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之回忆
第一次见面的人基本不相信我能下厨,还能做鸡鸭鱼肉,估计也就是鸡蛋炒番茄,番茄炒鸡蛋的水平。哟,一看就是娇滴滴的,你还会做饭?
家母出身农村,高小未毕业就跟村友跋山涉水去抗毛竹,据她回忆,瘦小单薄,穿着草鞋,揣着杂粮做的饼,走很远路,去别的村买毛竹,扛不动也得咬牙,肩膀双脚都是血泡。一次突然遇到大雨,借宿农家,柴火前烤着硬帮帮的杂粮饼,喝口冷水,边哭边吃,哭完抹抹眼泪继续扛着毛竹回村。
回村还得削竹,做筷子,或者削成篾片做竹帽。直到后来嫁给当兵的父亲才结束了这段生活。
我虽然生在部队,长在部队,其实是村二代。部队里东南西北人都有,作为随军家属,家母和其他家属学会了做各种吃食。其中最喜欢做面食,饺子,锅盔,馒头,包子等,成年后的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却一直爱吃北方面食。
俗话说母勤儿懒,未成家前很具体的体现在我身上。
煮面吃,不知如何辨别生熟,听人说,你挑一根甩墙上,挂住了就熟,没挂住就生。然后煮面时候,别人来逛门,常看到一傻妞用筷子夹一根面条,使劲往墙上甩。确定面熟了,碗里加猪油盐巴酱油辣椒油,和面搅和搅和端着吃去了,墙上的面就挂着不管,时间一久,墙面上歪歪扭扭的面条就贴紧了,家母常带我在事发现场指责我懒惰和傻冒。
等自己做了母亲,开始研究厨艺。针对吃饭慢且时常罢吃的妞绞尽脑汁,不爱吃饭是吧,我把米饭在碗里压结实, 把圆形的饭团搁盘里,下面垫上烤鸭肉,用手捏出四肢和脑袋,脑袋用筷子捅出个嘴,剪出眼睛,荷包蛋盖在饭团上,旁边放上焯好的蔬菜,漂亮的乌龟饭被妞扫的不用洗碗。
接下来的熊猫饭,外星人饭屡试屡胜。
琢磨的结果就是厨艺上涨,面食,糕点,西餐……,做失败就再尝试。在餐厅吃饭,一观色,二观食材组成,三尝味,四度娘。不敢和专业厨师媲美,但还是熬成了朋友称赞的资深厨娘。
做厨,可以在自己想象的空间里,块、丝,菱形,或作成自己需要的形状。甚至可以用萝卜搞一下雕刻。既可以精心构思,也可以挥毫泼墨。刀起刀落间,一种成就感会油然而发。
赤橙黄绿青蓝紫中愉悦着自己的眼睛,家人快颐的样子还有吃饱喝足的满意神情愉悦着你的心。
德蕾沙修女曾经说过:“饥饿并不单指缺乏食物,而是对爱的渴求;赤身并不单指没有衣服,而是人的尊严受到剥夺;无家可归并不单指需要一个栖身之所,而是指受到人类的排斥和摒弃。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感到孤单和不被爱,这是所有疾病中最糟糕的疾病”。
厨房承载着传承着爱,这个让人心生温暖,胃感幸福的地方,是家的味道,有稠稠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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