见,也不稀有,只因为这是家里传了几代的东西,所以就一直带着。
现在,这块路边都能捡到的石头,却散发着一股青色的光芒,越靠近水晶棺,光芒就越盛。在水晶棺里面依旧有一个人,跟青妤长得一摸一样的人,这一次青妤能够仔细端详这闭着眼的人形生物,想要找出跟自己不同之处,细看下,却发现这个人形生物跟自己简直就是同一个,连左手背小指上一颗黑色的小痔,都是一摸一样,完全就是自己的复制体。
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妤看着这赤裸的身体,不明白到底意味着什么,身上的挂件和这水晶棺,和里面人存在着什么联系,为什么那里面的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自己的模样。
薄雾里又传来那低沉又模糊的声音—xie,青妤完全不知道那声音想表达什么,大声的朝着阴冷的空气呼喊:“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告诉我!”四下环顾,稀薄的雾气中,似乎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
“你的血,用你的血。”那声音回应着青妤的问题。
“我的血?为什么。”青妤升起莫名的恐惧。
“保护你们。”
“你们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没有回答,只有静默,青妤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红色的光晕,觉得头晕目眩,又看向水晶棺,里面的另一个自己突然间,睁开了眼睛,青妤倒抽一口凉气,那是一双异样的眼睛。
青妤又看到了光芒,那是天花板上白炽灯发出的。
感觉到手臂凉凉的,抬头一看手背上扎着针头,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进血管,“很久没有打过吊针了。”
“这是谁,怎么趴在床边?”青妤觉得有点迷糊。
再仔细看看,那张脸很熟悉。
“江一所?...是他吗?...怎么会是他...应该不会是他吧...他不应该在这的!”既肯定又否定,拿不定主意。
“咔!”是开门的声音,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咦!醒了吗?”护士走近了再看,确认是睁开了眼睛。
“江教授,病人醒了。”护士拍了拍趴在床边的人,青妤确定就是他了。
“谁醒了。”江一所迷糊睁开眼看了看护士。
“当然是病床上的人。”
江一所转过头,看着青妤,发现青妤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疲惫的脸上立刻显露出喜悦之色。
“你总算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青妤感到左手被一股力量紧握住,和液体的冰冷刚好相反,温暖宜人。
青妤点了点头,大概是没吃什么东西,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
“太好了,醒了就代表没事了,医生说的没错。”江一所眼神里都是欢喜。
青妤觉得好累,依稀记得在那双令人悚然的眼睛后,又见到了巷子里身披雨衣的灰暗人影,又看到了燃烧的汽车,听到绝望的嘶吼,又路过卖泥人的阿姨,走过流浪的歌手。
“我...睡了多久了?”青妤张开嘴突出几个字,但这几个字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快两天了。”
青妤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窗外,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间,但不是晚上,似乎还在下着小雨,没有雷声。
江一所招呼护士,让她请主治治医生过来。青妤还记得当时胸口似乎被打中了。
江一所倒了一杯水放在桌边,调节着床边的一排按钮,使得青妤身下的床板抬高了一段。
“喝口水。”
青妤喝了许些温水,润了润喉咙。
“伤口在右边肺部偏上处,没有伤到内部,还算幸运。”江一所放下杯子,对着青妤慢慢说着,深怕她听不清楚。
“你爸妈来了,大概明天早上会到。”江一所补充道。
“爸妈?”青妤从心里是不想让爸妈知道的。
“是地铁公司下午联系的。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父母。”江一所忙解释道。
“噢!~~”青妤尽量用简短字表达,青妤想要做起来,奈何感觉的没有力气,肚子里空空的,估计这两天只输了营养液。
青妤想着怎么开口让江一所喂她吃点东西,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推开门,走进4个人。
“青姐,你总算醒了,我好担心你!”最先抛跑到病床边的是何殷殷,一副似哭非哭的模样,趴在青妤身上,青妤拍了拍了肩膀。
而后又是迪尔西提,似乎脚有些不好,赵一松搀扶着慢慢走进,还有一人走在后面,穿着白大褂,那是医生。
“你脚怎么了?”青妤看到三个属下都安好,心里瞬间就欣慰了不少,忘记了自己空空的肚子,尽力跟他们说话。
江一所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了迪尔西提,赵一松扶着她坐下。
“都椅子撞了的,当时跟你汇报后,我看到那群人就下了楼梯,自己也不敢出去,就躲在更衣室,本来躲着没什么事,过了一会没声音了,我以为没事了,就准备出去,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外面玻璃破碎的声音,感觉有东西被扔进了屋,还没等我躲回去,外面就爆炸了,把门给炸开了,椅子就飞过砸到了腿上,还好问题不大,医生说修养2个月就没事了。你怎么样?”
