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环境问题的致命危害入手，中国企业如何实现商业和环保的共赢？

*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全球环境问题频发，正演变为不容忽视的危害。

从空气污染问题 (PM2.5)到生态环境破坏 (森林砍伐和动物栖息地减少)，人类文明无节制的发展已经给大自然造成了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全球层面，由于人类在发展过程中燃烧化石燃料、农业扩张和森林砍伐等行为，大量的温室气体被释放到大气层中，直接改变了全球气候。

因此，人们会逐渐面临越来越多的极端天气，比如更加频繁的降雨、降雪、风暴和干旱等。海平面也会因为冰川的加速消融而上升，使岛国及沿海城市面临严重的安全与发展问题。

如果继续保持这样不可持续的发展方式，环境问题将快速恶化，人类将面临更严峻的环境、经济及社会挑战。

所幸，人们逐渐意识到，继续无节制的发展只会带来自然环境的毁灭，子孙后代将再也见不到曾经的蓝天绿水。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积极行动，呼吁全社会降低发展对环境带来的影响，并从自我做起，选择绿色的生活方式。

1. 全球政府和消费者已意识到这些危机，并已经行动了起来

在政府层面，面对传统的空气和水源污染等问题，各国政府也制定了更严格的环境保护政策，让企业的经营更规范、环保。

截至 2017 年，176 个国家已经设立了环境保护法律，164 个国家设立了负责环境保护的政府部门，把环境保护当成重中之重。比如，中国出台了「大气十条」、「水十条」、「土十条」等全新环保条例；新加坡政府制定了更严格的汽车尾气排放管理规范；欧洲政府提出的采购环保认证要求和限塑令等。

面对像气候变化这样的全球问题，各国政府积极参与，制定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目标，并各自实施了相应减排政策，如新能源替代、碳税、碳交易等，尽可能降低发展对环境带来的影响。

*2014 年 G20 峰会时领导人讨论气候变化的相关政策

在消费者层面，他们也逐渐开始拥抱绿色消费的理念，希望减少自身消费行为对环境的影响，因此更倾向于购买对环境影响较小的绿色产品。

从绿色的生产、种植过程，到选择可再生能源、使用可降解包装等，消费者对产品的环保要求多种多样。阿里巴巴《 2016 中国绿色消费者报告》报告显示，有绿色购买意愿和能力的「绿色消费者」近四年增长了 14 倍，绿色消费的趋势已到来。

另外，除了更关注产品的可持续性外，消费者也期望企业有更好的环境表现，这会直接影响他们的购买行为。尼尔森的全球调研报告显示，平均 81% 的受访者（特别是年轻一代）认为企业非常应该开展对环境有益的项目。

*数据来源：尼尔森报告 (上)；阿里研究院(下)

2. 这些变化对于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整个全球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企业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开采自然资源并加工成我们所熟悉的产品，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那么对于企业来说，当环境问题频发、消费者的喜好变化的时候，会有什么新的风险呢？

毫无疑问，企业将面临全新的经营风险和来自利益相关方的挑战，甚至是致命危机。

*图片来源：MSC咨询

2.1 更多因环境问题产生的商业风险

2.1.1 企业财产面临更频繁自然灾害的威胁

企业在经营的时候，为了产品生产会投资大量的实体资产，比如建立工厂、车间等。虽然因自然灾害而遭受经济损失的案例并不少见，但随着极端天气和自然灾害更频繁的发生，企业可能会被迫遭受更多的损失。

2011 年，WD 科技等硬件生产商就因为泰国特大洪水而被迫关停工厂，许多设备被淹遭受巨大财产损失，股价也暴跌 8%。

在过去，当地也曾面临洪水问题，但从来没有带来如此严重的危害。这些科技企业没有将气候变化这一环境因素考虑到企业的经营过程中，因此在更大规模且更频繁的自然灾害中，遭受更大的物资及财产损失。

* 但是，这些损失是原本可以被避免的，在之后我们会详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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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Thailand Flooding Cripples Hard-Drive Suppliers 的报道

