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昨夜,老早就把活儿干完了。不能回来,只好钻到烘房里睡了一夜。
夜班骑车回来的路上,想到给儿子换换口味,就去了南门的包子铺买小笼包。那儿的包子铺有两家,一家已经营业,另一家灯亮着,还没人。
我到了那家营业的冒着蒸气的铺前,问道:“有小笼包子吗?”“没有,都是大包子。”女店主边包着包子边回答着我。我退了两步,看向旁边的那家,一个中年男子拎了一大袋包子正往蒸笼前去,想是昨天卖剩的。我只好又近了两步:“那就给我拿两个菜包,两个肉包,一杯辣汤吧!”
买好了包子,因离家没有多远,我也就没再戴手套骑上车。待我将免费的单车停放好,握把的手指已冻得生疼。我忙将冻的手指拿着包子暖和着,就近从栅栏的豁口跃过向家里走去。到家里照镜子才发现,眉毛和发梢有了白白的一层霜。
仍是如前般模样,我把包子放在大衣里暖和着。并微信告知睡梦中的儿子。老婆得知我回来后,急忙叫我给她换个热水袋。我边用电壶烧水,边下起面条来。
装好了热水袋,不久,我又将面条给老婆盛了一碗,只是今天忘了放鸡蛋了。吃过了早饭,我把灶间的锅碗又洗了洗。因没了瞌睡,就想弄部电影来看。这时,老婆说话了:“昨晚你妈来的,听表哥说,四舅快不行了。”
听了这话,我一下懵了,事赶事,都凑一块了。我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昨晚电话里表哥跟你妈说的,人在医院,管子一拨,也就快了。”老婆接着说。
这时已是早晨的七点半了,我因想弄明白具体的情况,就向母亲住的地方走去。我边走边打起了电话:“妈,起来了吗?”“起来了。什么事?”“听说四舅的事,想过来坐一会。”“别过来!别过来!人还没走哪,今天刚从医院弄回家的。到时候人不照了,再过去,你忙你的。”
我望了一眼母亲家楼下的那些花圈,想是有点忌讳别人家办丧事的原因,没叫我过去。想来年龄大了,都有点顾忌这种场面。
既然这样,四舅也就没有多长的时间了,也可能是这几天,也可能是年前或年后的事了。只是平时交集的少,路远,只能在过世后赶过去奔丧了。
母亲兄弟姊妹六个,四个舅,一个大姨,母亲排行最小。三舅是最早走的,好像是五十岁年纪,病死的。大姨是七十一岁那年走的,也是病,是同父亲那一年走的,前后也就相差半年。
二舅一家过得最顺当,活到八十七岁那年走的。大舅在兄弟姊妹中最长寿的了,一口的假牙,活到九十七岁,前两年风光大葬送走的。这不,四舅九十一岁了,也算长寿的了,只是他孤寡一人,没有后人,要由侄辈给他操弄后事了。而主事的,舅家那边,也就只有表哥了。
成家前,兄弟姊妹是一家。成家后,兄弟姊妹是亲戚了,各自照顾着各自的小家庭。平时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生计,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除非过年过节能凑到一块儿。如果再有了孙子辈,兄弟姊妹就更生疏了。
只是现在,独生子女的家庭多了,能有个兄弟姊妹的该有多好啊,遇事也就能分担一些了。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地生活,就比什么都要好的啊!
记得一位大师曾经说过:“人这一生只有生死是大师,其它的都不算是事。”如此,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中午,烧了个小鸡炖蘑菇,炒了个土豆丝,又弄个白菜粉丝汤。儿子今天吃得高兴了,即兴又把闲置许久的钢琴弹了起来……屋内一下充满了祥和和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