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56 章  荆飞燕的失落

在黎正阳的办公室里，荆飞燕耐心地等着他。她正望着办公桌上的程一蝶的遗像出神。相片上的程一蝶流露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神韵，一向以长相甜美为骄傲的荆飞燕自愧不如。同学、情人、女朋友、未婚妻……荆飞燕大胆地猜测着她与黎科长的关系。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过，可以肯定，能够被黎科长放在办公桌上的女孩，那关系肯定非比一般。黎科长三个月没打电话骚扰自己，荆飞燕从这张相片里找到了答案。她想起了黎科长对自己的疯狂折磨，几个青紫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荆飞燕的眼睛里尽是同情。

突然，黎正阳的手机响了。隔着办公桌，她迅速地扫了一眼：冷见明。对这个名字，她似曾相识。经过一番艰苦的人肉搜索，她才想起这个人是谁。万祥公司的行政副总。年前来过黎科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他就大骂工人素质低，不遵守工厂纪律；紧接着，他就大肆吹嘘自己的侄女冷清秋温柔美丽。当时，荆飞燕正好找黎正阳签字。听冷见明骂工人，吹侄女，她对冷见明的印象是：无聊透顶。

“难道她就是冷清秋？”荆飞燕自言自语。看着相片，她暗忖道：如果她就是冷清秋，那么冷见明就不算吹嘘，相片上的女孩的确是自己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女孩。

“谁是冷清秋？”黎正阳推门而入。一进门，他就闻到了荆飞燕身上飘出的香味。

“这……这……我是瞎说……瞎说……”她一边说，一边很不自然地看了看桌上的照片。

“她不是……冷清秋，”黎正阳看了看桌上的相片，“她是程一蝶……，冷清秋没有这么美！”看着程一蝶的照片，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姿影。

“程一蝶，好有诗意的名字，”荆飞燕受到了感染，也开始谈程一蝶。

“对！人和名字一样有诗意！”黎正阳突然伤感起来，注视着程一蝶。他要向她忏悔自己的一切罪过。

“女朋友？”荆飞燕有点嫉妒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黎科长，“跟你很般配！”

“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黎正阳既应答了荆飞燕，又自言自语。

“未婚妻！?”荆飞燕心情复杂地吐出了三个字。

“荆主任！”黎正阳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荆飞燕，“以前……多有……得罪，请见谅！”

“黎……科长……”顿时，她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地望着他。她万万没想到黎科长会为以前的罪过向自己道歉并请求原谅。

“她……我……最心爱的……女孩！”沉浸在回忆中，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说出来。

“黎科长！”荆飞燕很懵圈地看着他，“刚才有电话来！”

走在回办公室的走廊上，荆飞燕感到很不是滋味。她有很沉重的失落感。曾经她日夜盼望着能摆脱他的魔爪。可是，这一时刻到来的时候，她又感到自己被重击了一下。她一阵晕眩。她有种预感：黎正阳再也不会纠缠自己，即便自己去招惹他。同时，凭直觉，黎正阳一定遭遇了什么。

站在走廊上，荆飞燕望着午后的太阳，市委大院，阳光温暖。而她觉得今天的阳光尤其刺眼。

黎正阳回过神来时，荆飞燕已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飘荡着她的余香。想起刚才的话，他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自己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一蝶，你永远是我的未婚妻！”他注视着程一蝶。她秀发飘逸，嘴角含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黎正阳的眼泪又来了。如果他能够，他要写下他的悔恨和悲哀，为一蝶，为自己。

初春，万物复苏。市委大院里的那棵老槐树正在抽芽。黎正阳踱步窗前，他一眼就看见了那棵树。它的生命打动了他，同时也勾起了他孤单的伤感情绪。

在办公室里，冷见明百无聊赖地等着黎正阳的电话。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电。事关秋儿的终身大事及自己的宏伟计划，他不得不再次给黎科长打了个电话。

“冷总！”黎正阳的电话响了，知道是冷见明的电话，他犹豫了老半天，才接了电话。

“黎科！”冷见明很谨慎地遣词，“能不能再来一趟！”

“厂里又出事了？”黎正阳有点不耐烦了。老实说，他很讨厌冷见明这个人。

“不……不是……”冷见明停了停，“厂里一切正常！”

“那就好！注意保护环境！……跟周围菜农搞好关系……”

“就是秋儿……”

“她……她怎么啦？……她怎么啦？”一提起冷清秋，黎正阳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她那张愁容满面的脸。

“她还不是老样子！”冷见明又停了下来，“你过来，她就会高兴一点！”

“这几天刚上班，好多事要办，改天去看她!”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一想到冷清秋小小年纪就郁郁寡欢，他的心就隐隐作痛。本来，冷清秋与自己毫无关联。但是，程一蝶离去后，黎正阳想做点事来弥补自己的罪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冷清秋笑起来。

“什么东西，这是！”冷见明狠狠地骂道。捏着手机，他怔怔地出神。他感觉到了黎正阳对秋儿的冷淡。冷见明一阵慌乱。

黎正阳还注视着程一蝶，在心里反复叨念着一句话：你是我最心爱的女孩，谁也代替不了你！”

窗外，春阳温暖，和风阵阵。市委大院春色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