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五蠹》 第十五章 高下
红林悟道《韩非子-五蠹》 第十五章 高下
红林悟道《韩非子-五蠹》上一章韩非子给我们讲了他对古人疏财与争财的看法。在韩非子看来疏和争与道德无关,与多寡有关。古人疏财非仁义所为,而是财多的缘故;今天的人争夺财物非品性卑鄙所为,而是财少。其实,这要看财多,多到多少,财少,少到多少,如果是社会生活物质少到只能维持生命,那么这样的争夺是本性使然,是为了生存而争斗,这是无可厚非的,但人类社会直到今天还是在向前发展,社会物质还在不断的增加,所以就整个人类社会而言还发展不到那一步。
当今的世界,整体来看还是和平与发展为主流,但有些地方依然有争战与饥荒,所以说不能单纯的以财物的多少来判断疏和争的原因,也不能单纯的以人的仁与鄙来判断疏和争的原因。人的社会行为必是以人为中心,脱离了人而只论财物的多少这是唯心论,同样,脱离了物而只论人的仁鄙这也是唯心论,我们只能将两者融合起来讨论,才能解释为什么有些富豪一毛不拔,而有的拾荒者却能倾其所有。
人是精神与物质的结合体,意识与机体融合为一,脱离意识只论机体不能称其为人,同样,脱离机体只论意识也不能称其为人。对于人的社会行为,精神与物质起着同等的作用。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有文化与教育的原因,从这个角度讲中国古代的圣贤是多么的伟大,我们也就明白了孔子为什么是“万世师表”了。当我们的原始先民进入农耕时代,物质相对丰富起来,随之古代圣贤们的言论与学说也丰富了我们的思想,在意识上启蒙了我们。
韩非子讲完财物的疏争与多寡的关系后,接着讲了权力的辞争与薄重的关溺水,他说:“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争士橐(tuó),非下也,权重也。”意思是:古人轻易辞掉天子的职位,并不是什么风格高尚,而是因为权势很小;今人争夺官位或依附权势,也不是什么品德低下,而是因为权大势重。韩非子明显讲得是舜让位大禹,我们在前几章详细讲过舜禹时代的原始生活确实很艰苦,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锦食玉衣亭台楼阁的生活,舜当王时还穿兽皮麻衣住茅屋吃粗粮喝野菜汤,这样的王真没有可当的,禹更不要说了,治完水后还要带领人民复工复产,累的骨瘦如柴。既然没有我们现在所说的权力也没有什么物质享受,只剩下为民服务了。所以韩非子才说“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
与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今天的臣子,争着当官或是攀附权贵,并不是什么“为民”的高尚品德,而是为了权势,以权谋私,贪图享乐。是啊,舜禹时代物质匮乏生活艰难,还谈什么享受,那时的王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享乐,他们没有见过可以享乐的东西,怎么会有享乐的想法。这让我想起一部电影,西部山区的孩子没有见过香蕉,上课时却要他们说说吃香蕉的感受。所以中国人常说“见世面”很重要,总想让孩子出去见见世面。舜禹时代没有世面可见,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享乐的想法。
韩非子也只是从权势的薄重来说明辞与争的原因,当然,这也是片面的认识。权势,这是一个人类社会较为复杂的问题,但从舜禹的经历看,权势的初衷与本质是“为民”的,并不是现在我们单纯认为的那样。权势,是先天存在的,并无好坏之分,薄重之说意为职责职能大小,而非利益轻重。一切无天本有的东西一旦被世俗化,就会有人为的好坏之分,黑白之别。就像爱情,先天本有,不能因为受过伤就否定爱情。爱情是无私的,是无条件的,你受伤是因为你背离了爱情的初衷,有了自私占有的思想,这是人为而不是爱情,只能怪自己,不能亵渎爱情。物质与金钱阻断的是婚姻,而不是爱情。
【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争士橐(tuó),非下也,权重也。】
权力本无对错,还是人的问题。就像酒一样,酒无对错,酒驾出事不能怨酒,只能责己。人不能因为贪图权力所承载的利益而追逐权力,这违背了权力为民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