听完迪尔西提的话,青妤看了看江一所,江一所也看着她,似乎在告诉他,他的说的没错。
“人在就好,当时我还以为......”青妤没有说下去。
“我当时跟你说完电话后,就去找他们,看见赵一松被抬上车,还以为有什么,也跟了去,后来医生说只是被打晕了。然后我们就被送到了在这里。”何殷殷抢着说道。
“当时确实太恐怖了,从身后窜出六七个人拿着枪一阵射击,然后脑袋被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赵一松看起来没有受伤。
“你们都在,我就放心了。”青妤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
“你们关心好了没,好了的话,我就给病人检查下。”后面穿白大褂的医生开口问道。
大家都想着说自己情况,忘了还有个医生跟在后面。
何殷殷从床边起开。
医生用笔大的电筒,照了照青妤的眼睛,问道:“眼睛你感觉怎么样?”
“眼睛?我眼睛很好。”青妤纳闷自己不是中枪的地方不是眼睛啊。
“那你看得清外面的树嘛?”医生用手指了指外面的一颗黄果树,枝繁叶茂。
“看得清。”青妤回答着。
“把手臂你自己抬一下,看伤口还痛不痛。”
青妤满满举起手臂,有丝丝痛楚,问题不大。
“有一点轻微的痛。”医生拿着笔在病理上写下青妤的记录。
“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还有点昏,还有点饿。”趁这个时候说出了想吃东西的想法。
“睡了两天,肯定昏,吃了东西就好了。你们等会弄点清淡的给她吃就行了。”医生合上病例表,嘱咐道。
“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在这陪她。”江一所对青妤说道,转身跟着医生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询问着什么。
“青姐,这个守了你两天的男的是谁啊,都没听你说过?”何殷殷看江一所走出去,又开始问了。
“两天?”青妤听到这么说即觉得诧异,又觉得温暖。
“那不是嘛,我说晚上我来守,让他去睡一下,他就睡在沙发上,除了吃饭就是寸步不离的。”何殷殷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跟何殷殷都没什么事,又不准我们离开,就只有在医院转,我跟她换着来,反正这位大哥,也是没有离开的,你睡着的时候,有时候半夜会说什么血什么的,他就起来喂你喝点水,我觉得他压根就没睡着过,看来这位大哥很是关心站长。”赵一松也是笑了笑。
迪尔西提,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青妤,眼神充满了疑虑。
“青姐,你知道你眼睛很好看吗?”何殷殷盯着青妤的眼睛好奇的问着。
“怎么好看?”青妤以为她又在犯傻。
“不是,是眼睛中间的瞳孔。”何殷殷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小镜子递给青妤。
“你还带了这个?”青妤拿着镜子对着自己。
“那边护士小妹妹借的。”何殷殷笑嘻嘻的说道。
镜子很小,只能看到眼睛部分,乍一看还觉得没什么,仔细再看,眼瞳里粉红色似乎比上次还多了一些。
“小迪,你上次说看见我眼里是这个样子吗?”青妤问道。
迪尔西提凑近看了看,说道:“刚才我就注意到了,比上一次还要明显些。”
“蛮好看的,我们都是黑褐色的,你的有点粉红色,看着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像欧洲人。”何殷殷就像发现了稀有物种,仔细的看了看着,“要是我能有这颜色的眼瞳,何愁没人喜欢。”
“你要是有的话,或许就该愁了。”迪尔西提在心里念叨着,脸上显得很是神秘。
“一松,帮我个忙,帮我去楼下接下我爸妈,他们应该快到了,我走起来麻烦。”迪尔西提用请求的眼神看了看赵一松,似乎让他无法拒绝。于是拿着迪尔西提的手机,一个人出了房门。
然后,迪尔西提又对何殷殷说,“小殷,你在帮我个忙,帮我找护士要一辆轮椅,我还是觉得坐轮椅方便些。”
何殷殷一溜烟也跑了出去。
青妤觉得迪尔西提要对她说什么。
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迪尔西提,挪了挪椅子,靠近青妤,看了看青妤的眼睛,神秘的说道:“站长,这粉红色比上次真的多了许多。”
“看样子,你好像觉得不好。”青妤淡然的说道。
“也不存在好不好,只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侯爷爷讲的故事。”迪尔西提若有所思的回答。
