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你我不曾离弃
我们能够相遇已经十分神奇,我只想告诉你,我再也不会错过你。
-1- 操场上的谈话
“周聪,马上毕业了,你说会不会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毕业季就是分手季。”赵敏坐在学校操场上,靠着身边男孩肩膀。
“说什么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周聪抚摸着赵敏的手,看着她的眼眸。
“我看是。”赵敏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心,站起身对周聪娇嗔着。
“是你个头啊。”周聪起身挠向赵敏,两人在操场闹腾着,无忧无虑。
两人闹了一会后,又坐下休息,赵敏问周聪:“你说过,毕业,你打算留在这个京城,找工作是吧。”“对啊,这里工作机会多啊,你知道的,老家那边没有适合的工作,而且工资很低,我怎么挣钱养咱们未来的家庭啊。”周聪笑着看向赵敏。
“你不用压力这么大的......”赵敏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聪打断了:“以后别提了,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也要对你父母负责啊,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们家的那些大黄牛啊,再说,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供我上学,到头来养牛去了。”
“养牛怎么了啊,养牛也赚钱啊。”赵敏有点不高兴,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周聪就有点嫌弃她家里。
“唉....唉....,你看看,你看看,一说这,你就不高兴,我又没嫌弃你,这样,我如果在京城待不下去,就跟你回家养牛行不行。”周聪看气氛不好,哄着赵敏。
“行,这可是你第一次答应我同意跟我回家养牛的,我没逼你。”赵敏狡猾的笑着。
“恩,同意,同意,对了,你会养牛不,不会出现你和牛一起丢的情况吧。”相处这么些年,周聪当然知道赵敏的所有情况,也知道她理论上的养牛水平很高,但是仍然打趣着。
“丢了才好,我丢了,你是不是省心了。早日摆脱我这个土了吧唧的养牛娃。”赵敏白了周聪一眼。
“我不说话了。”周聪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嘿嘿嘿嘿。”赵敏得逞的笑着。她喜欢看着周聪吃瘪。
-2- 毕业后的生活
”敏敏,我2点多有个面试,中午不回去吃了,我随便在外面吃点,就去面试了。”周聪在刚刚结束了面试的公司楼下给赵敏打着电话。
“这大热天的,你不要那么辛苦,不急这一天两天。”赵敏心疼的说道。
“没事,这有什么辛苦的,跑来跑去,太折腾,下午这个面试完,我可以早点回去陪你买菜,做饭。”周聪说道。
“嗯,我等你回来,路上注意安全。”赵敏说完,挂断电话,把折叠电脑桌撑开,坐在泡沫垫子上,开始吃着刚炒好的西红柿鸡蛋和买的馒头。
吃完饭,赵敏接着在招聘网站上投着简历,她的专业是食品检测,在京城这个工作机会那么多的城市,都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岗位。毕业已经一个月了,一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离开学校后,租了这间10平左右的棚户区住房,房租是押一付三,几乎榨干了她和周聪身上所有的钱。
而她又不能张嘴找爸妈要,那样爸妈肯定知道她过的不好,就会让她回家了。周聪更是不可能向他爸妈要钱了,他非常孝顺,家庭条件又不好,能不花家里的钱,绝对不花。
手机铃声响起,是周聪。“喂......"赵敏接通电话,还没来及说第二个字,电话那头就传来周聪失落的声音“面试没过,嫌我工资要的高,3000块钱还高,现在市面上都是这个标准,什么玩意,没看上就没看上,还拿钱说事。”
“没关系的,刚毕业的学生都不好找工作,没事,慢慢找,你不用着急。”赵敏安慰着他。
“恩,我现在回家。”说完,周聪挂断了电话。“唉......”赵敏叹了口气,她一直也没嫌弃过周聪没钱,但是周聪一直放不下心里的那点虚荣心和面子。
-3- 买菜时的温馨
“小敏敏,我回来了。”周聪回来后,强装欢笑,哄着赵敏。“看你热的。”赵敏给他倒了杯水。
“你怎么不开空调啊。”周聪感受着屋里的闷热。“我在家,太阳又晒不到我,也不会中暑。”赵敏笑笑。
周聪知道她在省电,这破房子的电费一块钱一度,周聪上前抱着赵敏,亲了亲“走,咱们去买菜,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赵敏感觉很幸福。
......