2.1.2 极端天气的更频繁出现也会提升企业的经营成本

另外，因为环境问题和气候变化，原材料的价格变动会更加频繁，这在无形中增加了企业的经营风险。

目前，大部分企业的非化工原材料都来自种植、养殖、捕捞等方式，这些传统的生产方式极易受到环境因素影响。

比如在传统的种植业中，农场主需要不断灌溉来保证农作物的生长，一旦缺少足够的水资源，比如气候变化导致的长期干旱，整个农场的生产都会停滞，甚至是颗粒无收。

产量下降带来的直接影响是相关作物的价格飙升。随着极端事件的不断增多，食品公司在未来将面临非常不稳定的原材料价格，如果没有提前预计到极端气候来临，则会遭受巨大损失。

美国食品和农业公司 Cargill 在 2012 年就曾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因为连续几个月的大旱，养牛场草料价格飙升，但是为了保证养牛场的按时交货，Cargill 被迫按市场零售价甚至溢价收购草料，花费了巨额的资金。最终，整体营收出现巨大下滑 ，比 2011 年同期减少了 42%，成为食品行业中一个惨痛案例。

*图片来源：北京时间新闻网

2.2 利益相关方的转变带来的全新挑战

2.2.1 环保新政策将直接影响企业的生存

面临不断出台的环境保护法案和减排政策，企业在经营的过程受到了更多的限制，也带来了额外的成本。

比如，考虑到气候变化相关的减排政策，部分企业被要求降低生产过程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否则会面临罚款甚至是停产等问题。为了达到规定的排放标准，企业会投入额外的费用对工厂进行升级，这对一些高能耗高排放的企业，甚至整个行业来说将是一场噩梦。

更需要引起重视的是，如果不能积极参与新政策的制定，并提早制定应对方案，环保新政可能会让企业无法生存。

如欧盟推出的限塑令，将逐渐禁止所有一次性塑料产品的使用，这对在欧洲的塑料生产企业来说，直接带来的是销售滑坡及收入减少，如果无法开拓新的市场，可能还会面临倒闭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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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搜狐新闻

2.2.2 资本市场开始更关注企业的环境表现

除了政府以外，越来越多的投资人和银行在决策时考虑到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的举措。

在自然灾害频发、全新环境政策、绿色消费等趋势下，较差环境表现 (如没有环境风险管理机制、新能源体系、或是绿色供应链等)的企业可能面临更大的经营风险，投资人在评估时可能会更加警惕，对这些企业要求更高的融资成本。*融资成本指企业在融资时需要给资金所有者的报酬，通常随着风险增加而提升。 

目前已有银行将融资成本与企业的环境表现挂钩，这逐渐会成为未来的趋势。

2017 年，ING 银行就在给医疗技术公司飞利浦 (Philips) 贷款时，将飞利浦的贷款利率与其在环境保护方面表现联系起来，如果飞利浦公司在借款期间做更多的环保举措（如环境风险管理、使用新能源、绿色采购等），将降低飞利浦的贷款成本。  

*图片来源：港盛国际

预计未来，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在评估企业时，会额外考虑企业在环保方面的表现。

2.2.3 绿色消费新趋势改变市场需求

正如上文中提到的，绿色消费已经成为了一个趋势，消费者在选择企业的产品时，有了更高的环保要求及偏好。

任何关于环保的负面事件，都会引起消费者的抵制，对企业的销售及声誉带来负面影响。

大众汽车在 2015 年被媒体揭露出汽车尾气排放数据造假的问题。随即，公众对大众声称的环保理念产生了极度质疑。

数据显示，在 2016 年，消费者对大众环保形象评价仅是 2015 年的 50%，整体购买意愿相比也下降了 28%。这次环保事件对大众品牌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打击，甚至很久都没有恢复。这种案例不止大众一家。

*图片来源：新浪财经报道

2.3 更严重的是破产危机

除了上述两点风险外，必须要注意的是，如果未能将环境因素考虑在其经营中，或是对气候变化的影响认知不足，企业可能面临破产的危机。

美国加州 PG&E 电力公司就是这样一个值得深思的案例。

在 2018 年 11 月，PG&E 的电力设备的火花引发了加州史上最严重的森林大火之一，造成至少 85 名平民死亡，烧掉了约 5.7 万公顷的土地，摧毁了至少 1.8 万座建筑物。

