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记二三事

我总是后知后觉。惊觉暑假已经过去十七天了。期末考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完成了所有的考试。以后再没有考试了。记得去年暑假前的考试，有一门是在早上，我一个人在宿舍睡过头了，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考完试好久还是不安，惊讶自己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糊涂和散漫了。然后这也成了往事。放假时候的学校很安宁，在学校的这十几天是我觉得最轻松惬意的好时光。我并不是害怕和人相处，即使面对泱泱大众，我也未必会怯场。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时最自在。

前几日，在宿舍门口大树下看见一个鸟窝。也许是被昨夜的风雨吹落下来的。我好奇，蹲下来细看鸟窝里竟然有一只很小的鸟儿，是羽翼还未丰的雏鸟。鸟窝四周有两只雏鸟已经被碾轧死。心下凄然。小时候我曾很想养一只鸟，大人们都说大自然里的鸟，人是养不活的。我把鸟窝放到树杈上。希望鸟妈妈能找到它。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怕吓到它，第二天没有去看它。第三天我走过那棵树的时候听到那个鸟窝有雏鸟的叫声。我想也许鸟妈妈找到它了。今天我还是不放心，凑近去看它是否安好。却发现它死了。在树下站了半晌，要是当时放些食物和水在巢里就好了。或者拿回来养，也许能养活。我总是想当然地以为它不需要。我以为它需要自由胜过生命，可是没有了生命又谈何自由？我这永远都不会转弯的脑子。

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冬天，妈妈要在消毒室里通宵给杏鲍菇接菌种。房间里只有我和妹妹。我听到楼下兔笼里的兔子发出很奇怪的叫声，是母兔刚生下一段时间的小兔子。我不放心，叫醒妹妹一起下楼，拿着手电筒照兔笼，发现好像是有老鼠在咬小兔子。我把小兔子一只只放到一个篮子里。那些小兔子全都闭着眼睛。我拿一件衣服盖着它们，让它们的头露在外面可以呼吸，放在房间的门外。第二天早上小兔子全都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它们是被冻死了，还是昨晚已经被老鼠咬死了。我一直自责没有把它们放在房间里。

我不关心人类，长久以来我不听不看新闻和时事，很多事都被我过滤掉了。相比之下，我更关心身边的草木虫鱼，更关心风和晴雨。我知道这样也许闭目塞听，但我已经习惯 。

记得小时候，妈妈养鸭子都是放养式的，让它们自由地在户外活动，潜水和吃蚯蚓。并没有每天都定时地它们食物。所以我们家的鸭子都是瘦瘦小小的。而舅妈养鸭子都是把鸭子关起来养，每天给充足的食物，所以那些鸭子都肥肥壮壮的，羽毛油亮。但是后来好多人家的鸭子都得疫病死了，舅妈家的鸭子也有好多只都生病死了。只有我们家的鸭子侥幸躲过这一劫。自由有时候就是生命。我想我这二十几年就是在老妈这种放养式的政策下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属马，我妹妹属猴，生性都很顽劣。想想老妈让我们没有大灾大难地长到现在殊为不易。

聊记二三事，付日后览之。

2014/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