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没那么委屈
“失恋、失业、欺骗、无助、潜规则……有多少个夜里你独自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有多少次冲动你在心里无声的呐喊?有多少个瞬间你感受到了全世界的背叛?是的,你总是那么委屈,就像孤独世界里唯一的诗人,隽永着人世间最深的黑暗。但,似乎,你从未尝试走出黑暗。”
01
还记得当时刚来上海就业不久,我周末加班处理着工作汇报模版,手机提示音突然想起。
“黎,我好难受啊。”
短信不是来自上司,是我一个大学同学,这里我们称她A小姐吧。我记得A小姐因为失恋低落过好长一段时间,难道她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吗?我赶紧回了一句:
“怎么了,宝贝?”
“赶紧出来,我请你吃夜宵!”
我知道她一定是真的很难过,也顾不得上司会不会回复了,赶紧拎了包就出去赴约。
A小姐已经在等我,我走过去她一句话没说,先递给了我一罐啤酒。
“我不喝酒的。”我在她旁边坐下。
“喝一点吧,就当陪我。”A小姐启开一罐啤酒就往嘴里倒,喝完大喊一声老板点单!
“说吧,你又受什么刺激了?”我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酒。
A小姐看了我一眼,眉头蹙了蹙,突然就扑倒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黎,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他真的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们整整在一起三年了!三年我什么都给了他!我为了他来这破地方海飘,他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你不是说放下了吗?还说他是个什么东西,老娘不稀罕吗?”我果然没有猜错,还是因为那个人。
“是啊,我是很努力地想要忘记,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我还念念不忘,他却说放下就放下了?我真的就这么差吗?我真的就这么差吗?”她一口一口地灌着啤酒。
我没有说话,她差不差我不知道,但现在的她,让自己真的显得很廉价。那一晚,我没有说很多话,也没有喝多少酒,只听见她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怎么办?我还是放不下!怎么办?我就是放不下!
我不记得她是如何喝得酩酊大醉,在大街上毫无形象地呕吐的。我也不记得我是如何千辛万苦地把她运回住处再精疲力尽地回到自己宿舍的,我只记得,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和歇斯底里的委屈。
那晚的她,真的很委屈。她还没有和他面朝大海看春暖花开,他还没给她披上嫁衣说一生爱你。她投入了所有的青春和热情,他却轻描淡写的告诉她,我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她怎么会甘心?一个女生能有几个美好的三年?在这段感情里,她即使把自己低进了尘埃也没换来一场花开。
02
前不久,我被A小姐邀请参加一次上海的同学小聚,A小姐看起来很开心,身边跟着一个男生我们称他为B先生,B先生虽然算不上多帅,但是有一股绅士的儒雅气质。
“诶,这么久不联系我,怎么?傍到高富帅了?”我有些惊喜地看着A小姐,虽然有些怪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但也有点儿心虚自己一直忙着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也顾不上想起她。
“那是~”A小姐满脸幸福地凑到我耳边:“那段时间我太颓废了,我向公司争取了一次和其他公司一起出国学习的机会,然后……就遇到他啦。”他有些害羞地指了指身边的B先生。
“那算是一见钟情咯?哦哟,那他眼神儿可真不好。”我打趣道。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A小姐推了我一把,笑着挖苦回来。整个聚会气氛都很好,那个帅哥对她很呵护,多次替她挡酒,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点儿宠溺,A小姐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直到,A小姐的前男友不知接到谁的通风报信也赶了过来,赶过来便根本不顾别人和A小姐的感受,直接走到A小姐面前叫她出去一下,他有话对她说。
过了一会儿,没见她前男友回来,只有A小姐若无其事的回来了。但直到最后,B先生也没有问A小姐任何的问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聚会结束后,我实在忍不住,偷偷叫过来A小姐,问她和自己的前男友说了什么。
她无所谓地说:“他说之前可能是他不好,问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他复合。”
“那你回了他什么?”我更好奇了,那个曾经对他唯命是从的她会回他什么?
她神秘地一笑,回了我一个字:“呸!”
我们两个相视大笑,好久。
你看,其实你也真的没那么委屈,即便失恋,你也可以找到另一片花园。你的放不下,你的不甘心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悄然而至,走进你的内心,为你拭去血和泪,筑起一道壁垒,从此,你的过往不再是你的软肋,因为你有了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偎。
03
也是刚来上海不久,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原因,约见一个相关客户,希望他可以帮忙提供一些信息。白天约见面时,一切顺利,他爽快地答应了帮忙,倒是有一番职业地绅士气质。我满怀感激地对他谢了又谢,互加微信,心想着,总算遇到了贵人。
那一晚,我收到了一个微信信息,发自我的“贵人”。
“小妹妹,你洗完澡了吗?洗完澡我们视频呀。”
我点开微信,好久没回过神,许久,才回了一句:“对不起,我晚上从不跟异性视频。”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收到一个信息:“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
我想起他白天人模人样的脸,突然一阵恶心。我愤怒地不能自抑,立刻向上司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许久,上司回了一句:“原则要坚守。”我的心稍稍有些安慰,但后来他又补上了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的行为也要检讨。”
我终于无法克制,嚎啕大哭,哭了很久很久,哭到自己不知何时累了而睡着。
那晚的我,真的很委屈。我们初入世事,不懂世道险恶,我们的单纯善良却在某些人眼里成了笑话,而那些委屈,爱你的人你不敢说,你信的人却没能给你安慰。你感受着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点一点地崩塌,就像你曾经真挚而执着却淬灭的热情。你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默默舔舐着伤口,那么无助。你深刻地记得,那,很疼。
04
昨天,因为工作的关系,又去约见了一位客户。他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子,是个教授,我和同事带着诚意和尊重登门拜访。
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硬朗,说话也利索,三个人聊得算是很开心。不一会儿,他让我同事去厨房切西瓜,要招待我们,同事见他热情,二话没说就进了厨房,客厅只剩我们两个人。他突然一下坐过来,靠我很近,拉着我的手。
“我小时候只有姐姐妹妹,我就是个贾宝玉,平时总喜欢和她们亲亲抱抱,你让我亲一下,你要的信息我都给你。”
这一次,我没有半天缓不过神来,我淡定地朝他笑了笑,用力甩开他的手,回了他一个字:“呸!”
这会儿,同事刚好从厨房出来,笑着说:“来,来吃西瓜。”
老头子还在我那个字里有些没回过神来。我笑着对我的同事说:“我临时有些急事儿,必须回公司一趟,你陪教授好好聊一聊。”说完大大方方出了他家的门。身后,我依稀听见教授的声音:“哦,好好,小伙子,我们来吃西瓜。”
你看,其实你也没那么委屈,即使身边存在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规则,你依然可以坚守你的原则,利落大方地回馈它一个耳光,让他们看看你坚强的模样。身边的泥淖越是张扬,你就越该告诉他们,你不一样。人生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坦途,但只要你坚持对的方向,你就一定会看到光。
所以,如果你因为失去一件东西而感到委屈,其实,你没那么委屈,你只是还没有等到对的,你该感谢来自时光的筛选;如果,你因为现实的残酷而委屈,其实,你没那么委屈,你只是没看清现实的模样,找不到应对的策略,你该感谢它们让你成长。也许,在某个意气奋发的瞬间,你会悄悄走近曾经委屈的自己,摸摸他的头,笑着说,谢谢你,让我变得坚强。
你说,那一年,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其实,梦不会碎,是你的委屈把你困在黑夜里,那是梦想选择离你而去时发出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