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平凡人生曲折路(141)
第二部
第三十三章
杏林岗小学校升学率为零
林新成为吕萍选订结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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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芸听了林新成讲的提高语文成绩的方法，犹如又得到了一把打开语文课大门的金钥匙，她兴奋的说:“哥，以后我就按你说的方法去学语文。"
林新成说:“不能说我说的完全好，但肯定有效果。"
孟凡芸又用手指了指听他俩个说话的三个孩子说:“这俩个男孩是我弟弟，这一个女孩是我叔家的我妹妹，他们受我的影响，这些天也跟着我在一起，把他们学过的东西从头开始学起来。"
林新成说.“好好好，环境影响很厉害，社会是个大环境，家庭是个小环境，家庭环境虽然小，但对小孩的影响起一个很大作用。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说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你这个姐姐作榜样，他们肯定会学好的。"
孟凡芸不好意思的笑了，受了夸奖的三个孩子也笑了。
孟凡芸把她这些天汇总的数学法则公式和作的练习题拿出来，递给林新成让他看一看，这时，孟凡芸的大兄弟对孟凡芸说:“姐，你让林老师看你作的作业哩，我们几个到街上玩一会儿吧。"
孟凡芸说:“不要上远去，玩一会儿就回来学习。"
三个孩子高喊着出去玩了。
林新成把孟凡芸的一本作业掀开看了几页说:“等开学时，你给我拿去我仔细改改。凡芸，下面我给你说正事。今天上午，柳林岗学校的李校长来送学生录取通知书来了。你没有考上初中，这是咱都预料到的。咱没有预料到的是，咱学校没有考上一个，录取分数线最低是105分，咱学校最高的是林新勇，才考了65分了，为了照顾咱们学校，公社从机动数里给了咱六个名额，因为你的分不在前面，也没有照顾你，我想让你回校重上一年。受照顾的最高分的林新勇他也不上，他要回校重上一年。我是想再问你一下，你是想上初中还是想回校重上，如果想上初中，林新勇这个指标就给你，你要想回校重上，这个指标给别人。"
孟凡芸毫不犹豫的说:“哥，我回校重上。我的成绩不好，上了初中也跟不上，上着也痛苦，不如跟着你再上一年，把知识学扎实，考上初中上着也痛快。"
林新成说:“那你既然这样想了我很高兴。我还有一个意思，我还有事，想让你替我通知一下你们村的学生，明天上午到学校报名。"
孟凡芸说:“好，哥，我一定替你通知到。"
林新成说:“七队的许士花不用通知她了，照顾指标给她了一个。"然后把孟凡芸的作业本子放到桌子上随口又说:“以后注意练练字，字是一个人的门面，你看你桂荣姐的字，写得多好，不见人光见字，人们都会对她刮目相看。"
孟凡芸皱着眉嘴却苦笑着说:“哥，我也想把字写好，可咋写好呀？"
林新成说:‘写字时，捏笔手要紧，下笔要用力，笔画要放开，横平平如樑，竖直直如柱，撇如柳树叶，捺如小割刀，排列要均匀，看着方觉好。掌握了这些基本要领，坚持不懈的练习，功到自然成。"
孟凡芸要求道:“哥，你写几个字示范示范。"
林新成又坐了下来，他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把孟凡芸作的数学作业本翻过来，掀去本子皮，在上面一笔一画，工工整整的写上:
杏林岗学校六年级学生孟凡芸
孟凡芸看后啧啧啧称奇。
林新成让她在下边也写一行。她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写了“杏林岗学校"五个字就停住了，因为她写的很难看，甚至比原来的还难看，她用双眼不好意思的望着林新成。林新成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她身旁挪了挪，侧一下身，用右手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起来。孟凡芸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很快心里就愉悦起来，林老师，新成哥，他是自己相亲见面谈婚论嫁的男人，他是自己一见就喜欢上了的男人，虽然与他的婚姻没有成，但他从此成了心中忘不掉的男人，虽然她才十七岁，对男女之事也有了清晰的了解。现在这个男人又成了她的老师，对她又象一个亲哥一样对她，她也象一个亲妹一样对他，但是她想让他抱抱，想让他亲亲，今天，他和自己这样近距离甚至零距离的相处在一起，弟弟妹妹又出去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只要他的左胳膊一抬一弯，或者自己往他身上一靠就成了，由于天热，都穿得单薄，又被汗水浸透，对方的身子就能看清，很能提高那个方面的意念。但是，林老师，新成哥，一点别的意念都没有，她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王杏丽李荣荣在他面前不规矩就已经让他反感了。她必须把这种不能实现的爱埋在心里，保持自己的矜持稳重，她必须把这种不能实现的爱化成自己学习的动力。
尽管如此，孟凡芸的心里还是咚咚的直跳。
