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章 上海陈默
军统局成立不久,军统著名的特训班之一的临澧特训班就成立了。1938年2月,军统第一个规模庞大的特训班成立,戴笠担任班主任,副班主任余乐醒负责班级内一切事务。余乐醒作为特工专家,特工常识、化装、毒物、化学通讯和爆破等都由他亲自主讲。
余乐醒擅长把枯燥的理论知识与现实中的例子结合,在讲课方面很有一套,深受学生爱戴。这次特训班先后培训了1000多名军统人员(“宜昌10人组”中的李乾和李坤兄弟俩就毕业于临澧特训班,爆破课就是余乐醒亲授的),这些人后来成为军统中最重要的骨干力量。
张东方和易刚全都参加了临澧特训班,后来张东方在南方声名远播,易刚在向阳大展拳脚,这都离不开余乐醒这位导师的正确指导。
特训班结束后,“刺张”行动提上了正式日程。数月来潘高风深入虎穴,摸清了张啸林的生活起居规律,甚至对他外出时在车上的惯坐位置都了如指掌。
张啸林每天晚上都去大新公司5楼俱乐部赌钱,完事后与十余名保镖分乘两辆车回家。潘高风把这一重要情报分享给汪东起,东起把此事转告给张东方,张东方把它汇报给这次的行动组长陈默。
根据此前李铁山和川崎龙四提供的情况,结合潘高风卧底所得的情报综合分析,陈默发现张啸林的车队回家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如果碰上红灯,车一定会停。
他与丁松乔、张东方商量后决定,就在霞飞路这个十字路口下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丁松乔带人对灯线做了手脚,只要张啸林的车一到,就可拉开红灯。
他们把行动时间定在了张啸林从俱乐部回家的时间,为了保险起见,张东方行动前特意和丁松乔一起去检查了灯线,发现没问题后便静静等待张啸林从俱乐部出来。
今晚张啸林的手气不怎么好,接连输了好几把,他有些不悦。又玩了一会儿,他在众多保镖的保护下进了车子,“老爷,今天还走原路吗?”,其中一个保镖问。
“走霞飞路,回家”,张啸林回答。“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当车子经过十字路口时,突然红灯亮了。“妈的,怎么这个时候亮红灯!”,张啸林不满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陈默带着张东方和丁松乔还有几个特工对着车子一阵猛射。张啸林的司机见状,猛踩油门闯过红灯,疾驶而去。
虽然车身和车窗多处中弹,但由于车身护有钢板,车窗是防弹玻璃,张啸林在车中只是受了点儿惊吓,并无大碍。张东方回去向戴笠报告“刺张”失败,戴笠淡淡说了一句“我就不信他总能这么好运”!
1940年1月13日,陈默又获悉张啸林的亲家俞叶封邀请张啸林第二天去更新舞台包厢看京剧名角新艳秋的演出。陈默率领若干军统特工,到更新舞台楼上第一排就座,旁边就是俞叶封。戏快完了张啸林也未到,陈默命人先除掉了俞叶封,好打一打张啸林的威风。
张啸林获悉此事后又恨又怕,整天待在家中,还向日本人要来了一个宪兵班,并在大门口安排内外双岗,凡有人来访未经他本人同意一律不得入内。
可汉奸注定没有好下场,陈默安排林怀部进入张啸林家中成为他的一名保镖,之后更许给他5万银元要其为了民族大义,除掉张啸林。
1940年8月上旬,陈默约见林怀部,让他在近日内下手,得手后军统总部设法为其疏通,并会将他安排为法租界巡捕房捕办。
1940年8月14日,张啸林正和伪杭州锡箔局局长吴静观在家中会面,林怀部决定待他送客下楼时动手除掉张啸林。但不一会儿引客的管家下来去翠芳楼找妓女前来侍酒陪赌,赌局和饭局交替就要到深夜,如果这样的话就无法下手。
林怀部见张的司机阿四在院中擦车,便凑过去说:“有些私事,请师傅去楼上向张先生讲一声,准我五天假。”阿四摇摇头说:“张先生有规矩,会客时不许下人打扰,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怀部见状,故意激他:“你平时常说张先生如何如何地看得起你,看来和我没什么两样,吹牛!”。阿四一听火了,两人就吵了起来。楼上的张啸林听到声音,忍不住跨到窗前厉声喝问:“吵什么?”,张啸林怒骂林怀部,“你这龟孙子,吃饱了不干事还他妈吵架,老子多叫一个东洋兵来,用不着你了!”。
林怀部也毫不示弱地还嘴,“张先生,我请个假不过分吧?再说,你那么能耐,为何还需要我们保护呢?”。张啸林于是探身窗外怒吼:“阿四,把这龟孙子的枪卸下来,让他滚蛋!”。
林怀部随即说道:“用不着你们赶,老子自己会走!”说着,林怀部伸手去腰间拔枪。所有人都以为林怀部真要交枪走人,不料他对着张啸林抬手一枪,子弹正中张啸林面门,张啸林当场毙命,锄奸成功。
陈默除了策划了“刺张”外,还策划了另一个刺杀汉奸傅筱庵的行动。
1938年10月16日,傅筱庵正式就任伪上海市市长,以苏锡文为秘书长,日本人甲斐弥次郎为市政府顾问。傅筱庵卖力地为日本侵华政策服务,镇压抗日爱国人士。
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在上海租界不得悬挂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改挂伪维新政府的五色旗。1939年5月,汪精卫一行投日叛逃到上海后,傅筱庵以上海伪市长的身份迎接招待,并顺势投靠了汪伪政权。
1939年8-9月间,戴笠亲自指派高级特务戴炳星与吴赓恕到上海筹划“刺汪”行动。当时汪精卫住在上海愚园路1136弄,戒备极其森严,戴、吴二人无从下手,就企图通过开滦煤矿公司驻上海办事处经理许天民,利用他与傅筱庵多年的私人友情,说服与策动傅筱庵参加暗杀汪精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