“哦,是什么故事?”青妤也很好奇。
“这是我小时候爷爷讲给我听的,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当时我爷爷只有12左右岁,那一年,村里来了一群穿着军装,身高很高的外国人,当时在他们的村庄借助住一晚,爷爷当时好奇,从来没见过那群长得奇怪的外国人,头听到村长和外国人说话,他们翻译问村长去塔里木盆地的路怎么走,村长问他们沙漠里什么都没,去做什么,翻译说是找人。”
“村长说沙漠里都是沙子和风暴,什么人会住在那里?翻译说那群人比较特别。”说完顿了顿。
青妤专注的听着,被勾起了兴趣,“什么特别?”
“那群人的眼睛是粉红色。”说完就直勾勾的看着青妤的眼睛,“或许就是你这样的。”
青妤感到后背有一阵冷意,问道:“为什么呢?”
“不知道,村长也这么问,翻译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找这样的人。后来爷爷才知道那群军人是哪个国家的。”
“应该不是日本,那时候日本人比较矮。”青妤也看过不少历史,首先肯定不是日本。
“确实不是日本,但跟日本有莫大关系关系.....那是德国,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迪尔西提说出这个国名时,在她脑子里,跟二战德国有联系的事都不是好事。
“我一直觉得爷爷是在编故事,上次看到以为自己看花了,今天再见到你时,粉红色又比上次更多了,我就想起了爷爷说的这个故事,看来爷爷并没有瞎编,很可能真的有这样的人。”迪尔西提对此也是从充满了疑虑,“可惜爷爷已经去世五年了,也不知道更多的了。”
“德国?我可能就是眼睛充血而已,八杆子打不到的,怎么可能联系到德国去,再说了我们家一直就在这边,我父母亲,爷爷奶奶都没有谁的眼睛是粉红色的,也没听说过家里有这种遗传。”青妤十分肯定这个结论,丝毫没有怀疑。
“也许吧,希望没有,也不希望有,因为,那个翻译官在一个多月后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被发现,并且....双眼失明了......你说一个眼睛都看不到的人,怎么走出沙漠的。”迪尔西提说到这,带着看不懂的复杂的眼神看着青妤。
本来还很坚定的信念,听到“失明”两字,青妤又觉得不安了,再加上被迪尔西提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心里更是一阵发怵。
“听着像鬼故事,我才醒来就给我讲这么恐怖。”青妤故作镇定,当作没事一样,“你想让我再睡几天吗?”
“就当我讲故事吧,我也很久没讲过故事了。”迪尔西提感觉到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门开了,是江一所回来了,手里拿着饭盒。
迪尔西提斜着身子站了起来,江一所扶着她做到房间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床边。
“医生说你才醒,不能吃太辛辣的,今晚只能先吃点清淡的,明天给你买好吃的。”江一所一边盛着米汤,一边说着。
“两天没吃东西,什么都吃得下。”想用手撑着做起来,无奈伤口处还有点疼。
“你别动,就这样躺着,我喂你。”江一所一丝不苟的用勺子盛者米汤和着下饭菜喂青妤吃下。
青妤的肚子虽然很饿,但这样让别人喂饭,旁边还有自己下属,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瞄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迪尔西提。
实际上迪尔西提是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戴上耳机,自顾的看着手机。
青妤喝了两口后,对江一所说道:“我手机还在吗?”她不确定有机有没有丢失。
“在,我放在抽屉里了,期间来过多次电话,一个叫柳嫣,一个叫江姨,还有显示你母亲的。”江一所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我也没接过你的话,免得误会,说不清。”
青妤接过电话,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都是前两天的未接来电,“柳嫣是我大学朋友,跟我一合租的房子,江姨是一个开琴行的老板娘。”
“琴行?”江一所愣了一下,反问道,“姓江?”
