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自由文艺羽西X简书 | 儿时的年味

儿时的年味 | 盼着新衣炮竹声里熬“皮袄”

2019-01-11  本文已影响22人  兰晓晓
图片来自网络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时隔几十年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时候用上的电。回忆整个童年,除了记得跟小伙伴们在村头打麦场里玩“老柳树砍大刀”的快乐,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过年。而过年对我来说就是穿上新衣服,大快朵颐的在炮竹声里熬“皮袄”,然后又满心盼望等待着下一个“年”。

      记得每年小年没到,父母就已经拿出一年里辛苦积蓄的一大部分,开始筹划用多少钱来添置新衣服,多少钱用来买猪肉、鸡肉,多少钱买炮竹,多少钱买各种糖果、瓜子等小零食。

      大年三十之前,父母的身影一直都会忙个不停。他们说三十是个分界点,过了三十一直到新年的十五最好什么都不干,只管吃和玩,这样才会开个好头,在新的一年里才会过得轻松。而这中间要蒸馒头,炸肉馅、素馅的各式丸子,剁饺子馅,煮肉,连青菜都要洗的够很多天吃的,真的好像要把下一年的饭食都提前预备好一样。

    帮不上忙的我,满心好奇的就像一个跟屁虫,跟着他们从堂屋转到厨房,从案板转到锅台,在“咚咚”的剁刀声中,看着他们把大块儿的肉跟大片的青菜变成相互融合的馅,再把一坨坨的面团成面团,最后长成泛着面粉特有甜香味的,一按都有酒窝的大白馒头。油锅里“兹啦啦”作响的是金黄的各种小圆子,它们喝饱了油,浓香的味道惹得我总要忍住被烫的痛苦也要偷吃两口。

自拍

      而后的重头大戏,莫过于父亲架起大大的柴火,在锅里煮大块大块的猪肉。

      每到这时,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烧火的父亲身边,一边看着热烈的火焰贪婪地舔着锅底,一边盯着锅里冒出的白色烟雾。随着水的逐渐沸腾,醇醇的香气四溢在整个厨房,我就忍不住不停地吞咽口水。父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总会用刀先从锅里切出一些瘦肉让我吃,还顺便问我够不够味道,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只一个劲儿地不住点头,似要把一年积累的馋虫都通通喂饱。

      也许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也许是穿了太多的旧衣服,我最兴奋的事莫过于可以在新年里穿上一件漂亮的新衣服。想到此事,不仅在睡梦里都会笑,我还经常傻傻地做各种猜测和幻想,比如母亲会什么时候上街,会在什么样的店铺,买一件什么颜色和款式,并幻想着穿上的那一刻,自己是不是已经美得让人眼红,甚至都似乎看到了同村小伙伴们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而后的几天,在父母一直不停购进的年货中,我的眼睛就一直不停搜索衣服的蛛丝马迹,心情紧张而焦虑。然而习俗还是要遵循的,母亲始终保持着守住规矩的初心,直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会郑重地把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再在口袋里装上五块压岁钱,摆在床头,等着新年的钟声敲响才让我穿上。而这等待的过程,可谓吊足了我的胃口。

      对于过年,虽然没有特别的仪式,大人们放鞭炮却是必须的,作为小孩儿的我们疯狂去捡也是必须的。

      那时候,除了吃喝和衣服的水准,鞭炮的长度和大小成了竞相比拼的对象,大人们似乎总要在上面显出个高低,如果谁家有漂亮的烟花,更是吸引眼球,足可以成为整个村里一整年的谈资和羡慕的对象。

      作为小朋友的我们,虽然对于大人们的行为完全懵懂,却从中找到了过年的乐趣。一听到鞭炮声响,我们一群小伙伴就争相跑去,在满地红色的碎屑中扒着寻找没被点燃的小炮,装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袋子。天黑了,也要打着手工糊的纸灯笼,搜遍各家各户的碎纸堆,无论大人们怎么扯着喉咙大声催促,我们都装作没听见,毫不理会,直到收获颇丰,才兴高采烈地跑回家。男孩子们喜欢放炮,拿着捡到的小炮当玩具,我因为惧怕鞭炮炸裂的声音,就把它们一个个拆开,把药粉放在一起点起火花,虽然总被刺鼻的烟呛到,却也玩儿得不亦乐乎。

      三十夜里,我们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压轴大戏:熬“皮袄”。

    用大人的话说,就是这天晚上看谁能守得住,如果能一坐到天亮,老天爷就会赐一件皮做得漂亮“棉袄”,不仅新年好运不断,更会丰衣足食,甚至连学习都会更好。我虽然一直想不通这“棉袄”跟吃饭、学习有什么关系,但想着能有一件珍贵的皮衣倒却不错,所以每次也装模作样地跟父母一起熬着。可能我的精神不够好,整个童年的记忆里都是熬着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上眼睛,见了周公,所以至今也没见过“皮袄”的样子。

      至于村里的人,我也没能亲眼看到他们的收获,但这个“皮袄”的传说却留在众人也留在我的脑海里,成了大年三十的象征,也成了下一年里誓要完成的祈盼。

      时至今日,每到过年,谈起要做的事情,虽然皮衣已经不再那么充满诱惑,但我们仍是不改初衷。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https://www.jianshu.com/p/ee05f7eff678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