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婚姻走到最后,都是生命对生命的衬托
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想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回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准备好听我了吗?
1
有谁像我一般被《平凡的世界》中金波的爱情故事所感动。
记得是高中的时候看完了《平凡的世界》,让我感动的不是少平少安的故事,而是出现极短、却瞬间击中我心脏的金波,仿佛那就是爱情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每当天临近黄昏,金波都穿着他的军大衣神神秘秘的爬到金家湾后面的神仙山,反复忘情的唱着那支青海民歌: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是红太阳;
她那活波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牧羊;
每天看看她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的打在我身上
……
穿行于闹市中的金波,他常常不会看到姑娘们羡慕的目光,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到的仍然是那片绿色的草地,成群的牛羊和粉红色的笑脸,以及远方传来那支摄人心魂的歌谣。
有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是满脸泪水,他不会在意身旁人异样的目光。
多年过去,每天都会拿起藏族姑娘送给他的白色搪瓷缸喝上一壶茶,就像宗教仪式般虔诚,然后再去山上唱那首怎么也忘不掉的歌。
他相亲过,但是每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就会想起遥远的藏族姑娘,仿佛她在那遥远的地方深情而忧伤的望着他,嘴里吟唱着那首令人肝肠寸断的《在那遥远的地方》。
结果就是一次次拒绝了黄原上那些爱他的姑娘。
幸福没有像远方、草原和落日一样永恒,他多么希望回到当年,重温和姑娘一起的青春和幸福时光。
当他再次回到曾经观看归牧和马群、和姑娘对唱的老地方,那里已经是一个小小的十字街口,不见了姑娘的马群和歌唱,金波遥望着远方失声的唱起了那首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无论他唱得怎么泪流满面,都没有姑娘的回声,路过的行人驻足听他旁若无人的歌唱,却没有人知道他唱着这歌的时候有多么的揪心。
金波的爱情其实正如沈从文那句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2
人们常常感到讶异的是,中年的夫妻不怎么牵手散步了,而老年的夫妻都会把手拽的紧紧的。大概是一个炫耀拥有,一个害怕失去吧。
老西恩夫妻俩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夫妻,重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永远都能听到他老伴儿爽朗的笑声。
终于有一天,笑声不在,老西恩的生活归于平静。老伴儿因为癌症离开了人世,离开那天正好是老西恩和老伴儿金婚过完后的第三天,他还带着老伴儿去拍了金婚纪念照。
老伴儿快去的时候,老西恩坐在病床边无助的说:你先走了,你解脱了,丢下我一个孤寡老头子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说着说着老泪纵横,眼泪淹没了他褶皱的脸。
老伴儿离开后,老西恩不再出门去和老友们下棋吹牛,他害怕听到老友们的老伴儿唠叨的声音;他不再去菜市场买菜,他害怕人挤人中间打断别人夫妻俩牵着的手;他把老伴儿的照片都擦拭好放到柜子里锁着,他害怕看到照片让自己更加难受;他不敢再路过街角的【慕尘客栈】,他害怕看到那里携手来往的恋人。
可以知道的是,年轻时候的他们可能会互相嫌弃,但是不如老年的时候却只能互相依靠,失去了依靠,便像是家里塌了一半。
老西恩不想麻烦子女们,他们也有他们的生活,他自己找过好几个保姆来照顾自己的起居生活,可是怎么都回不到之前的干净利索,每当感情无处宣泄的时候,老西恩都会提着半瓶子酒到老伴儿的墓前抱怨:你走了,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有人管。
然后一坐就是一半天,好像这里才是他的第二个家,之前的老西恩常说:有老伴儿的地方才是家哟。
梧桐半死青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人生应该没有比这个更为悲怆的了吧。
3
荷西对三毛说: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把家烧掉,然后上船去漂到老死。
三毛却说:放火也可以,只要你再娶。
荷西30岁的时候死了,留下了三毛独自生活,但是三毛却拥有荷西12年的爱。他们有两个六年的恋爱和婚姻,三毛说:爱有多长,牵挂和不舍就有多长。
荷西离开后,三毛孑然一身,再未委身他人,直到死亡。这样就能理解三毛在荷西死后说的:感谢上天,今日活着的是我,痛着的也是我,如果叫荷西来忍受这一分又一分钟的长夜,那我是万万不肯的。幸好这些都没有轮到他,要是他像我这样的活下去,那么我拼了命也要跟上帝争了回来换他。
从撒哈拉的相濡以沫,到加纳利岛美好生活规划,他们一起度过了艰难日子。
有人说三毛和荷西的爱情,或凄美或缠绵悱恻,但是我却认为他们之间的相爱是洒脱和平凡的,平凡世界中的小夫妻而已。
或许有些人难以理解两个毫无血缘的人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是金波的难以舍弃,还是老西恩失去老伴儿的无助,还是荷西三毛之间的爱情。
而婚姻,便是这千丝万缕联系的缘故,婚姻本身就意味着两个人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要一起送走父母,一起牵手从黄昏走到离别。
如果你们是彼此互相认可要相扶走过一生的恋人,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你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去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