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早起的我,肥来了
首先告大家一声:我肥来了。
再是向大家磕头拜谢:感谢感谢!拜谢朋友们的厚爱!感动ING-ING-ING!
离开了20天,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也让自己孱弱的身体养将一番。
为了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尽可能地长一点,我要早睡不熬夜,多打坐调息。等精力体力上来了,再生猛地蹦跶则个。
今天上午去体检了。到了抽血的地方排队。隔壁一个女孩对她的男友说:“我怕。”男友笑着安慰:“别怕。”
我前面一位40多岁的女士坐在采血窗口前的椅子上了,胳臂也伸给了护士小姐。她回头看了站在她后边的女儿,胆怯中带着一丝惭愧,小声地说:“哎哟,好怕。”
她的女儿大约20多岁。见到母亲流露出来的软弱,便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象拍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来安慰。
护士小姐亮出针头,女儿忙用手挡住母亲的眼睛。
唉,就象是对孩子一样啊。这家的女儿真好,贴心。
轮到我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而且每年都要体检,而且抽血扎针的疼痛应该是最轻微最不足道的医疗产生的疼痛了吧?
所以,我从容地亮出胳臂,从容地看着护士小姐给我扎上橡皮圈,从容地看着她把针刺进我的皮肤和血管。抽了三管血。血色挺黑的,估计含氧量低。但不油。应该没有高血脂。毕竟我四年不吃肉。
其实不疼。
记得去医院去探望一位得了胰腺炎的亲戚,他正嚷着要寻死,好几个人拽着他不让他从医院的窗子朝下跳。
记得前两年我看望一位得了癌症的朋友。她说:“哪里都难受。疼得睡不着。躺着也不行,坐着也不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好过一点。”
说着就抹眼泪。我们边上的人也都跟着抹眼泪。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不久后,她就去世了。留下一对正在读小学的双胞胎,和伤心的老公。
年轻一些的人,大都不知道疾病的厉害之处。
他们不知道,得了重病的人,不光要面临死,还要面临疼。有的疼,甚至是那种想要自杀来结束掉那种折磨的疼。
所以,奔跑固然很重要。
但奔跑的同时,也要观察一下自己这副血肉之躯。它是不是已经摇摇欲坠?它是不是在向你大声疾呼报警。
80后,90后,00后,大多数都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现实。就是,自己是独生子女。
自己的命,不光是自己的。
我有个朋友。她过马路的时侯特别小心。她说:“我的命很重要的。我要给爸妈养老的。”
她的话很有道理。
我们大楼有一位同事这个月过世了。他和我不在一个单位。但我认识他。40出头。还未结婚。一直带着他的团队在奔跑。
半年前,查出得了一种比较麻烦的病。两个月前听说,在吃一种特效药,特别好,虽然药很昂贵,但病已控制住了,人的精神,身体各方面都在好转。不料,这话听了不到一个月,就又传来死讯。
他家里,只有父母二老。父亲还得了老年痴呆。想到他的老母亲,真是倍感凄凉。
真的。我们的命不光是我们自己的。
好好珍惜这副躯体。
奔跑的时侯,也关心一下它,照顾一下它。
尤其是写作的人。
写作的人,爱在晚上写。因为安静。因为不受干扰。因为此时灵感最多。
我最爱的中国作家,王小波,应该常常就是在晚上写作的。
他有一个短篇就叫《夜里两点钟》。还有一个叫《茫茫黑夜漫游》。
“夜里两点钟是最坏的时候,这时候你又困又冷,假如还不能上床睡觉,心情会很恶劣,坏念头也会油然而生……”
“我真不愿意看到他——我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夜里两点钟不睡,坐在厨房里,这不是什么好景象。他戴着白边眼镜,镜上反着白光,表情呆滞——这也不足为怪,夜里两三点钟,谁不困。他先是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小声说道:嗨。我也说:嗨。夜里两点钟,打过这样的招呼就够了。”
“现在是夜里两点钟;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又到了夜里两点多钟,我觉得我还是我,我要拥有一切——今天要是不把那段C++程序调通,老子就不睡了……”
可以想见,他经常神情呆滞地在夜里两点钟工作和写作,对吧?
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副凡人之躯,但心存侥幸,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可以不受客观规律的支配。
觉得自己可以活上一万年。
1997年4月11日那天,李银河正在英国访问,家里只有小波一个人在。他应该又在熬夜。当天晚上,不知夜里几点钟,他心脏病发,痛苦地大叫了几声,离开了这个世界。
死于壮年,45岁。
只把莫名其妙的长安城,和莫名其妙的李靖,红拂,薛嵩,红线,无双们,留给了我。(唉,小说可以这样写!)
周围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的人,年年都有猝死,或病逝的。
留下幼子哀侣,年迈双亲。
出于对死亡和疼痛的警惕。我勒令自己,必须9点钟上床。早睡早起。当身体养好之后,早晨五点起床,四点起床都成。但必须早睡。
也许今天写的东西有点丧。但如果能打动几人,又有几人因为看了此文改变熬夜习惯,因而续命,丧就丧一点吧。
祝大家身体健康,无病无痛。
亦祝大家智慧增长,赚足银两。
总之,愿大家在爱惜身体的情况下,得偿所愿。
我肥来了。让我们悠着一点儿,长久地相聚。
送一张我偶像年轻时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