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 咸鱼死灵术士与他的助手 （33）
“啊——”
大清早的，一声尖叫便划破了艾尔奇亚家的宁静。
“呀，她醒了？”艾尔奇亚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嘟囔着又把才张开一条缝的眼睛合上了：“怎么和亚瑟的反应一模一样……”
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只听“咚”的一声，他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了。门外站着的是还穿着睡衣但怒气冲冲的白桦。
“我的房间里是怎么回事！”她跳着脚质问道：“虽然我会打扫卫生，但你这也过分了啊！”
她的右手拿着一根精细的长杖，那块龙玉在顶端幽幽地闪着绿光，像是也刚刚睡醒一般。
“哦？”艾尔奇亚揉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完成度挺高嘛……比亚瑟第一次做强。”
这根木杖通体闪烁着妖异的黑色，完全看不出来是那块淡红色的柳心木制成。上面攀附着一只将身体盘在杖上的龙浮雕，一副随时可以展翅飞走的样子。龙头枕在杖的顶端，半张的龙嘴里含着那块闪着幽光的龙玉。若仔细看，龙身上大多数地方都被像是柳枝一般的东西缠住，仿佛是为了囚住这条巨龙，不让其飞走似的。
龙头的表情也相当传神，好像它正在冲着缠在它身上的柳条嘶吼一般——眼睛是镂空的，联通这叼着龙玉的口腔，使得幽光从中透出。逼真的让人想要摸一把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木质，而不是一条真正的迷你龙。
“雕刻成这个样子……”艾尔奇亚俯下身来仔细打量着它：“这俩魂魄还真是互不相让。”
“你先回答我的房间到底是怎么了！”白桦用手刀对着他的头一顿猛敲：“这法杖是你做出来的吧！为什么非要在我的房间做啊！我一觉睡醒看见被子上全是木屑！”
“不是。”艾尔奇亚耸了耸肩道：“这可不是我雕刻的。”
“蛤？这不是你雕的还是我雕的……”
“没错，就是你自己雕刻的。”艾尔奇亚做出一个调皮的鬼脸，从床头拿起自己的智能手机打开相册翻给她看——画面上显示的很清楚，的确就是白桦坐在床上用一把小刀细细的雕刻着木料。在拍照时，整根长杖的大致形状都已经出来了。
“我……我怎么没这个记忆？”白桦不可置信的看着画面上摆着一副诡异表情削木板的自己：“还有你怎么能到我的房间？我可是锁了门的！”
“在你因为没钱交房租而被逼到我这住之前，这个地方一直都是我在睡。当然有备用钥匙。”对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再说我要是不到你房间，怎么进入你的精神世界帮你把那棵树搞定？”
“而且你还拍照！”白桦无视了对方说的话，继续用手刀敲他的头——但无奈直起身来的艾尔奇亚比她高太多，只得一边跳一边叫道：“hentai！”
之后的半小时，两人都耗费在清理白桦在睡梦中雕刻法杖时削出的木屑中了。
“说起来你居然会用智能手机吗？”白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清洁用品放了回去：“我还以为你是属于教科书式的古典派呢。”
“为了保持魔力纯度而放弃使用现代用品，保持古代的苦修状态的古典派？”艾尔奇亚打开手机盖，看了一眼时间后又塞回了口袋：“说实话，我觉得那种方式不可能有利于奥术修炼。”
“啊，对了。”白桦的脑子突然想起了塞壬昨日发来的短信，她猛地一拍脑袋道：“说起来塞壬小姐说过今天要帮我检查外部脑的稳定性。”
“啊——说起来你的确已经装了外部脑快一个月了。”艾尔奇亚把扫帚和畚箕丢到地下室，朝着楼梯上面的白桦道：“干脆我来检验好了，不用麻烦她了。”
“可是怎么和她说呢？”白桦站在楼梯上面，用对方可以清晰地听见的声音大声问道：“她在巫会总部，你也不会通讯系的魔法吧？”
“现在是科技时代。”艾尔奇亚踏上阶梯，拿出手机来摆了摆道：“今天星期六，巫会图书馆那边不开放。她应该不在巫会总部，打个电话就行。”
“因为你之前都没怎么用过手机。”白桦盯着已经把手机放在耳边的艾尔奇亚：“我现在感觉你这个动作相当违和。”
“不是我不用啦，那是因为……喂？塞壬吗……啊不是，我没钱还你……别挂电话啊喂！……嗯……不用了，我会帮她检修的……什么叫我不靠谱啊！……行吧……就这样。”
“OK”艾尔奇亚放下手机道：“她说她知道了。”
“我觉得她说的远远不止这句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跟着我来，我带你去检修。”
“……”
两人来到地下室里，之间艾尔奇亚对着一面墙嘟囔了一句什么。那面墙上便突然出现了一块方形的轮廓，然后这块方形之内的砖块突然都化作了一片璀璨的光点，在空气中消失了。墙后露出了一个小房间，其中摆着一张白色的床和一些像是手术用的工具。
不知艾尔奇亚在哪里摆弄了一下，天花板上的无影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雪亮的灯光刺地白桦一时睁不开眼。当她适应强光后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时才发现房间的右墙是一个大柜子，有无数不知名的药剂摆在透明的玻璃门后。
白桦的寒毛从脊梁骨一直炸到后脑勺——这个地方让人本能的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房间里弥漫着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怎么看怎么像那些电影中变态医生杀人狂的手术室；或者是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诞生的地方。
“呃……二甲苯胺基噻唑……我放哪了来着？”艾尔奇亚倒是一副相当熟络的样子打开了右侧的玻璃门，开始在那些药剂里面翻找了起来：“哎，有了。”
他拿着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和一个针筒转过身，却发现白桦面色惨白的犹豫着要不要开溜——当她看见艾尔奇亚手上的针筒后，终于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你跑啥。”艾尔奇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抓住了她的后领：“给你打一针麻醉方便探查。”
“不不不不不不！！！”白桦脸色惨白地挥舞着手臂：“我觉得还是塞壬小姐靠谱！不麻烦你啦！”
“呀哈哈……”对方干笑着用注射器在棕色小瓶子里抽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对着她的胳膊笔画了两下：“不是我吹，身为死灵术士，干这事我可专业了。”
地下室里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