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记忆(8)
小时候,唯一的水果便是山上那一棵棵杏树。花开季节便开始盼望,总是呆在树下,盯着片片花瓣,嗅着丝丝花香,天真的头脑中便会映出一幅幅图画。杏熟季节,放学时间就将书包中的东西全部掏出,呼朋引伴的,十几个小孩组成一支浩荡的偷杏大军,目标便是五里外的北山。
大约一个小时后,口里嚼着,书包里装着,肩上扛着(“不小心”将杏果最多的那弄断)一群小孩又出现在回家的路上。当然,就有人吃的胃酸肚疼的,少不了周围人的一阵飞沫般的数落。
长大了,书包就放在家里,领一群小孩或是摘人家的黄瓜、番茄,将那些带着刺的嫩嫩的黄瓜满囗大嚼,或者将青涩的番茄扔一地。第二天,便会有人在村落间拿着那些青番茄或者是被裁断的黄瓜藤叫骂,而我们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看着、听着,还不时的之间做个鬼脸。回到家里母亲便会问:又是你领着干的?一脸可怜相:你委屈我了。
没有太多的选择!只有天真和烂漫!
后来,结识了樱桃,应该是在外婆的邻居家的院子里吧。但老人说了:樱桃好吃树难栽。也就断了栽树的念想,只是,这个念头就成了一个梦。
奶奶去世那年,她走在九月,在走之前忽然说想吃樱桃,没有!后来父亲买回了一瓶樱桃罐头,用小勺舀起一个个还是青色被糖水泡过的小精灵,小心的放在奶奶的口中。后来我才听爷爷说,老外爷家原先有一棵樱桃树,奶奶就是在那棵树下长大的。朦胧中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后来,大妹有一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弄了两棵樱桃树苗。我很高兴回到家里,但弄了两棵樱桃树苗。我很高兴回到家里,但当我看到那两颗树苗半死不活的样儿,我寻思:会成活吗?就很不在意的在院子中挖了两个坑栽了,又拔了一桶水给浇上。内心却没抱多大的希望。
后来,在回家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它们已经吐出了新绿。就这样,每年这个季节,我都在等,等父亲的电话,等父亲在电话那端说:回来吧,樱桃已经红了。然后回家,品尝那种或甜或者是酸涩的滋味,欣赏那一个个通红或者是黄里透黄的精灵。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回忆什么;只知道,自己在品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