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魂
(一)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冬夜。
寒潮来袭,十岁的小姑娘英子需要去上晚自习。外面太冷,母亲把自己的棉大衣裹在了英子身上,围上围巾,目送孩子出门。
寒风呼啸,英子蹒跚着走在村路上,她家住村西头,学校在村东头。
那棉衣有点大,将英子瘦小的身体裹的有点臃肿,胳膊被母亲“捆”在了大衣里,动弹不得。
但这棉大衣带着母亲的浓浓爱意,挡住了寒风,带来了温暖。
学校遥遥在望了,英子扭着笨拙的身体,艰难的往前挪动着。
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刺眼的车灯,照得英子睁不开眼睛,她快步往路边移动,想要躲开那车,哪里料到,大衣太长又裹的太紧,她这步子一急,摔在了地上。
那车,越来越近了。
英子想爬起来,可是她的胳膊被束缚在大衣里,无法用力,她的挣扎成了徒劳。
母亲的本意,这么裹着更暖和,等到了学校,让同学帮她把扣子解开就好,哪里想到会在路上出现问题。
生死一线间,英子努力的把自己裹的粽子一般的身体,滚向路边。
车,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三九寒天,英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二)
那年,酒驾尚未立法。
一辆面包车,载着刚刚聚会结束的三个人,二男一女。
多多少少的,大家都喝了几杯,尤其是两个男人,多日未见,那酒慢慢就过了量。
小姑娘住处离市区比较远,于是,二人就结伴先送姑娘回家。
面包车在漆黑的野外穿行,车后座的姑娘慢慢生出困意,而前面两个男人,犹自兴奋异常,一路高谈阔论。
漆黑的郊外,路况不佳,旁边是十几米深的排水沟,可酒后的司机,难免大意。
意外如何发生的,车上三人居然毫不知情,等到发现时,那面包车的车尾已经下了沟。
那聊的正嗨的二人,酒已被吓得醒了一半,幸好都是老司机,一边嘱咐后座的姑娘不要慌不要动,一边迅速冷静下来,刹车油门离合紧急配合。
第一次尝试……那车居然好像又往后退了那么一点。
第二次尝试,车貌似纹丝不动……
第三次……第四次……
终于,在大家紧张的快要灵魂出窍之时,车,终于爬上路面……
(三)
他是一名初中教师,一名嗜酒如命的初中教师。
他的业余生活,就是各种聚会各种酒局,同学同事朋友,三天一场五天一醉。
家里老婆脾气好,虽然对他喝酒不满,但从未因为这个和他起过冲突,以至于他有恃无恐,不知收敛。
这天,和同事们在饭店聚餐中途,接到老婆电话,说孩子发烧了,他便驾车往家返。
离家大约有二十里路,如果不是老婆打电话,今晚上他是打算住在学校的。
路上,酒劲慢慢上头,他有点犯困,打开音响,让劲爆的音乐赶走瞌睡,摇下车窗,让风吹去些许酒意。
可那醉意还是来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睁不开……
前面,闪烁的那是警灯吗?
他一个激灵,酒醒大半。
要知道,他是人民教师,酒驾可不止拘留罚款那么简单,他可能会被踢出教师队伍,那样,他的后半生将身败名裂。
他刹车熄火,将车停在路边,不敢再前行半步。
观察了一下,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故,交警正在处理,并非查酒驾。
他长出一口气,但已不敢继续自己开车,拿出手机,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接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