PG&E 将面临超过 300 亿美元的相关赔偿责任，并于 2019 年 1 月申请了破产保护。

*图片来源：福布斯 PG&E 加州野火系列报道

这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吗？不是的。

其实早在 2018 年初，PG&E 就已经在财报中提及野火风险，但是 PG&E 在全公司层面忽视了气候变化对其经营的影响。在异于往年的持续干旱和高温下，他们没有采取任何减少野火发生的应对措施，最终导致了惨剧的发生，也让整个公司走向破产。

3. 面对这些危机，企业应该如何应对？

如何避免下一个「加州野火事件」发生在企业身上？企业该做什么来减少上述风险呢？

面对这些问题，我们从欧美企业在日常运营、生产、甚至是整体发展战略中，观察到他们为了更好的应对这些转变，已经主动践行了可持续发展理念，并已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主要分为 3 个方向：

改变能源和原材料的获取方式

改变产品生产方式

改变企业经营理念

从全球 500 强企业到其他上市公司，我们接下来将从这些企业的可持续行为出发，从浅到深展示中国企业在每个方向可以做的事情，并将在文章的最后为中国企业提供应对全球环境问题的建议。

*图片来源：MSC 咨询

3.1 改变能源和原材料的获取方式

在整个产品生产过程中，能源和原材料是两个不可缺少的元素。部分欧美企业已经在这两个生产的源头做到了更可持续——在减少了自身对环境影响的同时，也在提升自身品牌形象。

3.1.1 从绿色能源转型开始，降低对环境的影响

企业生产通常需要消耗大量的电力，而火电厂在提供电力的同时也带来环境污染，不仅产生了废水、粉尘、PM2.5、噪音等污染物，也是碳排放的主要来源之一。

为了减少自身的环境足迹，大量欧洲和美国企业已经开始主动寻求清洁能源转型，在生产中使用干净的可再生能源，如太阳能、风能和地热来代替高污染石油能源。许多企业已经制定了计划并努力向着 100% 使用清洁能源的目标前进。

*数据来源：IRENA 企业新能源趋势报告

*数据显示，在国际能源协会 (IRENA) 的 2, 410 家会员企业中，近一半  (47%) 的企业表示有意向或是已经在积极采购可再生能源。

*数据来源：IRENA 企业新能源趋势报告

*全球龙头企业如谷歌、苹果、沃尔玛、Tesco、联合利华等，也早已走在清洁能源转型的路上。

其中不乏企业斥巨资建立自己的新能源发电厂，或是要求旗下供应商参与清洁能源的转型。

截至 2017 年，苹果在全球拥有 25 个可再生能源运营项目，另外还有 15 个项目在建，总计将在 11 个国家拥有超过 14 亿瓦的清洁能源，以满足其旗下数据中心、零售店、办公室等地的电力需求。

对企业来说，绿色能源转型一方面让企业的生产过程更加清洁、环保，从而提升了企业绿色形象；另一方面，清洁能源转型对企业来说也有一定的经济回报。

虽然初始投入大，但绿色能源为企业带来免费、干净电力的同时，还能享受一定程度的政府补贴。一般来说，项目整体投资周期 6-10 年，长远来看会带给企业比较稳定的收入。△具体分析，可参考文章：能源革命的未来不是低头向下，而是举头向上——光伏发电的绿色使命

总而言之，绿色能源能够让企业达到降低环境影响和商业的双赢。

3.1.2 建立绿色采购体系从产品源头推进环保转型

为了迎合消费者绿色消费的趋势，企业也开始对外承诺和实行绿色采购理念。

企业在采购产品或原材料时，会考虑到原材料在生产过程中相关的环境表现，减少采购对环境有负面影响的材料。

在绿色采购这方面做的非常超前的，尤其是食品生产和销售领域的企业，他们会承诺使用通过环境友好方式生产的食材。

Chipotle , 美国最大的墨西哥连锁餐厅之一，就已经向消费者承诺他们使用的蔬菜是本地农场种植的、动物(鸡、猪、牛)全是在自然散养的状态下长大的，整个生产过程环保可持续。他们的绿色采购承诺和行为获得了消费者的大力支持。

