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の梦

2022-09-15  本文已影响0人  无声问题先生和发声困难小姐

故事发生在80年代。

一个男生,黑的像宋小宝,爱笑,每次笑的时候都露出一排让人羡慕的美白牙齿。脸蛋儿像温兆伦,人群中无意看到然后会想看一眼的那种。性格像古惑仔里的山鸡,有人喜欢有人烦。大名想不起来了,同学之间都管他叫小禄子。

莲雾,女,性格内向,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声音好听可塑性强,是个在家听父母在校听老师的乖乖学霸。有个朋友瞎,楞说她像宋慧乔,真不知道那个朋友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小禄子喜欢莲雾,莲雾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装傻。小禄子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大概痞痞的男生天生在学霸面前就有种自卑感吧。同时他也喜欢其他女生,有事没事就喜欢招惹女生,把她们逗恼了他才高兴。

莲雾打心底里排斥这些人这些事,她觉得感情还是得专一才好。

莲雾有喜欢的人,或者说是暗恋对象。那个男生爱穿白衬衫,干净又帅气,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其中莲雾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她觉得自己就像《恋爱这件小事》中的女主,但结局并没有电影里那般美好。

莲雾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像个丑小鸭闷葫芦。甚至连偷瞄一下男神都要使出浑身勇气。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男生就像莲雾的加油站,不管遇到任何事,只要能偷偷看上一眼男神,立刻就能满血复活能量满满。要是男神能看上她一眼(哪怕目光只是从她身上无辜扫过),那可不得了了,她的心跳立刻就敢挑战心脏极限,直到她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男神骑车,男神打球,男神写作业,男生和别人聊天……不论何时何地,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收获莲雾的目光。

小禄子没有她过分,但目光也总是锁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自然就是莲雾。他虽然喜欢和女生玩闹儿,但只要有莲雾在,他的嬉笑打骂就很难走心。只要莲雾想确定他的目光,只需把头转向他,他的目光便立刻开始不由自主的躲闪,他确实是在看她,无一例外。

她和男神最近的一次是两个人放学后同时在教室里赶作业。班里就她们两个,男神确定是在作业无疑,莲雾满脑子在想什么可想而知。估计连空气都凝固了吧,或者整个人都快燃烧了吧,莲雾还能呼吸吗,是不是应该叫辆救护车侯在外面以防万一呢,不知道。

还有一次运动会,哪个项目有男神哪里就有莲雾,她肯定不是去参加比赛,她的任务是看男神。她很神奇,别看她个子矮小,一旦人多挤不进去的时候,她总能就地取材爬上高处,一个杆儿,或者一个临时扶梯什么的,不管能不能爬,她总能爬上去,太神奇了,爱情的力量能催生超人?!这一次她爬杆失利,从上面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掉在小禄子身上。

男神是她的唯一,除了男神世上再无其他,就连说话也只限同性。莲雾的同桌也是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成绩优异还很暖,喜欢助人为乐。但是莲雾好像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桌子上画着三八线,出入座位经过同桌的座椅都会挺胸收腹,生怕挨着同桌的座椅,好像上面有病毒一样。遇到再不方便的事也不会向同桌开口,总会舍近求远。比如橡皮掉到外面,她不会麻烦同桌帮忙,她会把桌子搬开来捡。在同桌眼里莲雾是怪胎,在莲雾这里是感情洁癖。

班里还有个女生,暂且叫她香香吧。个子高挑,人也温柔,大大的眼睛镶嵌在立体的五官上,忽闪忽闪的,连女生看了都会喜欢。她喜欢禄子,是那种不掩饰也不强追的喜欢,你走近我我表示喜欢,你不来我也着急,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也不吃醋,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就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小禄子早晚都是她的。

