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与财富（43）：道家的财富态度

作者：莱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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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传统思想最最有影响的释道儒三家进行财富观考察，是财富学研究所必须的基础工作之一。可是，财富学搜索一挨道家，这判断就比较困难了，因为道家从来就没有正面阐述过财富理论。但是，我们从现有的财富理念来看道家学说，还是可以看出一个大致的财富态度的。

当然，道家不崇尚财富，但因此就说道家不重视财富，那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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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邦之国与桃花源

从道家的理想社会模式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朴素均和财富观。

老子的《道德经》有一个描绘：“小邦，寡民。使什佰之器毋用。使民重死而远徙。有车舟无所乘之，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邦相望，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意思是："国家小人民少，即使有十倍百倍效率的工具而不使用。使人民看重死亡而不向远方迁徙。虽有车船，没地方去可乘坐。虽有武器铠甲，没有战事可排兵布阵。使人民回复到结绳记事的太古时代。觉得自己吃的饭菜甘甜可口，自己穿的衣服美观顺眼，自己住的房子安好舒适，自己的习俗欢喜快乐。领国间相互望得见，鸡鸣狗吠的声音相互听得见，但直到老死也互不往来。“

者是道家的理想社会模式，财富以”小国寡民“的状态均和分布。老子的这种理想中在后来的陶潜思想中，得到进一步延续。

陶潜著名的《桃花源记》也描绘了一个财富丰盈均和分布的天地：“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这样的理想社会模式，透出道家的财富态度是：注重群体型财富，讲究财富的社会均和； 在财富构成中，不回避财富殷实的需求，但更重视心灵的自由与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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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商使秦与庄子卖草鞋

与上述强调群体财富理念相配套的是，道家不崇尚个体的财务追求。

有一篇寓言《曹商使秦》，记载庄子的一次遭遇，说：”宋人有曹商者，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车数乘；王说之，益车百乘。反于宋，见庄子曰：‘夫处穷闾阨巷，因窘织履，槁项黄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万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 ’ 庄子曰：‘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以乘，舔痔者得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自岂治其痔邪，何得车之多也？自行矣！’”

庄子对曹商用尊严换车十分不屑，并不觉得自己靠编草鞋去卖的谋生，会比拥有百部车辆差多少，喝令曹商滚开。

这说明，道家对财务的追求仅限于满足生活需要，超出生存需要的范畴皆使之为奢侈。因此，道家主张物质上的安贫知足，而把主要追求放在心灵的富足之上。

这种安贫知足的理念在道家学说中有很多阐述。

老子曾说：“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尚足矣。”

后世葛洪在《抱朴子外篇》中也说：“知足者常足也，不知足者无足也。常足者福之所伏也，无足者祸之所钟也。” 还主张贫贱者应“以无财为富”，反对“与贾竖争利”。

老子还说：“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认为金玉等财物最终总会流失，富贵是召祸之源。

庄子在他的《至乐》篇中也说：“夫富者，苦身疾作，多积财而不得其用，其为形也亦外矣。”意思是说，“富有的人，劳累身形勤勉操作，积攒了许许多多财富却不能全部享用，那样对身体也就太不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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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道的追求达到心灵自由

与物质上的寡欲知足理念对应的是，道家强调心灵自由与快乐。

庄子内篇的“逍遥”与外篇的“至乐”之这方面是很有趣的。

那么，怎样才能达到心灵的自由呢？就是要得“道”。

道者，主宰着宇宙人生的变动。这一点，《易经》与《老子》《庄子》都是承认的。

但是如何应对宇宙人生的变动？《易经》重视的是因时、因地、因主观条件、客观状况来做决定。而《老子》则看重“道”的反复，而主张取柔、取弱、取反、取下。至于《庄子》，则认为“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所以，因为对宇宙人生的变动，最好的方法，是不分别、不计较，进而完全的无所作为、顺其自然。

当然，我们从严谨的学术角度，是不可把这种”道“的说法机械地翻版为财富观，但是，从科学的边缘嫁接研究角度，我们应该把这种”道”的追求视为道家无上财富境界，并对此作一些财富具体形态的思考。同时也可以反过来 说，这样的无上境界，是财富的永恒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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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三个层面的推论中，我们可以认识到：道家的财富态度是轻财物成分、重心灵因素，以满足生存需要为财务尺度，主张寡欲知足而寻求内心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