*图片来源：2018 年 Chipotle 的可持续发展报告

另外，还有很多企业开始审查，甚至要求供应商必须有环境保护的相关标准，并倾向于和有高环境意识的供应商合作。

这些公司主动参与制定绿色采购标准，并在全产业链贯彻执行，影响了全球供应商的生产方式。

联合利华、雀巢和亿滋国际等公司都承诺他们将致力于确保其所有的棕榈油都来自对环境无伤害的生产方式，其中包括零净毁林（每砍伐一英亩森林就重新种植同等面积的森林）；购买 GreenPalm 证书（一种国际证书以保证产品的绿色生产）；推动市场上所有棕榈油的溯源机制（能让所有的供应商都披露产品的环保信息）等。

这些措施，全方位保证了原材料的生产过程不会对环境造成负面影响，为消费者提供了绿色、环保的产品。

*图片来源：Rise.

*图为联合利华 100% 可持续棕榈油的承诺及相关行动

通过绿色采购的方式，企业将环保理念融入企业的经营，对外还能体现企业的绿色形象，从而获得消费者的青睐。

3.2 改变产品生产方式

除了在能源和原材料方面变得更可持续外，很多企业希望进一步推动产业的绿色升级，所以他们用环境友好的生产理念，对现有的产品生产流程和工艺进行了革新，让整个生产过程更加可持续。

消费者在购买其产品时，也能感受到企业对环境保护理念的坚持，从而加深了认同感。

3.2.1 生产方式的绿色升级

许多企业开始对整个生产流程进行优化，着重提升生产过程的能源使用效率和降低碳排放。

通过对现有生产流程及技术的更新，企业的节能改造项目既能降低企业的环境影响，又能帮助企业减

少成本。这已被证明是一种双赢的绿色生产方式。

宜家早在 2010 年底就立下了要在 2015 年前将能源效率提高 20% 的目标。通过积极与供应商开展合作与探讨，自 2010 年以来，宜家在在商店和配送中心投资各种提高能源效率的节能灯项目，整体节省了约 6600 万欧元。 

*图片来源：数英

*图为 Form Us With Love 工作室还和宜家设计了名为 Kungsbacka 的厨房，这是宜家第一个完全用回收塑料瓶和再生木材制成的厨房

除了节能改造外，低碳的生产过程也逐渐成为企业绿色升级的趋势。

气候变化作为全球最关注的环境事件，许多企业相应的做出了减少碳排放的承诺，并把减少碳排放作为衡量绿色生产的头号指标，并对供应商有碳排放相关要求。

沃尔玛就计划与供应商合力在 2030 年前将其在全球业务价值链中产生的碳排放量减少 10 亿吨，为此已有超过 400 家中国、印度、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的供应商加入其「10 亿吨减排项目」，逐渐减少他们在产品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温室气体。 

*沃尔玛 2018 年承诺在中国减排五千万公吨

3.2.2 减少产业末端带来的环境问题

在整个生产链条的末端，产品的报废处理问题也逐渐成为消费者和企业关注的重点。

部分企业建立了自己独特的废物回收目标，将其对环境的影响降到最低。

英特尔公司就计划到 2020 年全公司实现零危险废物填埋，对非危险废物的回收率达到 90%。自 2008 年以来，英特尔便已回收了超过 75% 的运营产生的废物，并将部分员工薪酬与固体废物的回收指标挂钩，成为了企业参与废物回收的一个成功案例。

     *图片来源：天极网

*图为英特尔的环保数字

与其较为相似的是化妆品界的雅诗兰黛。

自 2003 年以来，通过尽可能回收生产废物 ( 2016 年就达到了 88.5% 回收率)，并将任何不能回收的废物都焚烧并转化为能源，雅诗兰黛的 23 个制造和分销工厂都已实现生产废料零填埋。

3.2.3 可再生资源替代传统资源

此外，一些企业凭借自己在行业多年的经验，依靠强大的科研能力，用更可持续的材料来生产消费者喜爱的产品，为他们赢得了消费者甚至是政府部门的认可。

杜邦成功研发出使用可再生资源(玉米)取代了石油化工产品作为原料的生产工艺，能够制造衣物、地毯以及汽车内饰件的聚合物。这种能耗更少、排放更小的环保生产方式让他们获得了美国环保局  (EPA)  颁发的总统绿色化学奖，也为他们打开了环保纺织产品的新市场。