“买了不少菜了,天热,做多了咱们又没有冰箱,吃不完,就坏了。”赵敏看着周聪手上的烤鸭腿,小青菜,黄瓜。
“一个烤鸭腿,一个拍黄瓜,一个青菜火腿肠,不多,我饿了。”周聪看着赵敏,眼睛了充满温柔,彼此心照不宣。“在买块西瓜,咱们就回去。”
“还买西瓜啊,你晚上能吃完吗,明天在买,一天能吃完。”赵敏拉着他的手。“好吧。”周聪没有反驳。今年的西瓜有点贵,但是买四分之一,还是能吃完的。
-4- 坚持后的喜悦
3天后的临近午饭时间,“敏敏,哈哈,面试过了,部门经理让我等人事给我打电话谈薪资待遇,怎么样,厉不厉害,第一轮就定下来了。哈哈哈”周聪面试结束,迫不及待的给赵敏打了电话,分享喜悦。
“呦,这么嘚瑟啊,先回来吧,还能赶上吃饭。”赵敏打趣着他。“得嘞,等我啊。”
挂上电话,赵敏犹豫了一会,拿起手机,拨通了室友的号码,“小芳。” “敏敏啊,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
“没有。” “你啊,在那里耗什么,明明可以回家继承父业。偏要在那不属于我们的繁华都市装高等人群。”
“这事我心里有数,我这次想找你借1000块钱,下个月还你。” “你怎么混这么惨,你可是我们寝室的小富婆啊。” “什么小富婆,具体我不细说了,总之我没办法向我爸妈要钱了,现在工作没找到,你先借我1000,下个月还你。”
“周聪呢,他也没钱了。” “他刚找到工作,还没发工资。你甭管他,现在他的钱还是他的钱。你手上有没有,有的话赶紧转给我应急。你不会怕我不还吧。”
“得,他的钱还是他的钱,那你借钱不也是为他,算了,不说你了,不用还,4年,我们家没少吃你送的牛肉干。先这么说,卡号给我,我转给你。”说完不等赵敏搭话,就挂断了电话。
“唉......”长这么大,第一次张嘴借钱,心里难免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尽快找到工作吧。
-5- 最后一次煮面
又一个月过去了,赵敏依然没找到工作,除了各种销售和保险。但是她并不想做这类工作。这一个月,除了没找到工作,她与周聪的感情也出了点问题。
刚刚入职的周聪,为了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加上工作压力大,每天早早的就出门去公司了,赵敏在家除了投简历,等电话,就是收拾这10几平的房间,中午周聪不回来,她随便弄点吃的草草了事,下午继续在家,身边没有同学,没有室友,没有闺蜜,然后也没有钱去逛街。
晚上周聪天天加班到10点多,等他回来,已经快凌晨了,赵敏心疼他,强制自己清醒,给他煮点面条当做夜宵,看着他吃完,然后倒头就睡,赵敏在去把碗筷,汤锅洗刷干净,这时,已然睡意全无。
偶尔一次不想起来做饭,周聪可能因为压力太大,情绪有些急躁,会对她发脾气,说她天天在家,又没上班,能有多累,白天不能睡觉吗。
赵敏也不与他吵闹,默默的去把面煮了,等他吃完睡着了,自己在掉眼泪。白天我能睡着吗,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心里不急吗,每天憋在这个10平米的小房间,我不压抑吗。
这一个月,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慢慢磨灭了赵敏的温柔,贤惠。
月末的最后一天,周聪又是凌晨才到家,他照旧自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但是看到的不是赵敏慢慢从床上起来,打算给他煮面。
“你没睡啊。”周聪能感觉气氛不对,看着坐在床边的赵敏。“睡不着。”
“怎么了。”周聪坐到她旁边。“我打算回老家。”赵敏低头说道。
周聪听赵敏这样说后,沉默了良久,赵敏能感觉到周聪一直在看着她,“还回来吗。”周聪低沉的声音响起。
赵敏听到周聪这样的语气,心里如针扎一般,他太懂她了,她也太了解他了,一句话,一个眼神,彼此能洞悉内心的一切。
“不回来了,你会来吗?”赵敏红着眼睛看着周聪。
“等我配的上你的那天,你未婚,我未娶,我把你接回来。”周聪扶着赵敏的双肩。
“配的上我的那天,呵呵。”赵敏苦笑着,“周聪,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瞧不起你,也从来没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心疼你,不想你有这么大压力,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放下你那点虚荣心,我们一起回去,共同努力,把养殖场和加工厂做大,做好,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我多么希望有个人与我一起承担这份责任。”
