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二十一世纪。11

2022-09-28  本文已影响0人  妇女之友李富贵

艾苦苦的班级里有一个人嫌鬼厌的主,叫王拍子。王拍子姓王,叫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没有人在乎他的大名叫什么,老师们也管他叫王拍子。王拍子的名号是归功于他的两大爱好,这两大爱好让老师们对他都十分恼火总是拍他的脑袋,所以王拍子就叫王拍子了。艾苦苦并不是很讨厌王拍子,因为有王拍子在他就显得不那么另类了。王拍子同学的爱好之一就是喜欢制作小刀子,但他并不属于一个冷兵器爱好者。他只喜欢用钉子做成的小刀,其制作过程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相当危险。首先将钉子放在铁轨上等火车开过来从它上面轧过去,之后钉子会变成一个类似于小飞刀形状的铁片,最后进行打磨就变成了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小刀。为了搜集各种型号的钉子,王拍子同学变成了拆迁专家,书包里永远装着一把手钳子。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被王拍子同学做过减法少了四分之一的钉子,于是每个人都格外地爱惜自己的桌椅板凳,因为它们总是摇摇晃晃随时有散架的可能。收集到足够多的钉子后王拍子就会兴冲冲地奔向铁路去轧钉子,王拍子是个诗人。这是多年后艾苦苦回想起王拍子时得出的结论。在那个年月里活得这样自由随性的人不是诗人又能是什么呢?王拍子只要脑袋灵光一闪就会去轧钉子,从来不考虑时间。有时候正在上课,王拍子突然看到原野上飞驰而过的火车眼睛里就会放出亮光,似乎是受到了铁路的召唤。于是他趴在桌子底下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悄悄溜走,等他兴高采烈地带着轧好的钉子从铁路上回来时一脸怒火的老师早就手心发痒了,“啪啪”两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脑袋上。钉子被轧过后还要经过打磨才能成为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小刀,就当时的条件而言磨刀石他肯定搞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水泥地面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当时艾苦苦所在的教室就是水泥地面,于是经常在老师讲课正投入的时候忽然就响起了“呼啦呼啦”的磨刀声。所有老师都遭遇过这种魔性的声音,特别是李大爷更是对这种声音有了生理反应。一听到磨刀声他就手心发痒,甚至做噩梦时都伴随着磨刀声。最后在所有老师的强行打压下王拍子同学转移了阵地,当时学校五星红旗下有一片水泥台,他就在那里磨刀子。王拍子在红旗下磨刀子时非常认真,那种投入的表情极具工匠精神。

王拍子另一个爱好让许多女老师都愤怒不已,因为女老师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许多羞于启齿的问题。王拍子偷看女厕所的爱好许多女同学不以为然,她们还没有性别上的意识,只是好奇王拍子同学为什么对厕所情有独钟,在她们的眼里厕所仅仅是一个拉屎撒尿的地方。要讲起王拍子偷看女厕所这件事得从艾苦苦当时所在的学校讲起,当时那所学校的厕所位置远在操场的另一边,从教学楼到厕所的距离有点远。按照艾苦苦那个年纪的小孩步伐来计算,那段距离走一个来回正好是课间休息的那几分钟时间。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在下课铃声响了以后哪位老师怀着爱岗敬业的精神说“我们把这道题讲完再下课”,那么结束后你必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厕所,完事之后一边关上你的水龙头一边提起你的裤子,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教室。完成以上动作你才能在下一节课开始之前踏着上课的铃声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对于王拍子而言上厕所仅仅是一场旅行,他从不在上厕所这件事情上考虑时间与效率的问题。我们总是像疯了一样奔向厕所时他却吹着口哨悠闲地走进厕所,之后紧紧地贴在厕所的墙壁上。没错就是贴在墙上,贴合程度类似于一张年画,动作像只壁虎。这么做的原因是当时的厕所年久失修,男厕所和女厕所之间的墙上裂了一条缝隙,根据高年级的同学所说,从那道缝隙里看去,可以看见女同学提起裤子的瞬间,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真正付出实际行动的只有王拍子一人。艾苦苦对此很不理解,因为他爬篮球架时经常被人举报,而王拍子的举动比自己爬篮球架更加过分可奇怪的是没有人举报。最后艾苦苦决定这个举报人由自己来当。艾苦苦向李大爷举报了王拍子同学偷看女厕所的事情,王拍子被举报后没有同学对他有任何不满,女同学也没有因此讨厌王拍子,只是几个女老师愤怒不已。本来李大爷只是拍了他几下作为惩罚,可是几个女老师要求李大爷这件事情要严肃处理。王拍子挨揍已经习惯了,所以李大爷只能请家长来解决。

在当时来讲整个县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分居”是一种什么勾当,但当时王拍子的父母就干了“分居”这么一种勾当。讲到这里要对这二位奇人做一下介绍;王拍子的父亲是个绝对的浑球,在与王拍子的母亲分居之后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打牌,要么就是醉得像只猫。在输了钱或者喝酒不尽兴的时候以揍王拍子为乐,在他还没有与王拍子的母亲分居之前是以揍王拍子的母亲为乐。但导致两个人分居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如果你老公喝完酒就打你,而你却忍受了十年,那么不出意外你还能忍受十年。两人分居的主要原因是王拍子的母亲某天遇到了一个靠嘴吃饭的男人,这个男人风度翩翩衣着得体。单靠一张嘴混吃喝,四处跟人吹牛逼说自己是大生意的。于是王拍子的母亲就爱上了这个人渣跟他去了省城,继而离开了另一个人渣。由于以上所述,当王拍子的父亲叼着根烟站在李大爷面前的时候,李大爷滔滔不绝地将王拍子的恶行列举了一番,李大爷唾沫横飞地说完后抹了抹嘴上的唾沫等着王拍子的父亲收拾王拍子。王拍子的父亲听完后表情淡定地吸了口烟说:“这点倒是随我。”

王拍子依旧一如既往地从事着自己的爱好,艾苦苦却因为打小报告被更多人孤立。还好小蝶并没有因此不理会艾苦苦,这让艾苦苦心中有些慰藉。艾苦苦也从来没有因为揭发了王拍子的恶行而后悔过,因为艾苦苦经常在拉屎的时候听到墙上传来“嘿嘿”的笑声,之后趴在墙上的王拍子会诡异地回过头来冲着艾苦苦傻笑,这让艾苦苦每次上厕所都浑身难受。

小蝶的父亲跑长途车一出门就是大半个月,那个大耳朵中年男人在外跑车的时候艾苦苦经常到小蝶家里去。小蝶的妈妈烧得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她还会经常做一些小点心。她的手艺巧妙极了,能把普通的馒头做出花来,特别是枣泥糕做得更是一绝。艾苦苦尤其喜欢枣泥糕,他一直不明白那石子一样的枣是怎么变成嘴里这软绵绵甜丝丝的枣泥糕的。而小蝶的父亲回家的时候艾苦苦就不常去小蝶家里了,艾苦苦从小蝶家门口路过时从窗户里看到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吃饭,每个人脸上都有笑容。那个场景总是说不出地温暖,艾苦苦总是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缺少点什么。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