环保地毯制造商英特飞  (Interface) 则将可再生理念贯穿到产品全生命周期的每一个环节。

从选取原材料开始，英特飞通过与供应商的合作创新，回收利用漂浮在海洋中的废弃尼龙渔网来制作环保地毯。在产品生命末期，英特飞研发出将旧地毯回收后加工成新地毯的工艺，在减少了垃圾填埋的同时，也减少了对初始材料的需求。这些举措成功帮助英特飞建立了品牌的差异性，在商用地毯领域取得了领先地位。

*图片来源：英特飞 Net-Works 宣传资料

3.3 改变企业经营理念

面对日益严峻的环境风险，除了改变能源、原材料和生产方式外，最后一个方向是，企业可以在商业经营过程中增加可持续发展的新视角。

将可持续发展理念纳入风险管理体系

改变自身的商业战略

以上两点可以帮助企业应对环境问题，迎接整个环境趋势带来的机遇与挑战并做到商业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双赢。

3.3.1 企业决策时增加环境风险的因素

在投资或决策时，企业需要加入环境的风险预估，以更早识别有高环境风险的地区，提早做好搬迁、建筑改造等准备，减少因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等环境因素带来的相关经济损失。

这整个过程需要大量的人力及财力投入，但是我们发现一些龙头企业已经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并已经做出了尝试。

*图片来源：C2ES Research (2012)

*根据一项对 S&P Global 100 家公司的调查显示，有 77% 的公司已经将气候变化引起的极端天气和其他风险考虑到其现有的业务决策中，但只有 28% 的公司表示它们做过气候变化的相关风险评估。 

其中之一就是全球最大的能源公司之一雪佛龙股份。

雪佛龙股份在多种风险管理模型中加入潜在气候变化的因素。他们的模型中综合考虑了气候变化及其他相关问题可能对雪佛龙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如极端天气对资产的影响，持续干旱对水资源供应的影响等经营风险，并有一套机制帮助他们判断采取何种措施来减少可能的影响。 

3.3.2 可持续发展理念与企业战略结合

最后，企业可以从战略层面出发，在企业经营的各方面融入环境保护的理念。

前文中曾提到能源或是生产方式中的绿色升级，但是这些方式只是让企业经营的一小部分变得绿色、可持续，在企业内部没有一个完整的可持续发展战略。

企业需要对自身理念及可持续发展趋势有了深刻的了解后，才能总结出适合自己的可持续发展目标。

这样做的优势是，这个目标建立在企业核心价值观的基础上，并与可持续发展趋势紧密相关，因此能帮助企业在这一趋势中达到商业增长与环境保护的双赢。这其中的每一步都需要对行业及趋势深刻的洞察。

作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品公司之一，联合利华在 2010 年调整了公司战略，推出了联合利华可持续行动计划  (USLP)，致力于让可持续生活成为生活常态。

联合利华改变了传统的经营和业务拓展方式，业务发展不以人和地球为代价，在实现增长的同时，减少了环境印迹，提升了积极的社会影响。此外，在品牌、销售、企业风险以及客户信任等方面，都做到了绿色增长。

截止目前，联合利华已有 26 个绿色生活品牌，整体能源成本累积节省超过 6 亿欧元， 56% 的农业原料实现了环境友好的采购，它也因此更被消费者及从业者所喜爱。  联合利华的成功说明了企业往可持续发展方向转型的机遇，也证明了企业能通过商业与绿色理念的结合获得成功。

*图片来源：新浪公益

在总结了企业可能面临的风险和可采取的措施之后，我们已经对环境问题对企业的挑战及应对方式有了初步的了解。

那么，从行动层面上，能够给中国企业什么启发吗？

4. 这是一个挑战与机会共存的时机

尽管前路未知，但可持续发展的浪潮已经逐渐展现，我们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国外企业对外承诺环境友好的生产、经营及销售。

数据统计，在全球前200的企业中，有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公司数量从 155家 (77%) 上升到 188 家 (94%) ，几乎每一家大公司现在都有相关报告，和与其目标相对应的措施。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科技创业公司在天使投资人的支持下，不断的尝试和探索企业可持续发展的边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全新的市场。近期全球热议的「人造肉」就代表了食品行业中一系列的绿色创新，获得了大量投资人（包括比尔盖茨和李嘉诚）的支持，未来市场潜力巨大。