赵敏说着说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洒落,泣不成声,“你,你可能觉得我很自私,不考虑你的感受,不考虑你的自尊,我,我知道你很努力,你想让你父母在别人面前脸上有光,让别人羡慕你在大城市,但是你过的好吗,如果你爸妈知道你工作这样累,还要看领导脸色,你觉得他们在意你给他们争光了,还是更在意你是不是快乐,身体是不是健康。”
周聪沉默着,回想着这2个多月的经历,听着赵敏的话,内心也不免悲伤,赵敏看着他,知道他现在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敏敏,如果你愿意等我,给我一年时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不是向你证明什么,我知道,以我们的感情,我不应该再次犹豫。但是你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尊严和虚荣心。”周聪看着赵敏的眼睛。
赵敏看着他,此时的周聪,眼睛里透露出太多东西,悲伤,爱怜,坚定,甚至些许疯狂。
赵敏开始后悔对他说离开,但是父亲被黄牛踩伤的腰.......
"我去给你煮面。"赵敏说着走向公共厨房。看着赵敏的背影,周聪流下了一滴眼泪。
-6- 火车站的道别
“你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领导看着不舒服。”赵敏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沧桑的男人。
“没事,你车上注意安全,看好自己的行李,别坐过站了,到家后给我发个信息吧,当然打电话最好了。”周聪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赵敏想起他们第一次认识时,周聪就这样尴尬,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时过境迁,同样的动作,这次是道别,最终会不会成为这天地间的过客,看天意吧。
“你以后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好好吃饭,家里备点面包,晚上到家吃一点,不要吃多,对胃不好,白天坐车,过马路注意安全......”
"打住,打住,是不是早更了啊,啰里啰嗦的。”周聪打断了赵敏的话,不是不想听,是怕下一刻拉住她,不让她走。
“我到家给你打电话,我走了。”赵敏看着周聪,摸了摸他的胡渣,扎手。
转身离去,泪如雨下。
周聪知道她在哭,他的心脏也像被撒了硫酸一般,随着赵敏渐渐远去的身影,慢慢消融。
“等我”,亦转身离去。
-7- “你回来了”“我来了”
又是一年大学生毕业季,周聪看着公司每天来面试的毕业生,想起去年那个夏天,那个房间,那个从高中分文理科就在一起,然后考上同一所大学,一直陪着他度过四年大学时光,然后找到稳定工作,最后离开的女人。
又是一年大学生毕业季,赵敏看着扩大了的养殖场,这一年,慕名而来很多新的采购商,她以为是利用了网络渠道进行推广,才取得的成效。
而且加工厂的各种牛肉制品,也增加了很多订单,加工厂也不得已增加新设备,扩大规模,才保留住了客户,而且有不少大学生回到家乡,到加工厂和养殖场上班,为家乡做贡献。
这一年,她虽然还保持着一两个月与周聪打一次电话,但是一年过去了,彼此各忙各的,精力已经不能完全放在对方身上了。而且,因为她的成功,爱慕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也明白,更多的还是看上了她的钱。她的心目前还是只有周聪占据着。
"小周啊,上次你推荐的你们老家的熟牛肉真不错,这马上端午节了,年年发粽子,没新意,今年我打算给员工送牛肉,就你推荐的那一家,订500盒普通的,咱们自己内部消化,然后在订500盒高端包装的,送客户。一会你把采购链接和联系方式发给行政。"
“好的,王总。”周聪回答道。
手机铃声响了,周聪看了一眼,是一个客户打来的:“刘总,你好。”
