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以往(奕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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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看了看故友的文章。林林总总的随笔和感慨映入眼帘，感觉故友已经从未谙人事的小姑娘蜕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成年人。颇有邻家有女初长成之感。欣慰之余，应其邀，再作一文与她。也因词穷，实无写作天赋，此文应是最后一文。
几年前初读七堇年的《尘曲》，便极为喜欢其中的一段文字：“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小诗言简意赅，作者对于自己理想生活的追逐，颇合我的口味，便默默记下，多次在作文
中引用，以至后来竟是成了自己的座右铭之一。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在我看来除了有对于理想追逐的坚定态度，更多的是在表达一种“自在”的人生观。这种“自在”，我在李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一
句中，也读出过相同的味道。这种“自在”让我极为推崇，甚至可以说是我个人的一种人生观。 然故友对于我这种人生观并不苟同，戏称我的人生观的实质是一种“纵欲”。
可以说我的人生观于她来说，背道而驰，南辕北辙。她更信奉的，是一种“克己”，亦或是“节欲”的观念。
我承认她说的很对，如果任何事都跟着欲望无休止的膨胀，那么这个世界终归会乱套。
可在我看来，欲望有很多种：贪钱财，不择手段，是欲望；贪情色，包养情人，是欲望；贪地位，权钱交易，是欲望。
殊不知，贪宁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是欲望；贪大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还是欲望；贪痴情，“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这亦是欲望。 恍惚间忆起几年前，经常和故
友夜游校园，和她说着万事万物皆有双面，她当时只会懵懂的点头，我也只有无奈的摸摸她的头，莞尔一笑。
可能是我在强词夺理吧，又可能我真的是一个诡辩论者，亦或者说？自己是一个变态？因为经常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罢了。 就如同国人皆推崇儒学的克己复礼，伦理纲常为正
统，认为儒学才是中国文化的代表，是中国文化最亮眼的标志时，我却偏安一隅，独爱庄子的《逍遥游》一般。
一方是以条条框框的束缚，来维持日常生活的秩序，我却对“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情有独钟。
当然，在我追求“自在”的途中，未免也会走很多弯路。或是曲解本心，又或是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开脱，这些都成为了平淡日子里的刺，曾刺痛过她，也刺痛过我。 但总归是说，事物发展的进程是螺旋
上升的，不管过程有多么坎坷，但终有一天，它会成熟。
我终是明白我所追求的“自在”，是在建立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的，不给他人造成麻烦的“自在”。而不再是原来那种建立在别人痛苦和怨念之上的“自在”。
就如同“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般，前提是“有酒”，而且要是自己的“酒”，最关键的，“醉”后耍酒疯，不可以影响到他人。
忽然想起就算是被条框所束缚的儒家，也曾有过的“自在”：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
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尔何知？”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曾点的活法，是现在的我，最想活成的样子。 对于我来说，历来是不会用家里给的生活费去做吃喝玩乐的资本。
非学业所用和日常必须的三餐，例如聚餐一类的开销，一般都是来自寒暑假工的盈余。
现在工作了，虽然工资不高，但终究是养得活自己，也终于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花销了。
上班的时候将心思都沉浸在工作中，下班的公交上，听听纯音乐，D大调的《卡农》和吉普赛人的民间舞蹈配乐《查尔达斯》是我极为喜欢的两首纯音乐。
当然，《牵丝戏》一类的古风歌曲，也特别令我沉醉。待周末无事，或是约三两好友小酌，笑谈琐事，微醺归去；亦或是乘车启航，与咫尺千里外的好友一起回忆过往，促膝长谈。
这是我想得到的“自在”，也是我所追求的“自在”。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今朝有酒今朝醉”，“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
苇以航。”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能确定自己明天会不会嗝屁，追求“自在”，活的开心，让自己的回忆不留白，仅此而已。
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的“欲望”。 当然，故友的人生观也有诸多好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克制欲望，消灭欲望，不仅少了诸多烦恼事，还能给
自己留下一片安全的领地。消灭的自己的欲望，这便
是她的“欲望”。 可以说，信仰不同吧。虽说她的性子比较急，但骨子里还是透着安静，就像我第一次遇见她，在心里对她的评价一般：活泼，灵
动，却又透露着空灵和安静。既让人心悸，又让人心动。似一块被浓烈火焰包裹住的寒冰，最终不知道，碰她的人，是会被灼伤，还是被冻伤。
凌晨2.09，不确定自己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但能确定的是，这应该是最后一篇了。本就不擅长写东西的我，能写出这么多废话实数不易。现在的
我只想抽支烟，休息休息。 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晚上吃的不多，且肚里没食儿的我感觉有些头晕，透过缭绕的烟雾，恍惚间大梦一场：我推开门，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以蓝色为主调，正对门的是阳台。阳台上，一棋盘，两蒲团。阳光洒落下来，
熠熠生辉，，让人觉得温暖，慵懒。跪坐在蒲团上的“我”手捧香茗，笑着请我弈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