“是的。你认识?”
“是不是叫江婉仪?”江一所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常去?”
“哦,现在不常去了,以前常去。”江一所故意说的含糊。
“你也会弹钢琴?真没看出来,搞科学的也会弹钢琴。”青妤喝了几口热米汤,力气越来越足劲,笑跟江一所说道。
“搞科学的,怎么就不能弹钢琴了,再说了我也没说我会弹。”
“又不学,又不教,那去做什么,难不成就去听?”
“我就还真是去听啊,我小时候经常去听她现场弹琴,那时候还免费,现在不行了。”江一所调侃道。
“为什么?”
“她是我家二叔的二女儿,也就是我表姐,他们家在我上学的附近,所以就经常去听了,现在要收费了,不常听得见了”
青妤睁大了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惊叹道:“你们...是亲戚!”
“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我表姐,你在她那做老师吗?我有两三年没去过她那儿了,一般就过年的时候会见上一面。”江一所想了想,故作平静的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米汤,小心翼翼喂给青妤。
青妤喝下米汤,缓缓说道:“没有,是三年前我在另一个站点上班时,从抓到的一个小偷身上搜到了她的钱包,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哦,原来你就是表姐说的,一个反手就把小偷抓住的地铁勇士!”江一所故意加重“反手”两字的语气,还用右左手做了翻手背的动作,看着蛮好笑的。“那年过年的时候,说起这事,都夸上天了,说你不仅人好看,还会一手抓人的本事,真是花儿不一样的红,这是她说的,不是我。”
“现在看来,表姐说的千真万确,你的确有胆量。”江一所抿着嘴,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命运不会突然的来临,一切都在冥冥中自有安排,不知道为何就是你,但那个人就是你,这注定就是命运的安排,在合适的时候相遇,充满惊喜与未知。
青妤自习看着眼前喂她吃东西的人,才发现他的脸庞有点黝黑,短寸的头发显得精神干练,眼睛透露着一股执着的毅力,还融合着些许温暖,颈项与肩膀交接处上有一道约长1厘米的疤痕,那双手,结实有力。
吃了点东西,青妤感觉的好多了,跟柳嫣通了个电话,告诉她,让她放心,自己没什么事,等几天就回去了,不用担心。
又跟江姨通了电话,原来她也是听别人说青妤工作的站点那晚似乎出了什么事,第二天都封站了,关心一下青妤的安危,打了多次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青妤出事了,江姨的关心的语气让青妤心里甚是感动。
最后想打给母亲,又是犹豫不决的,江一所说道:“你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吗,跟他们说轻点,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好坏,做子女的,不能这些事都瞒着。说不定他们知晓了你没事,还更高兴。”
果然如此,母亲说下午,他们公司打电话给他们,说让他们到省城来一趟,跟青妤有关,但又没说什么事。青妤不敢多说,就谎称自己生病住院了,没什么大问题,嘱咐他们明天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赵一松接到了迪尔西提的父母,进屋就说:“你们新疆人蛮好认的,多远就看出来了这是你父母。”
迪尔西提坐在了何殷殷拿过来的轮椅上,看着父母来了同样满脸笑容,做父母的都心疼子女,尤其是女儿,迪尔西提更是他们的最小的女儿,进门就用其他人不懂的新疆话问东问西的,问长问短。
迪尔西提脚上确实问题不大,修养一下就能恢复,公司给他们四个人特批没受伤的休假1周,受伤的修养到好为止。
青妤看着他们一家人,心里也是触景生情,不远千里来看望子女,也只有父母的爱才这么无私。
迪尔西提让赵一松和何殷殷他们去吃晚饭,自己和父母等会去。
江一所在外面接了电话,回到房间,走到床边,对青妤说:“在这待了两天,你醒了,我也放心了,那边的事还没完,我就必须得回去了。”
青妤知道这时候应该对他表示感谢之情,可却说不出口,甚至不舍得江一所离开,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哦,那边的事也很重要,这两天也谢谢你了在这守着,现在我醒了,不会有什么事了,你快去吧!”嘴上说着违心话,眼里满是不舍。
江一所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叮嘱道:“医生说了,你问题不大,要是觉得可以,明天就下床多走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了。”
江一所从内衣包力掏出一件东西递给青妤—挂件,“这是做手术时取下来的,我给你保管着。”
青妤接过挂件,握在手里,说了句,“谢谢了!”
