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树

听云姑的随笔《依山而居》，里面多次提到香樟树花，我突然疑惑了：樟树会开花吗？我怎么没有樟树开花的记忆呢？

在我有限的认知中，樟树是最熟悉的一个树种。我家乡的城市就直接以樟树命名，街道边、公园里、巷弄间，从来不缺少那绿意盎然的身影。

听过一个美好的传说：以前大户人家生了女儿，就会在宅院里种一棵樟树，待到樟树成材，女儿也到了该岀嫁的年龄。媒婆在院外着到长大了的樟树，就会进门来提亲。待到女儿岀嫁时，这家人就将樟树砍倒做成两口大木箱，内装丝绸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之意。

我没考证过传说是否真实，但我家确有两只大樟木箱，是母亲的嫁妆，也正因为母亲，无论搬多少次家，这两口木箱都是必不可少的，用老娘的话来说就是……“过冬的被子、衣服放这既防潮又防虫，既方便拿，又可以当桌子放点东西。”

不知是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还是离开的大久淡化了记忆，听到有声书多次提到香樟树花，我却怎么也记不起那花开的样子。于是摘录些许文字，以留存那缕已久远了的香味……

高大的樟树，枝枝相连叶叶交错，犹如在街上撑起了一把把巨大的绿伞。在中国古诗词里，描写樟树的诗句大多与其形态有关。唐代文学家沈亚之有一句“樟之盖兮麓下，云垂幄兮为帷”，李白写过“挥手杭越间，樟亭望潮还”，白居易写过“富阳山底樟亭畔，立马停舟飞酒盂”，说得都是樟树亭亭如盖的外观。

和大多数树木的生长周期不同，早春到仲春是樟树“换装”的时节，每年四月初，樟树老叶开始由绿变红，次第凋落，落叶有茶色，有黄褐色，有多彩的杂色，让人误以为是秋天降临。古诗云：“让新谢落犹含苾，藻彩铺园叠锦茵。”描写的就是樟树叶落时的静美画面。五月，樟树穿上“新衣”，嫩绿的叶丛中会长出一串串纤细的花蕾，开出一朵朵淡绿色的小花，花香味极淡，似有若无，有人形容是如兰似麝，樟树叶也有香味，还可入馔。

不为稻粱谋，且回家乡去看看樟树花开，吃吃以柏树枝、樟树叶及茶叶为熏料制作的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