后来才知道,她真的成了他的人。

一个暴雨之夜,小禄子也得到了莲雾。

小禄子对莲雾的爱让旁人心疼,莲雾对小禄子的感情让旁人纠结。莲雾没有错,不爱就是不爱,她有她选择的权力。但总有那么一两瞬,让人觉得莲雾对小禄子也并非那么绝绝。

那件事给莲雾留下了深深的后遗症,爱无能,怕下雨,更怕异性。直到有一天一个弟弟的出现。他比她小,很温暖,很乖巧,像阴天里的彩色气球,让人低落的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他暖了她的心,让她放下戒备,给她安全感,她把自己交给了他,永结连理。

等他们长大各自成家。小禄子告诉他的死党,说这辈子有缘的三个女人,一个是喜欢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好哥们”(现在的老婆),还有一个就是莲雾。他不想负谁,结果谁都负了。他对不起这三个人,所以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关注着她们保护着她们,她们幸福是他最大的幸福,尤其是莲雾。

他喜欢坐在香香楼下的档口,边喝酒聊天边注视香香的窗,直到从那里透出的光熄灭。他对香香的守护只限于此,从不越界。

至于莲雾,他依然习惯跟在她的身后,远远的注视着她,满眼的温柔。

他的婚姻就像大多数的婚姻一样,激情过后便是平平淡淡的人间烟火。他没有孩子,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关注他的红颜。是良心,是愧疚,还是还有爱?不得而知。只要他知道她们过的好就好。

他以为他是贾宝玉吗,一个多情种,处处留情却又处处伤情,伤情之后演悲壮,感动谁呢?!。

莲雾每次接送孩子,他都跟在后面,远远的。

他想找她们和解,于是先后找同学约了香香和莲雾。香香是自愿的自然原谅他,因为他一直就是香香的目标。

那一次邀请,莲雾没有出席。

又过了一阵子,莲雾巧遇一个初中好友,她说刚好她搬了新家,想找几个人热闹热闹燎燎锅底。莲雾同意了。

她家这一带全是新房,房子都不是很高,刷的惨白,三五层居多也有一层的。屋顶还是传统的人字屋顶。上她家要走旋转楼梯,走上去头晕目眩的。走进才看到小禄子也在。不用想了,肯定又是他安排的。他低头不语,手里自顾自的剥着核桃就像不知道莲雾要来一样。

莲雾忍不住发话:你不是说再也不缠着我吗?

他没有抬头:我没有跟着你。

你不是说再也不看我不跟我说话吗?

他依然低着头:我没有看你。

碍于同学的面子,莲雾陪着他们直到结束。出门看到她老公。他生气了,头也不回的跑开。他比莲雾有小,知道莲雾的所有故事,大概是因为年轻,他很轴,很执着,对莲雾很依赖。莲雾是他的全部。

莲雾追上去安慰他。他疯了似的冲上一个屋顶,撕心裂肺问莲雾要他还是要他。莲雾说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我爱的人是你。以前我睡觉总是做噩梦,认识你之后就好了,是你治好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莲雾的小爱人哭的稀里哗啦,一再让莲雾确认她说的都是真的。莲雾说我用我们的孩子发誓。他平静下来,莲雾深深的将他抱在怀里。

她知道小禄子在看着这一切,她就是让他看,尽管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让人想发火又觉得没有什么理由。

又过了不知多久,从同学口中得知小禄子去世的消息,死于酒后驾驶。他始终还是栽在了自己的恶习上。

同学还告诉她,当年你被同学孤立,是小禄子私下威胁她们说谁要敢和你作对就是于他为敌;你来例假上体育课想偷懒,是小禄子故意找事儿惹老师生气,最后老师恼羞成怒罢了课你才可以休息;全班出去春游,你怎么就那么好运,别人自愿把刚买来的自行车借给你……

莲雾呆若木鸡,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嘴角,咸咸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就像吃蛋糕少了甜,吃菜少了盐,无滋无味苦涩沉沉。平常影子一样的人,一下子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同时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把她带回往事,过去种种一幕幕又浮现在她眼前,那样清晰。但这一次不一样,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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