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之厦门时差
第二天一早,我奇怪的走在艺术学院门下叫做白山的沙滩上,厦门的朋友,我们就在沙滩一眼认出,先走了一阵子,她说去鼓浪屿吧。我们就鼓浪屿了。鼓浪屿的轮渡,一栏栏铁丝网内的各种想法和声音,就移植到了海的另外一面,这就是海的承载和包容。散散的走在鼓浪屿的路上,随地可见的开发已经让我感受不到我想象的一个世外之地,试想现在中国还有桃花源么?给社会制造了那么多麻烦的人,带着厚厚的行李,重重的金银细软和曾经荒唐,现在要放下屠刀的脑袋去的那个是桃花源么?走着说着,说着走着,一遍遍的走在这个同样满是尘埃的街上,我没有感觉看到什么,也没有没看到什么,买了一杯杨桃汁一边喝一边走,买了一包糖猫,一边提着一边走,从天到地,自古至今,从东到西,从人心到狗肺,就看着太阳感受到时间,肚子不饿就是幸福,走回码头,上轮渡,铁门一关,人就被转移到对岸。走出铁栏杆,坐上计程车,几个小呼啦圈就到了白山边厦大艺术学院。没有吃饭的地方,就这样去吧,反正艺术也不是吃饭的东西。
没被吓大的我,到了厦大。三木的塑料旗帜已经在迎风飘扬。室内一个日本浪人模样的人跪在那里,念念有词,一个蜗牛在一个肥肥的哥哥手上行走。很快,冷冷清清的人气冒上来了。习惯性的致辞,但接下来的致辞就是行为了,一个胡子长长的中年男子,拿了一张白纸,念念有词的肃立在那里,室内30年前,达达的发起人之一,已经成为艺术学院的教授,还有点什么职务的一个姓林叫春的人,端坐那里,达达,达达,哒哒哒哒的在说着,过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个蛙状的木头,在拨弄,木头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这样哒哒哒哒着,过了一会,一个小青蛙出来了,在菜市场应该买得到的青蛙,他在抚摸,过了一会了,他带着青蛙和一群人出去消失在我的视线。这时候,出来,那个那个白纸已经被那个人撕碎,塞到嘴里,吃掉了。同时一堆柴,2团麻绳,一个穿四角裤的半裸男子浑身上下被绳子缠着,从头到脚,交织着密密麻麻的,再下来就是那一堆堆的柴往绳子和身上插,大家在创作自己的艺术作品,柴火在插着,三木的塑料旗帜已经游走到另外的地方。原来那个日本人在室内运气,整个身体都在写字,过了一会又来到室外照着石头上的字在运功,一会儿又来到榕树下,石级边,随风而书,那个蜗牛还在那个肥人身上游走,那个祖父一样的泰国老者,在肃立,莱蒙像下面,石头堆里埋了一个只能看到手在举着蜡烛,在有节奏的像是在呼吸的小石头。那是吉诺米来自新加坡的一个行为作品,香港的东哥在和大家卷烟抽烟,旅法的台湾诗人丁丽萍在头上戴着盒子,身上缠满绳子的现场,声嘶揭底的在呼喊和用身体表达她原创的诗歌,天津的年轻艺术家也是缠绕着嘴巴,脸给大家在发放一个白色结晶体,爱尔兰的一个高个子艺术家躺在地上,口含墨汁,身上放了个小板凳上面压了很多白纸,他就一手拿纸,一手持笔,在嘴里沾过墨汁后在纸上写字,画画,再拿再写,一直继续着他的“我在爱尔兰的艺术学院并没有学习中国艺术。”来自广州的杜梁,用嘴巴临摹了石头上的“一流”2个字,吃下纸又把吃的又还回去一流也持续了40分钟左右。期间东哥做了一会儿沙发,担心杜梁从石头上帅下来。香港的一个小伙子,坐在桌子前吃一碗白饭,可是手臂被九块砖头压着,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艰难进食,勉强吃完了,拿起锤子打碎了砖头,起来了,晚上还有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在说他这是戏剧表演的时候,他伸出了满是胶布的受伤的手,一个叫芳芳的年轻女艺术家的作品是用每个人的头发来创作一个不好玩的游戏。今天的16个艺术家的作品就全部呈现了,三木的旗帜告诉大家,他的作品是我们的艺术向你们的艺术投降,这个旗就是作品的材料。白天的艺术作品结束了,晚上的讲座和讨论给了学生们更多的展现和思考。一个来自加拿大的老前辈展示了他们30年来在魁北克的一些空间作品和咨讯,学生们也展现了自己的意见,学院老师们礼貌性的提问题,学生们认真的提问题,艺术家们也展示了追求艺术,表达艺术的情结。厦门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