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无赖(2)
那个叫张波的无赖已经是完全忘记了我,我澎湃的心理对他而言是透明的,他这时已物色到了一个新的目标,他与同伙为了这个局已经计划了十几天的时间。
从早餐店出来,他打电话给“光猛子”,要他给自己留一个包间。
有了新的目标,这个无赖便显得生活又有了新的意义。他已不在乎家庭生活的美满,不在乎乎事业或别的什么的,只想着在这世间尽显自己的逍遥快活。
从十几岁便步入社会捞偏门开始,那些正常人的生活仿佛离他是那么的遥远。
他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离婚后妻子便带着女儿远走他乡。但他一个人在社会上混迹身边似乎却并不缺少女人,露水姻缘的生活使他逍遥自在,流连忘返。
他的职业便是不停地在各赌档间穿梭,和不同的如他这般的人合伙得以延续生活。
很难想像,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可以在这种状态下生活近三十年。和他同年的做局者不是进了班房便是改邪归正,又或彻底消失在人间了。
这个我称之为无赖的家伙在街边小卖部买了一盒烟。
他开始反复推演着下午的这场牌局,如何做得天衣无缝。和他一起设局的一男一女,年龄均在二十几岁,可以说是他一手调教的。
对于这两个人的根底他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没有想过会在配合上有什么大的纰漏。但是这个“羊牯”却是要好好地着磨一番,要怎样将她的价值榨到极限。
他叼着烟走在大街上, 昨夜那个女人在他身上疯狂的滋味,让他在烟雾中迷醉。他一想着那个女人,便又想起那个三十几岁富有的“女羊牯”。他想,如果这个女的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他便不设这个的局了,他们就安安稳稳地过生活。
“叮,…”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的女徒弟玲子打来电话。
铃子告诉他,已经与女富婆约好了牌局。张波要她带去“光猛子"的酒楼。
他从电话这头听到铃子的喘息声,他撇着嘴,斜叼着烟说:“你俩悠着点,下午的活别出漏子。”
他心中想到,年轻就是好啊!
这个点,他不知到自己要到哪里去,他没有一个固定的家,一直在一种飘荡中生活着。如果不是昨夜那个女人的丈夫找了过来,他也不会急匆匆从那间住了几个月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他暗想,真他妈晦气,当初与这女人共赴巫山时还以为她早已离婚,早知如此自己又怎会一拍即合呢?享受的是那娘们,到头来自己却像丧家之犬,四处奔逃。
还是回自己那几十年未变的小屋去看看吧!毕竟那里也是父母留下来的家业。
张波边走边想,真对不起那两个老人的在天之灵。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这些许愧疚,如果不是暂时的窘迫,他又怎会拥有呢?他又怎会想去那阴森,落满灰尘,有着不堪记忆的地方呢?那里是他儿时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