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再见
莫言《晚熟的人》,在参加会议的时候,忙里偷闲的看完了,说实话这本书是我看的莫言老师的第一本书,实在惭愧,莫言老师自从拿到诺贝尔文学奖,他一本书我还没有读过,我记得那时候我上初中,看《丰乳肥臀》实在是读不进去,后来一直到现在,我才完整看完莫言老师第一本书。
小说里的“我”的角色实在是有趣,大智如愚,质朴无华。
读完书我才更觉得自己懂得的事情太少太少,从而更应让自己学着记住做人低调才行,诺大世界,我又算得上什么人物呢,学无止境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六月份,在金华永康的那个夜晚,夏夜晚风实在是太冷太冷,我不是一个能适应熬夜的人,接近凌晨,我实在太过于疲累,却还和朋友在一个公园的亭子里聊天,记得聊天内容不外乎那些感情的事,可那时候我偏偏不解。
不解的事,要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呢,并全盘接受呢。
那个夜晚的风,又潮湿又阴冷,我环起双臂,现在我才意识到,如果思路没有打开,换任何环境,美其名曰“疗养”都是无用的事,去哪里,都不如让自己心里和解。
无数次我跟朋友说想开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当有些不怀好意的记忆又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仍然抵架不住,怪我自己,天生是个爱幻想的浪漫坯子。
这所学校每日经过的飞机太多太多,也许是飞去虹桥机场,也许是浦东机场,也许是国内航班,也许是飞往世界各地,我仍会看悉尼到上海的机票,知道为什么吗,知道我为什么说我已经明白了,我已经想开了,却还要这样做吗。
因为我渐渐意识到,原来此刻的我,终于接受他并不会在近几年会回来中国的事实了,也渐渐的抽离了些情感,意识到他真的渐渐在我紧紧抓着的手掌里,流失了。
曾经我多么希望他回来中国,可现在我却不对这句话再发表其他的意见了。
这当然是好事,我的朋友仍祝我解脱。
也许真的是好事,也许他在我心里折腾的翻天覆地的日子终于有所了结了,原来人的感情说坚固也坚固,说脆弱,也没什么比得上这个更脆弱了。
写到这里,我心底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久违的轻松,和自在了,想到这我脸上挂起了苦涩的笑容。
其实昨晚我在翻整旧相册的时候,还看了他剪辑的视频,虽然只有两分钟,可音乐一响起来,我仍然有想流泪的冲动。
我允许这种冲动的存在,甚至于发生。
因为我知道,这段时间过去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这种情绪了,这种感动和回忆的冲击,再也不会再带给我任何实质性的痛苦和伤害了。
以后的上海,依旧是没有他的上海,以后我想去的广州,也与他无半点的关系和牵扯。
我们本就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交际的两个人,一个在亚洲,一个在澳洲。
也许他前几次来中国,我们还没有认识的那些年,我们在中国地图板块上,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五岳里的那座山,我们隔着几十公里;苏州,我们二零年一月份先后去到那里;上海,更不必说我们一直在错时相遇着。
在能见的时候,那最好的时机,我们不互相识;在因为疫情不能相见的时候,我们因为见而不得的遗憾和无奈,错过了彼此,这一错过,也许就是一辈子。
虽然我们二十几岁,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些曾经我写下来各种各样安慰自己的话,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不执着,罢了罢了。
没说再见,都是再见。
我去操场散步了一小时,看到操场外围一盏路灯的颜色,血红血红,我不自觉注视了很久,也许是因为这个颜色很像我加入书架里的那本《爱情、疯狂和死亡的故事》,是乌拉圭作家一本书的封面,颜色热烈暗沉。
心也一样,热烈后暗沉。
也许我真的没有出现在对的出场顺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