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瑞拉之夜

2020-01-21  本文已影响0人  林原爱

休伯利安听见卧室的门的手柄轻轻地转动,然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赤足走了进来站在他的床前,她掀起一点被子躺了进来。

她的身子有着不同寻常的炽热,从她的体内散发出少女特有的芬香。

“Cheryl?”休伯利安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她抬起的眼眸证实了他的猜想。

休伯利安沉思片刻决定满足她的欲求。

他曾经受过这种欲火的磨炼,经过试炼后的他,看不起这种欲念。不是看不起它的力量,而是看不起每个人都会感受到这股力量的诱惑。虽然如今他有能力制服这股力量,但他还是认为与它正面交锋其实是非常危险的;自己的胜利是侥幸的,如果在这种较量中落败,后果就不堪设想,要么成为它的奴隶,要么游走在其边缘成为疯狂。他不愿意让维维恩承担这些风险,而且他也不认为需要为此付出如此大的风险。

休伯利安认为那只是一种很常见的欲望,很基本,所以很强大,它是生命得以延续的原因,所以存在合理;否定或是反对它才是愚蠢的,禁锢或压抑只会让它反扑的力量更加强大。如果反扑成功,理性的屏罩将无法盖住本能的野兽。

这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人格被撕裂,自我将无法自保。社会只容许文明人的存在,如果谁被撕去文明的外衣,露出野兽的外形,谁就会被定义为异类,从而被残酷地驱逐。何必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呢?

休伯利安温声告诉维维恩,如果她有欲求,他可以帮助她,但决不允许她向其他任何人吐露这种需求。

维维恩伏在他的胸口点头。

休伯利安对她说,这种欲望并不可怕,它并不是恶魔,只是像饥饿干渴一样平常,只是人们常常喜欢夸大其词,它并不神秘,只是人们喜欢故弄玄虚,他希望她用一种平常心去对待它,当作一个正常的现象;如果可以,不要给予过多的关注,无须与这种欲望作太多斗争,适当满足即可。

这种欲求往往都是很强烈的,不满足的时候是,满足的时候也是。但它也绝不是天使,它是一种很低等的欲求,甚至植物也会传粉,动物也在寻觅配偶,再平庸低劣的人也会受到一样的冲动,它和我们的德行、我们的理性毫不相干,沉溺其中会败坏人的品行,虽然拒绝它也不会让人更加高尚,我们只需对它保持体面的冷漠即可。

维维恩注视着休伯利安的眼睛听完这番话,休伯利安知道他对她的灌输是成功的,一向如此。

维维恩试图与他结合,休伯利安却拒绝了。休伯利安在她耳边说:“淑女在婚前应该保持贞洁。”维维恩就不再要求了。

他亲吻她的肌肤,温柔地爱抚她。

情欲是不可避免的,与其让她饱受情欲之苦,或者受扭曲的情欲的控制,不如满足情欲,欲望得到满足就会平息,这是消灭欲望的最快方法。而如果要一个人来满足维维恩的情欲,与其是别人,不如是自己。

休伯利安根本无法想象也不会忍受别人来触碰他的Cheryl,他宁愿把她送进修道院。

维维恩的欲望让她感到心痛,那是一种痛苦的感受。开始这种欲望萦绕在维维恩心间,像雾一样,后来这片雾有了休伯利安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休伯利安就成了维维恩的全部想念。

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份感情,她就像童话里被割掉舌头的小人鱼,焦急地在她的王子面前摇摆着尾巴,极力让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她想要告诉他什么。虽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在欲求着什么,她在欲求着他,她只知道这两点,其他的一概不知。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他如何,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她只知道自己会为他痛苦,她的心会为他燃烧。她的心灵焦渴不已,她的眼睛却成为了一口泉水。

他对她说爱情并不值得期待,亲情才更为永恒,因此她不再对他说爱情;她急切地想要靠近他,当他吻她的时候她的灵魂都在颤栗,但他却说那是情欲。

她知道不是的。情欲并不是那种感觉。她知道情欲,她并不害怕它、也不渴望它,情欲并不会让她感到痛苦,情欲没有什么思想或情感,只是偶尔地会出现,然后很快地又会消失,它甚至不会在她的思想里留下什么痕迹,也就不可能会让她有什么牵挂。

维维恩对休伯利安的渴望其实与情欲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能与爱情也不完全一样,但维维恩从来不反驳休伯利安的任何话。她在他面前只有默然。

他认为她对他的爱情的要求是因为她还分不清爱情和眷恋的区别,她对他的身体的渴望则是不洁的,她只能为此自责,从此不敢去要求他的触碰。她甚至不敢抬起头让他看见她眼睛的痛苦和泪水。

她只是在渴望着他,但她无法更进一步,明明她所爱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这种渴望、这种焦灼、这种无望,日复一日地煎熬着她的心灵。

当休伯利安在触碰维维恩的时候,在看到她的身体的时候,甚至在闻到她的幽香在他的门前飘过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沸腾了,他能听见它们在血管里争先恐后地冒泡的声音。

她让他疯狂。他不得不用尽自己的全部意志力去克制自己的狂想,他担心自己会在下一秒就将她蹂躏至死。他的欲望、他的邪念在狂叫着向他的意志叫嚣,在摇旗呐喊着要求宣战。下一刻,他体内的撒旦就要破体而出。而理性的他,也宁愿在与她融为一体时同归于尽。

她是他的潘多拉,他竟然打开了它。是他的狂妄的自信,他被自己洗脑,以为可以用体面的冷漠来对待她的身体。他原先还设想自己不应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一点享受,应该是全然为了她,可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她让他的欲望疯狂,让他的理智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他可以冷漠地面对任何人的身体,他品尝过情欲的滋味,也领会过肉体的温暖,他自认为可以掌控情欲,他也的确可以,只是,并不包括她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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