国外的企业已经在可持续发展这一全新赛道已经远远领先，并与我们不断拉开距离。

在国内，一小部分带头企业也已经开始向可持续转型。

阿里巴巴已成功将绿色环保理念贯彻到了其商业的每一个环节。从绿色供应链、绿色物流、绿色计算、到绿色回收等方面，阿里已经打造了一个绿色模式的闭环，并在每个环节中，持续带动生态伙伴及公众参与到绿色行动中，形成了一个人人参与环保的「阿里巴巴绿色星球」，获得了消费者、政府、国际组织的大力认可。 

*图片来源：阿里巴巴官网

*阿里巴巴早在 2017 年启动 XIN 伙伴计划,旨在搭建中国环保公益生态系统

未来，无论是中国企业在国内运营，或是在海外发展，可持续发展或是环境保护议题将成为中国企业不可避免的话题。

在上文中，我们已经介绍了不同企业在不同层面践行可持续理念的方式，但是，很多企业管理者仍不清楚如何将上述方式应用在自己的企业中，甚至可能产生「不适用」的判断。

企业规模不同，缺少资金或技术，管理层支持力度不足……这些因素都会让管理者产生「上述方式做不了」的错误判断。事实上，企业可以借鉴上述经验，根据自身情况，逐步推进自身的可持续转型。

5. 三个建议帮助中国企业抓住机会

接下来，我们将根据既有的实践经验，为企业尝试践行可持续理念从易到难提供 3 个实用建议：

*图片来源：MSC咨询

空气污染，生态破坏，资源枯竭……在全球环境问题持续恶化的当下，中国企业将面临新一轮更严重的挑战。

除了环境问题带来的商业风险，利益相关方态度的转变也会给企业更多压力，一旦对环境与商业的关系处理不当，企业将会面临致命危机。

所幸，国外知名企业的经验已经给中国企业管理者们提供了一些思路——从认知全球环境趋势开始，将可持续理念融入到企业经营中，积极改变现有方式，从而做到商业发展与可持续的共赢。

无论企业规模大小，面临迫在眉睫的全球环境问题，中国企业都应当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并积极迈向以可持续理念为核心的企业发展方式，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在未来也能看到一样美丽的蓝天碧水。

The Earth is a fine place and worth fighting for.

——Ernest Hemingway

 

关于作者

缪路 | Max Miao   

MSC 高级咨询师，拥有十年的在美工作学习经历。全美文理学院排名第三 Bowdoin College 环境经济学学士毕业生，辅修政治与法律。

曾在世界资源研究所（WRI）北美办公室担任可持续发展研究员，根据 WRI 开发的温室气体核算指南计算发表了 2015-2016 年度 WRI 碳排放可持续发展报告；也曾作为水基金研究员和环保政策分析员，在大自然保护协会(TNC) 北美办公室参与水治理、渔业等领域的分析研究。

他将自身在环境金融、数据分析的专业研究经验和技能运用于为企业客户提供可持续发展战略咨询服务与数字化管理。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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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里研究院. 中国绿色消费者报告 [R]. 2016-07

[3] Nielsen. SUSTAINABLE SHOPPERS BUY THE CHANGE THEY WISH TO SEE IN THE WORLD [EB/OL].http://suo.im/4Skp2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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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he New York Time. Pervasive Thailand Flooding Cripples Hard-Drive Suppliers [EB/OL]. http://suo.im/5mtRAy, 201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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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orld Finance. The six biggest brand disasters of the last decade [EB/OL]. http://suo.im/4vMeSG, 2016-10-19

[7] RSM. Cost of Capital and Sustainability: A Literature Review [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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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Chipotle Mexican Grill. Cultivate A Better World: 2018 Sustainability Report [R]. 2018

[12] 联合利华. 绿色采购承诺 – 改变棕榈油行业 [EB/OL]. http://suo.im/4Skr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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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气候和能源解决办法中心 Center for Climate and Energy Solutions. Weathering the Storm: Building Business Resilience to Climate Change [R]. 2013

* 内容编辑：MSC咨询品牌负责人 傅家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