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箐
“胭脂水粉,姑娘家的水粉卖了!”
“布匹卖了,绣花,碎花,来瞧一瞧啦!”
“主君,那边有个卖布匹的,我去瞧瞧!”侍女听见卖声,跟景智打招呼道。
“廖家也有上好的布匹为何偏到这京城地界,你倒又采买了?”
“这是与我家双亲购置的。”
“也罢,你且去且回!”景智摆手道。
“是。”侍女作揖,转身穿进人群。
约摸着半个时辰都要到了,景智瞧着侍女还未出现,抬步朝着布匹店走去。
迎面有几个侍卫现身,见着景智作揖道“景主君,三王爷有请!”
“谢过三王爷,我家琼儿进这布匹店,半个时辰未出,方才几位可有见过?”
“姑娘回锦舟了。让我们给传个话,怕是要过段时间才回,让主君保重。”
“这不像琼儿的作风,待我进去查看查看。”
“主君,三王爷还在府上等着呢!”
“查看又不消半时辰,你家王爷等得起!”
说罢,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侍卫,径自走向商铺里屋,屋里只有店主与几位采买的妇人和小姐。
“奇了,守着门还能不见,莫不是琼儿长了双翅膀无人知晓不成?”
“走,待我去见见你家王爷。”
说罢,拂袖而去。
王爷府
富丽堂皇的正厅,三王爷神色怛怛。
“景兄来了?”
“多日未见,为何三王爷的神色,如此憔悴悲伤呢?”
“本王的三王妃,旦夕时,殁了。”
“景某胡言多语,还望三王爷莫怪!”闻言,景智屈身作揖。
“无妨,前些日子景兄可有寻到那首诗?”
“民间的小手艺,三王爷莫见怪才好!”说着,三王爷府上的一个奴仆带着木箱前来。
“这是?”
三王爷打开木箱瞧着里面的扇子疑惑道。
“说来惭愧,老朽与琼儿回京的路上遇见了几个匪徒,从他们手上救下的扇子,我端详着可是京城的东西,就索性一起带回了。”
“这是圣上赠与我家箐儿的。”三王爷愁思不减反而更加悲痛“那年圣上寿宴,箐儿一舞倾城圣上大喜将她赐婚给我,并把璞玉扇作为贺礼。可惜,璞玉扇当天不知所踪了。”
“我王室一脉,因此与圣上有了嫌隙。可怜箐儿定是为我着想,否则今日,我也不曾得见这玉扇了。”
“佳人已矣,王爷多加珍重。”
巳时
三王爷府上,圣上携后宫之主与三名太医踏入正厅。据传,三王妃留恋尘世,对三王爷情深义重,在卯时活了过来,回乡探望的雪婷与亲眷择日登府拜访。
“三郎,为何这儿这么多人?”
“王妃!王妃!圣上来看你了,皇后娘娘也来了。还有太医,太医院都惊动了。”
“圣上,皇后娘娘万安!”雪箐起身便要行礼。
皇后走到床前“你刚醒,身子还弱,就免了那些俗礼了。”
“雪箐,你这几天先歇着吧!”说罢,看向候着的太医“你们随朕来。”
三王爷见圣上离开,也悄然退离。
皇后巧笑“雪箐,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你大可放心,三王爷对不起你,可这是皇上赐的婚,你直接找圣上为你做主不就行了?偏偏自行了断这可不好。”
雪箐闻言,忙下榻行礼“娘娘,雪箐对三郎指月可见,丝毫没有不妥之处,更不会对圣上的裁决有任何忤逆之意啊!娘娘。”
秀眉紧皱,脸色略显苍白。
“本宫知晓你无意。”皇后将雪箐扶起“快些上榻修养,动不动就行礼的,你还虚弱着呢。”
雪箐重新躺下,又起身“娘娘,有些话,雪箐还是要说的。”
“你说,我即便做不了主,还有圣上呢!”
“那天,雪箐喝了一杯花官人送来的参茶,当时并未觉着有什么,事后腹部绞痛,我就昏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雪箐才醒。”
皇后到大厅时,厅内所有人面色都为凝重,只有三王爷神色恍惚。
“皇上。”皇后行礼之后,与圣上耳语片刻。
“朕都知道了。”
原是三王妃腹中有子,皇后说的参茶毒死了腹中胎儿,雪箐伤了经络,本来醒不过来,奈何三王爷不愿三王妃离世,将圣上赐予的璞玉扇悬挂于冥堂之上,第二日,竟真醒了。
“王妃洪福,可怜小儿无缘于世。”三名太医中的一名惋惜道。
三王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无缘于世?若不是那参茶,怎么会无缘于世?若不是圣上垂怜,箐儿现在就陪小儿了!”
“快拉住他!”圣上吩咐王府家丁,转而对三王爷说道“人没事是好的,臣弟不必挂心,朕必将花啸天带来问问清楚。”
神龟虽寿,猷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