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讲堂留影25

2023-8-15 二十五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2.9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语音整理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为政篇第九章。
“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这里提到了孔子最为得意的一个徒弟就是颜回。他是鲁国人，姓颜，名回，字子渊，又称颜渊。这里孔子专门对颜渊提出了表扬，就是说他善于学习。颜回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呢，只是静静的听，默默的想；下课以后，再去仔细琢磨老师所讲的内容，有所接受，有所反思。最终形成了自己的知识体系，并且呢，对老师的思想有所发挥。
不仅孔子对颜回有高度的认可。颜回的同门子贡在评价自己的学习方法的时候呢，说自己是闻一与知二；而颜回却能闻一以知十。说明子贡他也认为自己的学问远远不如颜回。
不过呢，不幸的是颜回英年早逝，不幸短命死矣。所以后来孔子就感叹，自己的学生里面，再也没有一个能像颜回那么勤奋学习的人了。
我们回到文本上，“吾与回言终日”，什么意思呢？就是孔子整天给颜回上课讲学。“不违”啥意思呢？不违反礼制。也就是说臣伺君，子伺父，弟子伺老师，最大的礼就是顺。那颜回“不违”，也就是说颜回听老师讲课的时候从来不反诘，不像子路啊，动不动就怼老师一下。
孔子教育弟子的时候儿呢，实际上是希望他的弟子，能够反诘，能够讨论，能够相互促进，从而使师生共同进步。正是因为颜回呢，每天听老师讲课，从来不反诘，从来不说话，“如愚”，像个傻子一样。说到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大智若愚”。
“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这句话呢，是有点争议的。那“退”就是下课了，下课以后来观察其“私”，这个“私”按我的理解应该是颜回下课以后，对老师的这个讲课内容经过反思，经过整理所获得的成就，是这个意思。“亦足以发”。这个争议呢，是比较大，发就发挥。亦足以发，这里面到底是指颜回对老师的思想进行发挥，还是孔子呢通过观察颜回下课以后他的种种表现，或者是他获得的成就，自己有所启发？有两种不同的观点。都有他的道理，大家选择一个来解释就可以了。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回也不愚”。
那我们把前后对照一下。孔子讲课，颜回呢，是终日不违如愚。那最后说回也不愚。前面是像傻子，后边儿说他不是傻子，根源在于什么呢？就是退而省其私。通过学习他的获得的成就，不仅让老师能够有所进步，而且自己也有所发挥，这恐怕就是我们所说的教学相长吧。今天的内容就到这儿了。

杨伯峻译注

〔译〕

孔子说：“我整天和颜回讲学，他从不提反对意见和疑问，像个蠢人。等他退回去自己研究，却也能发挥，可见颜回并不愚蠢。”

〔注〕

退而省其私：朱熹的《集注》以为孔子退而省颜回的私，“则见其日用动静语默之间皆足以发明夫子之道”。用颜回的实践来证明他能发挥孔子之道，说也可通。

李零讲解

“回”，颜回，字子渊，孔门二期的学生。他从不顶嘴，最讨老师喜欢。孔子经常夸他。这里是夸他大智若愚。

“不违”，参上2.5，本来是讲孝。颜回拿孔子当爸爸，像孝敬父母那样孝敬老师，也是以“无违”为特点，而且有点傻乎乎的劲儿。孔子最喜欢，就是这样的学生，孝子贤孙一样的学生。颜回从不顶嘴，有什么想法，全憋肚里，退而反省，通过反省，提出新见。孔子说，颜回不傻。

颜回，孔子总是夸他。夸来夸去，无非说他道德好，安贫乐道，勤奋好学，比较空。他的最大优点，是听老师的话，绝不顶嘴，其他事迹，嘉言懿行，一点没有，历史记载，一片空白，学都不知道怎么学。仲由，和他相反，冒失鬼，总是惹老师生气，挨老师骂。《论语》这书也怪，他的学生，再不济，也是半拉圣人，却什么难听的话都往里搁。孔子骂仲由，简直是骂不绝口，在《论语》中，他出现最多，也挨骂最多，和颜回没法比，但他是事迹有事迹，言语有言语，快人快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论语》，从文学效果讲，颜回太苍白，子路很生动。我更喜欢子路。

现在的学生特会拍老师，很多都是“回也不愚”。（回也不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