林新成手把手的把上面的字让孟凡芸写完，虽然仍不好，但架子出来了。林新成松开她的手，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说:“好了，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这样坚持练下去，一定会提高的。"
林新成站起来又要走时，孟凡芸问:‘哥，你有啥事呀，恁慌着走？"
林新成说:“吕萍的媒是你姐说成的，她婆家就是一队你姐的姑家，你姐的姑让我给吕萍说一下结婚的事，我进村时见了吕萍，让她在家等着我。"
孟凡芸说:“哥，反正吕萍已经知道了，在家等着你，你再坐一会儿吧，我还想再给你说会儿话。"
林新成又只得坐下来。
孟凡芸却想不起来说什么了，她只是想让林新成再多坐一会儿。虽然她也知道林新成不会对她有想法抱她亲她，能与他单独多处一会儿，心里不但觉得很幸福，还能加深兄妹情。
想不起来说什么了，心里就有点发慌，心里一发慌，脸就自然红了。
林新成看孟凡芸没有说话脸却红了，心想这个小姑娘心里动了感情。他理解她，她喜欢自己。如果她婶提前一天，甚至一晌领着她上自己家见面谈婚事，很可能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因为自己的父母娶儿媳妇心切，他的父母又同意早娶，她和自己已同床共枕几个月了。命运的安排，她和自己不但没成，反而成了师生关系，把爱转变成兄妹情。
林新成看孟凡芸一直不说话就问道:“凡芸妹，你有话就说呀，要没有话我就走了。"
孟凡芸如梦初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慌忙说道:‘哥，我买了一件新衬衣，穿上让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林新成说:“好，你穿去吧。"
孟凡芸走进了西边的里间，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只见孟凡芸换上的新衬衣，是粉红底小兰花的细纯棉衬衣，再加上因激动而泛着红润的俊脸儿，显得她更加鲜艳美丽动人了。在这个如初出水欲开放的莲花仙子似的姑娘面前，又是这么一个安静的房间内，不论是什么样的年轻小伙子，不动情是假话。
林新成的激情也骚动了起来，但是，文革开始兴起流行并指导人们行动的“狠斗私字一闪念"这句话起了作用，他的理智马上又把这个骚动起来的激情压了下去:师生关系，兄妹关系，社会道德，对妻子的责任，一齐向情欲发起了进攻。林新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凡芸妹，你这件衬衣确实好看，你穿上以后，衬托得你更漂亮。但是我有几句话忠告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要在穿着上过于讲究。你还要回校复读一年，你看，你们这些学生，都是十五六十七八的小伙子大姑娘了，对异性有着很大的好奇与向往，特别是有些男学生，已经和王杏丽李荣荣有了不该有的男女之事，你作为一个女学生，本身长得就漂亮，如果再穿上好看显眼的衣服，更会引起男学生的非份之想，个別胆大妄为的学生还会对你采取不正常的行动，这种例子不是不多，到那时你后悔已晚。所以我希望你在学生时代，穿着不要太鲜太亮太显眼，要朴素大方一些为好。"
孟凡芸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新成继续说:“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要有志向，有目标，有梦想，只要有了远大的志向，宏伟的目标，美好的梦想，生活和学习才会有动力，有毅力。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已经有好几年大学和高中都不招生了，我想这不会长久下去，长久下去，社会咋发展，国家咋强大，经济咋繁荣。社会要发展，国家要强大，社会要繁荣，教育跟不上根本不行。所以我认为，高中还是要办的，大学还是要办的。我们这些老届的高初中毕业生，可能沒有这个机会了，很多人已经结了婚。机会你们可能会赶上。所以，我希望你要努力学习，用优异的成绩考上初中，然后再以优异的成绩，去迎接高中招生和大学招生来到的机会。"
林新成说到动情处，眼里竞闪出了泪花。
受到感染的孟凡芸问:“哥，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林新成说:“有，肯定会有。国家不会长期这样下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就用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去争取。现在，人的目光都短浅，不往远去看，你要有这个目光，你要努力去学习。打好基础，迎接机会。"
孟凡芸激动的说:“哥，我一定会的。"
林新成又站了起来，从大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草帽，戴在头上，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孟凡芸家。
孟凡芸一直送他到大路上，叫上在大街上玩耍的弟弟妹妹，回家继续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