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06

青山巜季节之季》

原创投稿

作者：云南省昆明市王留平

“雨前”

最后的鸽群带着低弱的笛声在微风里划了一圈子后，也消失了。也许是误认这灰暗的，凄冷的天空为夜色的来袭，或是也预感风雨的将至，遂过甲地飞它们温暖的木舍。

几天阳光在柳条上撒下一抹嫩绿，被尘土埋掩得有些憔悴色，是需要一次洗涤。还有干裂的乌蒙山的大地和牛栏江早已期待雨滴，雨却迟疑着。

我怀想着故乡的雷声。那隆隆的有力的搏击，从山谷返响到山乌蒙山谷，仿佛牛栏江春之芽就从冻土里震动，惊醒

，而怒茁出来来。细草样柔利的雨丝又以温存之手抚摩它，使它簇生油绿的枝叶而开出红色的花。这些怀想如乡愁一样萦绕得使我忧郁了

。我心里的气候也和南方大陆一样缺少雨量，一滴温柔的泪在我枯涩的眼里，如迟疑在这阴沉的天空里的雨点，久不落下。

白色的鸭也似有一点烦躁了，有不洁颜色都市的河，沟里传出它们焦急的叫声。有的还未厌倦那船一样的徐徐划行

。有的却倒插它们的长颈在水里，红色的蹼趾伸向在尾后，不停地扑击着水以支持身体的平衡。不知是在寻找沟底的细微的食物，还是贫那深深的水里的寒冷。

有几个已上岸了。在柳树下来回地作绅士的散步，舒息划行的疲劳。|然后参差地站着，用嘴细细地抚理它们遍体白色的丁丁了羽毛，间或又摇动身子或扑展着阔翅，使那缀在羽毛间的水珠坠落。一个已修饰完毕的，弯曲它的颈到背上，长长的红嘴藏在翅膀里，静静合上它白色旳，茸毛间的小黑眼

，仿佛准备睡眠。可怜的小动物，你就是这样做你的梦吗？

我想起故乡放雏鸭的人了。一大群鹅黄色雏鸭游牧在溪流间。清浅的水，两岸青青的草，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牧人的手里。他的小队伍是多么欢欣地发出啾啁声，又多么骄傲地随着他的竿头越过一个田野又一个山坡了。夜来了，帐幕似的竹蓬撑在地上，

就是他的家。但这是怎样辽远的想象啊！在这多尘土的国度里，我仅只希望听见一点树叶上的雨声。一点雨声的一幽凉滴到我憔的梦，也许会长成一树圆圆的绿阴来覆荫我自己。

我仰起头。天空低垂如灰色的雾幕，落下一些寒冷的碎屑到我脸上。一只远来的鹰仿佛带着愤怒，对这沉重的天色的愤怒，平张的双翅不动地从天空斜插下，几乎触到河对岸的土阜，而又鼓扑着双翅，作出猛的声响腾上了天空。那样巨大的翅使我惊异

。我看见了它两胁间斑斓的羽毛。

接着听见了它有力的鸣声，如同一个巨大心的呼号，或是在黑暗里寻找伴侣叫唤。

然而雨还是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