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

書評:白鹿原

2019-03-13  本文已影响0人  黃碧雲

在寫下上面不好看的文字之後,再讀就發現這部小說真的挺好的。小說裡給我觸動最大的還是白孝文,以及鹿兆麟即黑娃。白孝文在穩當一族之長的情況下,在鹿子霖與田小娥的誘拐之下,被逐出家門,流落街頭,後又與田小娥廝混,抽大煙,差點在陰溝裡被狗分了吃了。但是又陰差陽錯的走運。真的想問,人變壞的原因是什麼?是內心的欲望,還是外部的誘惑,或者兼而有之?定力,他沒有在誘惑之下保持住自己的欲望。在他忙罷會上之後與田小娥“交手”之後,有衝動,但終究沒有舉起來。在白嘉軒在祠堂痛打之後,卻舉了起來,說明他是一個骨子裡還是有些正氣的主兒,但被這個世界把那些正氣歪成了邪氣。後面又“奮起”,得了一個官,又回來拜祠堂。得了一個兒,也是肆意妄為,白嘉軒的脾性沒有留給他些嗎?兒子走了老爹的車轍子印,沒得爺得訓教。

田小娥呢?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秀才的二媳婦,黑娃的偷情的情婦以及妻子,鹿子霖的棋子,白孝文的情婦。這麼多的人,難道她內心沒有判斷的標準嗎?難道在接納另一個人的時候沒有想過原先的人嗎?或許本身就不在乎這些,在被禁止進祠堂之後破罐子破摔?但在鹿三最後變瘋的一段話裡,得知田小娥在住到村外時,沒有惹事生非“我到白鹿村惹了誰了?我沒偷扯旁人一把麥秸柴火,我沒罵過一個長輩人,也沒搡戳過一個娃娃,白鹿村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乾淨,說到底我是個婊子,可黑娃不嫌棄我,我跟黑娃過日月。村子裡住不成,我跟黑完搬到村外爛窯裡住。族長不准俺進祠堂,按也就不敢去了,咋麼著還不容讓俺呢?大呀,俺進你屋你不認,俺出屋沒拿一把米也沒分一根蒿子棒棒兒,你咋麼著還拿梭鏢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即使這是鹿三瘋了之後的狀態把自己內心的歉疚表達出來,也間接的說明了田小娥在白鹿村並沒有做壞事。但為什麼田小娥沒有留下半個兒女,或許有了兒女之後也就不這麼的“為禍”白鹿村。但終究還是沒了,死的好狠呐,爛到發臭臭到在村裡都能聞到村外的臭味兒。

再說鹿子霖,一輩子的脾性來自於自家的薰陶。受難時可以忍著,但得勢之後一定將原來的屈辱加倍償還回來。當鄉約,好色。爭了一輩子也鬥了一輩子,最後還是瘋了。沒落得個好下場,並且鹿兆海死了,鹿兆鵬幾年見不到個人。蹲了監獄出來也照樣還是攛掇著為老不尊。

白靈自小鬧了一場去了縣城讀書,再沒有真正回過家,鬧運動,先與鹿兆海定下誓言,後又與鹿兆鵬行了夫妻之實,生個大小子,又活生生被埋。自身看來形象很是同革命妹妹一樣,單純熱血,沒有新的元素加到她的性格之中。

黑娃,出走,帶回來媳婦,攆出祠堂,鬧農協,當土匪,讀書教書,到最後被打死,同田福賢嶽維山一塊。第一次讀到帶著衣服回家進祠堂,拜見老爹的時候,真的感覺和白孝文形成的鮮明的對比。族長的兒子與族長長工的兒子,早年的優越擋不住落魄,早年的平下也沒有差的太多,世事無常。還得看自己內心的掙勁兒。不能一蹶不振在“陰溝裡”等著被狗撕了,活著可以變化,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即使落下的結果不是好的,但好過一輩子在糊塗裡待著。人世也最害怕的是,有人從糊塗裡把我自己領出來了,我自己又寧願豬打滾一樣拱了一身的泥又滾回去了。

朱先生,不知道說什麼。

仙草做了妻子之後生了兒子就再沒有敘述了,直到死亡。

冷秋月,最後在自我極度的壓抑之中也沒有了。從女兒變成了兒媳,直到死亡。

賀耀祖被墩死了。

鹿泰恒死了。

……

所有的人都在死,有一些類似於冰與火之歌的況味,沒有那麼明顯的主角光環。世界不停得在變。亂哄哄的世界上,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借紅樓夢言,大夢終歸,當頭下一金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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