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领悟,是你在见到手术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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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两天,我被确诊为阑尾炎。决定第二天进行手术。
腹痛的两天里,没有吃什么食物,只是喝了一点水。手术前的八个小时,就连水都不能喝。
对于手术,我是没有心理准备的。长这么大,应该说长这么老,在我的身体上动刀子还是第一次。
我的人生经历过无数的故事,酸甜苦辣都尝过,成功失败都有过。但想起手术刀子要在我的身体划开切开,坚强的心没有半点用处,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上午,先做了血压检查、心电图、彩超、X光和抽血,护士小姐递给我了一套病人的手术服,吩咐我换上。
我穿上了医院专用的的病人服,要手术的仪式感一下子提升起来。
这种仪式感,是一种束缚,是一种要被人宰割的时刻来临。
护士小姐带领我到了手术间门口,交给了主刀医生。我径直走进了手术间,门被关上。门外有父母和弟妹,还有儿子,他们只能在外面等待。
宽敞的手术间灯光通明,几个医生与护士穿着手术服,都带着口罩,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和表情。
她们在忙碌着,护士小姐姐在忙着收拾准备刀子剪子,医生则准备着怎样在我的身体上划开切开口子吧。我愈发害怕起来。
一张手术台,医生叫我躺上去。麻醉师过来与我交谈。我说有点紧张,虽然以前我曾经是一个特种部队的军人。
麻醉师告诉我,不用怕,小手术而已。可能他们真的见得太多了。并吩咐我要配合好,才能让手术更顺利。我答道,会的。
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麻醉师让我蜷曲着身体,用手抱紧双腿。针,竟然在我的后背脊梁骨上扎入。酸痛死了,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忍住。
主刀医生过来了,脱下了我下身的裤子。他妈的,上了手术台,真像一只要被人宰割的猪或鸡而已。那种无力的感觉,那种要任人摆布与宰割的感觉,让我觉得生命原来是如此无力与脆弱。
很快,我没有了知觉。当我有知觉时,感到主刀医生正忙碌的在我的身体上操刀着。没有强烈的疼痛感,应该是麻醉正起着作用。
手术并非很顺利,我听见医生说,我的状况并不一般,比较费劲。我渐渐地感觉到疼痛。愈来愈难忍,开始有想呕吐的感觉,并且呕了几下,我实在忍受不了。
麻醉师又赶紧给我一针,我恢复了安静。主刀医生仍然马不停蹄的折腾着手术刀和剪刀。我问了一句:“有没有快好了?”
这种感觉真是难忍。我的意志力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半点行动,连想动动自己的指头也不可能。那我强大的意志力有啥用呢?
我失落起来,也害怕起来,甚至懊悔与惊恐起来。一个人如果活着,却不能意志自己的行动,那得多可怕啊!那是活死人,是植物人。
折腾了近三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我被推出手术间,在门口等待的亲人的接过了我。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没有那么清晰与敏感,但身体已经是一副僵尸,一动都不能动。
我感觉,人的生命真是脆弱,有时候竟是那么的无力与无助。
过去的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相信人的意志力。觉得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由人的坚定意志来决定。
推上手术台,见到手术刀,你的意志力不值一提,毫无抗争之力。
能让自己决定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生命的厚度。今后的人生,唯有靠沉淀生命的厚度来让人生变得更有意义。而良知与正义却是唯一的方法。
愿此生不负你我!不负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