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最是难解
2003年,是我第一次遇见小赫。
那时间人在南京一家不怎么出名的小报社谋生度日,业务不景气时,温饱都成问题。我又不愿怎么有抱负的活着,有酒有肉,一度便是生命的全部。
不知如何,那段时间一直多雨,嘈杂的雨滴参着蝉鸣虫叫,纷纷扰扰无处不在而又无孔不入,常常搅得人一夜无眠。小赫便这样闯进我的生活,一条简短的讯息,连接陌路殊途相隔城南城北的两人,像击破水面平静的一颗石子,泛起一圈涟漪。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所谓喜欢,不过是人类无法满足的欲望作祟,朦胧胧觉得想得到什么,于是,非说那叫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但那时小赫几乎占据我社交的全部,来不及细想许多,便将情感依托给她,那种苦苦挣扎仰望不及而又无计可施的感觉弥久弥深。
于是,七月,两个人相约见面。
兜兜转转,在城北小巷反复折转了许久终于寻见那家咖啡厅。门店凄清,只有一女孩临窗而坐,一件白色外套牛仔裤,栗色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只汤匙,阳光下,懒懒的,淡淡的。
小赫是有男友的,远在德国,那一度让我忧伤许久。告诫过自己无数次,却又不甘止于朋友,总有一种东西咆哮着要冲破禁忌,每每看到她的笑,终于,思念如狂。
酒醉微酣时,我向小赫表露了心迹。
至今也说不清与小赫算作什么,两个人一度牵着手大街小巷,像世间所有最快乐的伴侣般,看遍日出日落。却又像一颗落在毒药中的糖果,挣扎着,苦涩着,说不清道不明。可能只是一时情感上的依托,陷得越深的人,越疼。
小赫男友会每天打电话来,那时,只听他们风花雪月,毫不掩饰的小赫眉角之间的笑意。而我,只是愤愤然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沉默好久。
争吵随之而来,但更多的是什么都不说。
九月,泰山。
我记得那晚芳草萋萋,月色很淡,床很软,两个不顾一切的灵魂与肉体,似乎是愤怒,似乎是喜欢。无关世间一切对爱情最美好的描绘,只剩汗水与污浊的空气,恨不得融为一体才好,想逃离却都沉浸其中。
十三月。
喜欢的,最是留不住。往往还未回过神,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沉浸其中的感情,仿佛昨天还在酝酿所有往昔的心情,憧憬着明日有关美好的向往,当你终于将情感与占有欲区别开,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华丽丽活着,剧情却不允许,总是意外。记忆明明很清晰却又好似不曾存在,是做了一个梦,还是梦未醒?可是容颜就在眼前,触碰却是空气。可笑的,思念的权利都没有。
我一度寻遍整座城,疯了一般寻觅在大街小巷,总以为她会出现在下一个路口,可是南京,一夜成泡影。
遇到了,又能如何呢?那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