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儿》札记（一五五）

这样一来，我们又谈到我们自己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在意识到他自己以后，就快要脱离孩子的状态了。这时候，他比以往更加感觉到对各种事物都有依赖的必要了。我们在开头锻炼了他的身体和感官之后，又锻炼了他的思想和判断的能力。这样，我们就能使他把四肢的运用和智力的运用结合起来；我们训练了一个既能行动又能思想的人，为了造就这个人，我们还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把他教育成和蔼与通情达理的人，也就是说，用情感来使他的理性臻于完善。不过，在进入这个新的事物的阶段以前，我们回顾一下我们刚刚过完的阶段，并且尽可能准确地看一看我们已经达到了什么境地。

锻炼了孩子的身体和感官后，又锻炼了他的思想和判断的能力，这样就能使他把四肢的运用和智力的运用结合起来。这样培养的目的是训练一个既能行动又能思想的人。一个和蔼和通情达理的人。不过用感情来使他的理性臻于完善是否可行呢？是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

我们的学生起初是只有感觉，而现在则有了观念了；起初是只用感官去感触，而现在能进行判断了。因为，从连续发生的或同时发生的几种感觉的比较中，以及对这些感觉所作的判断中，可以产生一种混合的或复合的感觉，我把这种感觉称为观念。

十五岁，孩子建立起了自己的观念，当然，这个观念需要十五年的家长和老师的照顾和培养来建立起来的。孔子说他十五志于学。应该就是卢梭所说的观念建立了。今天我们叫做自主意识的建立，也就是孩子知道并且立志要做什么样的人了。

人的心灵之所以有其特点，正是由于这种观念形成的方式。能够按真正的关系形成观念的心灵，便是健全的心灵；满足于表面关系的心灵，则是浅薄的心灵；能看出关系的真象的人，其心灵便是有条理的；不能正确地判断关系的人，其心灵便是错乱的；虚构出一些无论在实际上或表面上都不存在的关系的人，就是疯子；对各种关系不进行比较的人，就是愚人。在比较观念和发现关系方面的能力是大或是小，就决定了人们的智力是高还是低，等等。简单的观念只是由感觉的互相比较而产生的。在简单的感觉以及在复合的感觉（我称它为简单的观念）中，是包含着判断的。从感觉中产生的判断完全是被动的，它只能断定我们所感触的东西给予我们的感觉。从知觉或观念中产生的判断是主动的，它要进行综合相比较，它要断定感官所不能断定的关系。全部的差别就在这里，但是这个差别是很大的。大自然从来没有欺经过我们；欺骗我们的，始终是我们自己。

何为健全的心灵，何为浅薄的心灵，何为条理的心灵，何为错乱的心灵，何为疯子，何为愚人。卢梭区分得太好了，比较观念和发展关系方面的能力是大是小，就决定了人们的智力是高是低。简单的观念只是由感觉的相互比较而产生的。在简单的感觉以及在复合的感觉（简单的观念）中，是包含着判断的。从感觉中产生的判断完全是被动的，只能断定人所感触的东西给予人的感觉。从知觉或观念中产生的判断是主动的，它要进行综合比较，它要断定感官所不能断定的关系。错误与正确的区别就在这里，大自然没有欺骗我们是我们欺骗我们自己。太精彩了。卢梭，哪怕你一生没有别的贡献，单是这一个论断足以让你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