“你这东西,摸起来光滑温润,不像普通的玉石,应该男友送的吧。”江一所补了最后一句,但眼神却看着窗外,就像说谎的小男孩。
“没有...没有...这是家里传下来的东西,从小就带着。”青妤慌忙的解释道。
“哦,这样的。”江一所顿了顿,“晚点时候,我表姐可能会来,你们再认识下,我就先走了。”江一所也跟迪尔西提他们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向病房门。
在江一所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青妤喊住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再来?”
“把上次问题弄明白了就来。”
江一所走了,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床上。
青妤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当时的情况,因为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青妤心里是失落的。
“站长,还想睡不?”迪尔西提突然问道。
“睡了两天了,睡不着了。”青妤如实的回答道。
“我觉得你可以再睡下,这样就有人一直守着你了。”迪尔西提似笑非笑的说道。
青妤转过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说道:“你是不是想早点回去上班?”
“我也想,只是脚打了石膏,跑步不动,只能躺在床上装睡。”迪尔西提故意又说到睡觉的话题上。
青妤懒得再更她争辩,说了这么多,感觉有点累了,说道:“你跟你父母去吃晚饭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我们等会再去,我还想跟你说个事。”迪尔西提在父母的搀扶下又坐到了病床旁。
“又怎么了?”青妤一脸不解的问道。
“还是刚才说的,你听我爸再给你说说他知道的。”
“小姑娘,我普通话说得不好,你能听明白吗?”这位父亲瘦高瘦高的,看起来近六十岁,但神采奕奕,精神矍铄,丝毫没有疲惫之态,母亲看起要年轻点,身材圆润些。
“能听懂,叔叔,您请说说。”青妤礼貌的回答道。
“刚才娃娃跟我说了,我也记得我父亲跟我说过这事,因为比较特别,我给你说说后来我知道的事,我曾听村里以前比父亲年龄还大的一位老人说,他年轻时住在离村庄有一段距离的河边,见过一次奇怪的人。那是在一个晚上,天上雷电交加,但没有下雨,来个三个裹着头巾的人,用一点白银换了吃的,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什么,但那双眼睛的颜色她还是看出了不同,就是粉红色的,他当时看到这不一样的人,心里也还是也比较害怕,那三人也没做什么,甚至连话都没说,用简单的手势,说明了来意,换了东西就走了。他还说当时还给了一个黑色的玉石一样的东西,不过后来搬家的时候给弄丢了。”
青妤把手打开,亮出自己的那个挂件,问:“是不是这个?”
小迪父亲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是说丢了吗,我也没见过,我当时也以为他是说的故事,没有东西证明就是骗小孩子的,怎么会信,只是小娃说到眼睛是粉红色的,所以又想起了这件事。”
说完又看了看青妤,“看到你的样子,或许那老人说的是真的,也说不定你这东西跟我说的那个差不多。”
小迪一家离开了病房,留下青妤一个人在屋里,临走前迪尔西提说今晚何殷殷会来陪她。
青妤将挂件挂在脖子上,摸着温润的挂件,脑海里回想到小时候跟爷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