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的故事世间语

【作业】VOL.2020.11.24

2020-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里木白

刚拿到初一的数学课本,我挺好奇它与小学的内容有多少区别,这门课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随手翻看了几页,却发现许多数字前有个奇怪的减号,这代表什么意思,好奇怪的格式,像印刷不全似的。

当时的这种念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本以为数学就是小学的那种基础运算,应用题已经够深奥的了,直到上了初中才发现,那不过是皮毛而已,而到几年之后的高中,它又不出意外地再次降级,变成了皮毛中的皮毛,等到被高等数学、微积分、线性代数轮番蹂躏的时候,那些做应用题的日子已经成了一种美好的回忆。

初一的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左右临近退休的女教师,顶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声音洪亮,个子却不高,还有点发福,圆圆润润的,但胖得很自然,仿佛她本就是这个样子,一副典型的中年妇女形象。

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个不管是名单上还是教室里,都不起眼的学生,这是显而易见的,首先让老师印象深刻的,总是那些要么成绩拔尖,要么特别活跃,或者是成绩不好还特别不安分的那些同学,他们无疑是班里最耀眼瞩目的新星。

我当然什么也不是,就跟大多数平平无奇的同学一样,像一个个符号坐在教室里,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我说过话,可能也只仅限于点到过名字,对一个符号来说,名字是最好的分辨方式。

相对于老师来说,那时数学课代表对我的印象应该要更深一些,因为我总交不出作业,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只有我交不出来,那些整天游手好闲混日子的都能神奇地准时交上去。

数学课代表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我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有个“霞”字,而且,某次偶然间看到她竟然是少数民族,这在我们这里绝对是有如熊猫般稀有,即便是到现在,她也是我现实中遇到的唯一明确知道是少数民族的人。

每次她捧着一叠作业来问我要作业,我吱吱呜呜地拿不出来,她总是皱着眉头一副你到底做不做作业的表情,有时候我正在赶,就差一点的时候她就抱着作业来催了,我表示马上就好,稍等一下下,她皱着眉头说你自己去交给老师吧,扭头就往教室外走去。

如果我在她离开之后一分钟内便写完了,那我就拿着卷子追出去,在教室外的走廊里追上正往办公室走去的她,把作业塞到她怀里。但如果直到她回来了我才写完,一般我索性就直接收起来不交了,毕竟,数学老师似乎从没有问过我为啥不交作业的事。

除了美术课之外,数学可以说是事情最多的一门课了,从小学一开始的带算盘,到后来的直尺三角尺,圆规量角器,直至发展到计算器,甚至普通的计算器还不行,必须买带三角函数的科学计算器,时不时就要买这个那个的,你看语文啥都不用买,只管带书上课就行了。

初一的几何学里又用到了圆规这种东西,对于小时候来说,圆规似乎更多的是充当了一件玩具,东戳西扎,总是把那枚针搞坏,配的那些炭笔芯也从来都没真正画过几个圈,都是玩断的。作为一件数学工具,除了知道用它画圆很方便,并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其它作用。

我忘了初一的几何课上老师教了些什么东西,只记得那天她布置的课后作业很特别,不做任何数学题,却是用圆规作一幅画,没有题材限制,自由发挥,唯一的要求是只能使用圆规的两个支点,不能用其它工具,也不能直接把圆规当做铅笔来画画。

有意思,这的确很有意思!我敢说,这是我学生时代遇到过的最特别的一次课后作业,它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从没想过用这铁叉叉还能作出什么画来,这正是这次作业另辟蹊径的特别之处,一种跃跃欲试的创作欲望突然间就令我心潮澎湃起来。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