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那朵小红花,就在我们的未来里
跨年夜,和对象去看了《送你一朵小红花》这部电影,看完后,我用完了包里、口袋里所有的纸巾,没错,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对象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大概是因为写文章的人格外敏感,情绪体验也格外强烈。这份眼泪,为那个去不了青海湖边的马小远流,为假装失去韦一航的父母流,为所有挣扎在死亡边缘,仍努力生活的人流。
触发我眼泪的人,都值得最鲜艳夺目的小红花。
一。
任何人都可以是一个正常人。
在遇见马小远之前,韦一航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上学,结婚,生子,老去。
所有所有我最厌烦的世俗流程,竟是韦一航遥不可及的希望。
因为他的生命会终止于瞬间。
他说:“一个随时会挂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假装一个正常人。”
是的,病痛限制了他,双脚丈量土地成了奢望,头发日趋稀少,时光落寞。
是马小远让韦一航体会到一个正常人的快乐。
他们一起去南非干斯拜海滩,南极,死海,喜马拉雅山脉下的溶洞,科罗拉多大峡谷步道,撒哈拉,委内瑞拉天使瀑布。
而海滩是海鲜市场,南极是储蓄冰室,死海是简易泳池,喜马拉雅山脉是旋转而上的楼梯,撒哈拉是建筑工地堆砌的沙子,瀑布是广场上的喷泉。
他们在一群老年人中旋转,舞动。
韦一航说:“像他们一样老去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他变成正常人,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真是如此吗?
任何人都可以是一个正常人,他所谓的不正常,只是源于他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他是一名癌症患者,而正常人需要身体健康,四肢健全。
这份「不一样」成了变成了他与正常人之间的隔阂。
可那些不一样的人,只是生了病而已。
他们依旧是一个正常人,依旧值得被尊重、被平等地对待。
二。
我怕我刚把我的真心掏出来,我就死了。
韦一航在大雨里对马小远说:“我不敢爱,我怕我放不下她,她也舍不得我。”
他说这句话时,我在想,马小远不怕吗?
怕。
她当然怕。
她怕韦一航知道了她的病情,就不带她去青海了,她怕陪在韦一航青海湖边的人不是她,她怕她走不进他的未来里。
那她为何还要以真心待人?
将一切诉诸笔端,我才明白,爱,本就历尽千辛万苦才逐渐显露于世。
只是多数人没有爱,他们只有虚无缥缈的欲望,无穷无尽的索求,何时才能停止?又也许从未消失。
我们的人生,仅有一次。
当下即珍贵。
我们一直在接近死亡。
可死亡也不能阻止我们相爱。
忘记在哪里看到一句话“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带在身上,遇见坏人了,就把骨灰扬出去,如果是顺风,就让我再保护你一次,如果是逆风,就让我再抱你一次。”
当爱的力量喷薄迸出,是如此的强大。
三。
送你一朵小红花
电影里,“那个原来最爱跟人显摆小孙子长得快的奶奶,就在小孙子快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奶奶满世界找了三年,学了上网和录视频,每次下雨她就等在路边。等雨停了把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用一张新的盖上。
那个小张哥,年龄不大,负责这半条街的外卖,他天生聋哑,只能用别人帮他录好的视频跟客户交流,经常被买家投诉,还被醉汉打伤过。”
我好想送他们一朵小红花。
可我最想送小红花的,是吴晓昧的爱人。
吴晓昧的爱人,成立病友群,带领大家抗击病魔,似乎永远对生活充满热忱。可是原来那么乐观的人,也会选择自杀。
书里写过,“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是自杀的人不配拥有那朵小红花吗?不是的。
他们绝配,顶配,最配。
了结自己的生命之前,他们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个词叫做绝望。
比起把上天比做一个掌握大权的操控者,我更想把他比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根本不知痛苦为何物?
只是当与痛苦背道而驰,我们是否会对幸福麻木?
没有黑暗就没有光。
韦一航说:“远方和希望都与我无关。”
可马小远,就是韦一航的希望和远方。
没有马小远的韦一航,就像我们,好像永远得不到生活赐予我们的小红花。
但是真好,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那是一个没有病痛和悲伤的世界,在那里,陶慧和韦江有一个特别健康的儿子,他们几乎没什么忧愁,对凡尘俗世,永远臊眉耷眼的。
老马和马太太有一个特别健康的女儿,他们俩每天吵吵闹闹,女儿只能带上耳机躲清静。
坐在医院门口的父亲没有失去他的女儿,她们一起吃遍了世间所有的美味小吃。
等待雨中的奶奶,也没有失去她的宝贝孙子,她最快乐的事,就是每天接小孙子放学,抗癌病友群从来没有存在过,大家都过着自己理想的生活。”
而你只需相信,属于我们的那朵小红花,就在我们的未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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