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月与酒
2019-10-05 本文已影响0人
良人_望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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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麻雀
国人自古爱风雅,枕风,望月,对酌。
既是有风,那便该是在暮春或初秋,不论是“不解意”而吹送落花来的,亦或是“落叶满长安”时生于渭水的,都带着微凉的温度,好像对世事毫不留心。这种毫不留心,不同于充耳不闻,更像是了然于胸中却不放在心上,颇是洒脱清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外物而介怀,平添烦恼,这处世之道便极是风雅的。
既是有月,那便该是个干净和清爽的夜,没有半分雾,夜色透亮的。可知道,“笼沙”的月,“入平羌江水”的月,被“呼作白玉盘”的月,无一是真正的月。而是浮影的月光,将自己置身局外,只听“隔江犹唱后庭花”,只看“不有雨兼风”。不像执迷的患得患失,越是力挽狂澜,终了就越一无所有,争得个镜花水月。不如做个看穿的宠辱不惊,当真把世事看作戏文儿,一任他过眼云烟,谁生谁灭,谁沉谁浮。
既是有酒,那便该是个遗世之人方饮得瓷盏小酒。是了,非金银珠玉、万千工匠日夜推敲,而是龙泉青瓷土烧制,只有高岭土、紫金土和烈火,纯粹如风里的月光;非繁复而沉重的樽,务必两只手一同托举,方合乎繁文缛节,而是轻轻小小的盏,能把玩在指尖;非斗十千的琼浆玉液,浓郁醇厚,酒香扑鼻,世间难得,而是初覆平底的浅浅一盏清酒,能透过如水般的、半清透的酒,清晰地细数盏底的瓷纹,寻常家户都喝得,酒气浅薄,细闻方才有浅浅酒气,若是上面落了瓣薄薄的花,这酒气便能被轻巧地遮掩过。活得就像一缕风,就像泛起波纹的水面上的浮光。
质性自然,坚守真我,任世事沧海桑田,坐看人间事,摆脱世间小大烦扰,方活得恣意随性。
故做人当风雅,有风和月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