“小周,不要这么客气啊,是这样的,我有很多客户给我打电话说,我上次送的牛肉很好吃,找我要链接,那什么,我也不好让客户自己买,我打算订1000多盒,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啊。”电话那头的刘总说道。
“刘总啊,这个价格我没法定啊,我只是帮老乡推广推广的。”
“这样啊,那行吧,做生意的都不容易,无所谓了,只要客户喜欢,那还不是给我大把大把的送钞票啊,哈哈哈哈,谢谢你的牛肉,哈哈哈哈。”
“刘总客气了。”说完,互相挂了电话。
微信声音响起,周聪点开语音,里面传来一阵妖娆的声音:“小周周啊,我是你琪琪姐,我给你上次推荐的那家牛肉商家发信息,都几分钟过去了,也不回我,我等着告诉他们包装盒的定制方案呢,你给你的老乡打个电话,让你的老乡说说那些客服,我这可是大单子哦。”
周聪语音回复道:“好的,琪琪姐,我帮你催催。”说完,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没有跟进这件事,几分钟没回,有必要着急吗,再说,我也没办法催啊。
“赵总,我们突然多出来一万三千份订单,而且都是礼盒包装的,并且要赶在端午前到货。”加工厂的厂长找到赵敏说道。
“什么,端午的订单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了,怎么突然来这么多。”赵敏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不能完成,不止是影响的销量,主要是影响了信誉和客户反应。
“不知道啊,都是线上客服反馈过来的,都是老顾客了,这一年,订购很多次了,一直说是你朋友介绍的,之前因为订单能供应上,也没反馈到你这边。”厂长说道。
“我朋友?”赵敏寻思着:“我有什么朋友能认识这么多大客户。”
“这样,你让工人加班加点,加班工资翻3倍,一定要在端午节完成生产,加工,包装,快递那边联系最快的那一家。”赵敏吩咐着。
“好的,有3倍工资打底,不怕完不成。” “恩,辛苦他们了。”
厂长离去,赵敏脑袋里还在想着,实在想不到是谁送给她这么多客源,索性当一次客服,与其中一个叫琪琪的客户聊天。
“你好,亲,我是客户经理,实在不好意思,之前的客服业务不熟悉,没有跟您说明白,因为您是我们的钻石会员,你的定制礼盒,我们是不收取费用的,您看,你先取消订单,我们把价格改一下,您在重新下单。”
“哦,这样啊,没关系啦,取消在买,好麻烦的,没多少钱,再说,公司的钱又不是我的,你替我保密就行啦。”
“亲,您真是慷慨啊。”
“呵呵,你们老板是小周周的老乡,我与小周周关系很好啦,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喽。”
“小周周是谁啊。”
“哦,你不是老板,周聪,你应该不认识,就是他推荐的呢,他啊,每天都会发各种养牛啊,吃牛肉啊的文案推广,然后还学习相关养殖,健康饮食,哎,太多了,好勤奋的小帅哥呢,你们老板有这么个朋友免费推广,建立品牌,真是躺赚啊,我们公司挖他,他都不来。”
赵敏看着这段话,想到一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男人坚定的看着她说,“等我一年。”
泪如雨下。原来,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奉献着。
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周聪的电话,周聪接通了电话:“喂,敏敏。”
这一年来,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是这三个字,但是这次听到,让赵敏心如刀绞,一度无法言语。“怎么了,敏敏,你怎么不说话。”
“你回来吧,聪,你回来吧,我好想你。”赵敏泣不成声。
“好。”周聪不想在让这个女孩为他哭。
赵敏听到了这辈子最好听的声音,“谢谢你。”
“不用对我说谢谢,你等我。”
“我等你。”
周聪放下手机,眼圈红了。
......
下了高铁,出了站台,周聪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看着他,两人彼此深情的对望着,仿若这一刻,世界再无他人。
“你回来了。”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