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贝

平等

2020-05-19  本文已影响0人  福泽仁厚

生死面前没有普通。意义永远属于生,而平等则属于死。

如果生死最大的意义,我觉得就是平等,有的人想通过评价其人生意义,那也只是生前之事,论死亡的意义,我觉得就是平等了。或许,因于某事的意义的而死,那一定也是生前之事,我不相信普通人的死就比不上英雄,这里不是低看英雄,而是想说在死的面前,普通人一样的面对隔舍,我想亲情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与一切告别走向未知的时候,每个生命都是一样的可贵,都是一样值得别人去想念与珍惜。

今天,多年的老居士,我们相识也快有二十年了,甚似亲人,告诉我姨夫癌症晚期,其实,春节前去了她的家里,姨夫还和我们一起说话吃饭,去年查出来的癌症,手术成功了化疗,如今发现晚期,这就是生命,当生命到了最后阶段的时候,突然发现生命的无助,老人家电话里相对平稳,只是说到带姨夫去看病,因同所医院发现感染病例,所以,他们也无奈与许多病人隔离在医院里,一连九次的核酸的检测,让老人家有些焦虑,是因为她心里有个愿望,一定要把姨夫带回家,一起出来的,一定要一起回去,尽管这特殊的时候,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有尊严的离开,而不是被药物控制,虽然维持了生命,却没有生命特有的尊严。与姨夫商量,经过多次的隔离,老两口终于回家了,老两口今年都六十多了,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人在日本,阿姨不敢告诉他父亲的情况,怕让他在那边不安心,一个人无处诉说心里的不安与不舍,看着姨夫发痛时的状态,她更心痛,她现在只想求佛能护佑,愿姨夫没有病苦的离开,也许,这就是普通人最后的一点要求。

当生命进入倒计时,亲人的陪伴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不痛就是最后的奢望,原来人生需求如此的简单,阿姨很理智,电话一直很平静的诉说着焦虑与不安,直到谈到怕他离开在医院里,无法护念他有仪式的往生净土时,她抽泣着,哭了,姨夫为人憨厚,也是多年的老居士,曾经在寺院画梁、木匠活等,经常发心做,修补佛像也经常发心去做,也许,最后到了生命尽头的时候,更多的就是一种依赖,每天姨夫念佛,痛起来就大声念,平时就低声念,听到她这样说,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是这样的一位老者,在我的面前,突然想起老法师经常说,莫忘世人苦人多。

想想自己,也是人到中年,曾经母亲的离开的时候,心结若束,似有无奈如对娑婆,记得曾经听到过对死亡而言,死者的离去,会一段时间生者亲人会有自责,怪自己没有能力让家人过得更好,怪自己没有做到让家人更少痛苦,所以,我深深在这里走出来,用了好多年,以至于有时还会自责自己,当初如果可以,会不会让母亲变得更好。其实,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而对这生离死别,所有人都会面对,只不过有的人选择遗忘,有的人选择珍藏,有的人选择遗憾。

如果说,意义对于所有的死者而言都是一样的伟大,因为他们都需要承受生命离开的痛,或是身痛或是心痛,没有什么比面对未知的恐惧更难以面对,生前善法的熏习,会让死者远离恐怖境界,尽量使其安祥。面对生命尽头之时,要多让生命频临死亡的人,多想念自己曾经所做的善业,或者缘佛的功德,这样保持清醒的正念,会让转生得生善处。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面对生死的机会,或是他人或是自己,如果在生命的价值上,所有的生命都是伟大而值得尊重的。普通的只有事件,而生命从来都是伟大,因为他有感知生命的意义。对于每个人的家人来说,他都是不可替代的唯一,那么意义如何来定义呢,哪怕就是身边的动物,不也一样吗?他需要面对的苦一样不比人类少,只是它们只能沉默以对。

昨天一位朋友来我的房间里看我,见我插着白色的菊花,告诉我应该换。当我问及为什么时,他说这是给死者悼念用的,花本无有意义,当赋予多了就有了特殊的身份与意义,名字,身份,意义,等等,这些虚妄的附加,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而言还有何种意义,想必不如就此放下,菊花洁白,如此绽放,无论悼念还是祈福,或是欣赏,难道它的意义是附加就会成为它的真实吗?不会,在生命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任何附加而言,尊重与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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