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猎人笔记》之霍尔与柯奇
在和鲍金先生共进晚餐的时候,我便问起了身为佃农的霍尔却为何跟其他农民分开居住。
据说,这是因为霍尔的聪明才智,二十五年前由于房子被烧毁,他主动去找鲍金先生的父亲,要求迁到森林中的沼泽地居住,还愿意支付高租金。霍尔进入森林后开始发家致富,于是便有了“黄鼠狼”的称号。
第二天,我们出门打猎的时候,经过一个乡村,鲍金先生突然高喊道:“柯奇!”不久,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追赶上我们,那人瘦高个子,一脸善意,叫人看着舒服。我们一同上路,他还哼起了歌儿。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柯奇每日都会追随主人鲍金先生打猎,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他关心着老爷,就如同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
酷热的午后迫使我们寻找一个避暑之地,柯奇便领我们来到密林深处的养蜂场。进门之后,我们就地坐在干草上歇息,柯奇便开始娴熟地刮起蜂蜜,让我们拌着泉水饮用个痛快。随后我们慵懒地午休,又出去闲逛了一阵,直到晚上才回到住所。
第三天,鲍金先生被迫进城打官司,我只能一个人出外打猎。傍晚时分,我驱使马车经过霍尔的家。这回终于见着了“黄鼠狼”霍尔,他顶着秃头,矮个子,宽肩帮,十分壮实,脸型颇像苏格拉底,高额头,小眼睛,翘鼻子。他招呼我进屋,便开始谈天说地起来。我们毫无顾忌地谈论各类话题,他对我的话,似乎全都认同。反而对于我的一些问题,他会选择避而不谈,比如关于“赎身”的问题,想必这也是出于谨慎,不过却足以让我领略到“黄鼠狼”之名果然不虚。
闲来无事,我便决定在霍尔家住上一夜,第二天也可以到附近溜达一下。寂静的夜里,霍加领我到柴草房入住,刚开始有些辗转反侧,门外有奶牛的喷嚏声,猎犬的狂吠声,野猪的闷哼声,马匹的嚼食声……伴随着动物们发出的各种动静,我终于打起了瞌睡。
天亮时,仍旧是霍加来叫醒我,随后我便跟着霍尔去喝早茶,看着他的儿子们一个个过来道“早安”,我便来了兴致跟霍尔聊起了他们的情况。
霍尔的孩子们只剩下霍加和霍夏两人还未成亲,霍夏是因为年纪还小,霍加则不然,他玩心太重。一说到这个话题,霍加还和他老爹磨起了嘴皮子,想必这就是他们的日常吧。
“霍尔在家吗?”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柯奇捧着一大把新鲜草莓走了进来,这是他专程去摘下送来给霍尔的礼物。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乡下人竟然也会这样“殷勤”。
读《猎人笔记》之霍尔与柯奇之后的三天,我同样在霍尔家度过,在此期间,我获得了霍尔和柯奇这两位新朋友的信任,我们谈话时无拘无束,我也会私下打量他们。有趣的是,这两位朋友可以说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
霍尔积极务实,头脑灵光,可以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盖房存钱,左右逢源,还供养着一大家子人。
柯奇则同他相反,他充满热情,富于幻想,是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他穿着草鞋,勉强度日,曾经有过一个妻子,但没有生育,现在反而孑然一身。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柯奇崇尚自然,霍尔则接近社会;柯奇不爱议论,一味盲从,霍尔则玩世不恭,笑对人生。
霍尔见多识广,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得心应手,谈起话来滔滔不绝。不过他也问了我许多事情,知道我常居国外的时候,他的好奇心就显得更加强烈。柯奇却也不甘落后,不过他更多是关注自然风光,山川河流和城市风貌的问题,不像霍尔那样,总对一些行政社情感兴趣。在和他们的谈话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俄罗斯农民简单、聪明的一面。
霍尔是个聪明的人,但同样有着许多世俗的偏见。比如,他内心那男尊女卑的思想,总觉得女人上不了台面,就得待在家里伺候丈夫。他似乎无所不知,却不识字,说起柯奇识字的话显得酸味十足。他还会发牢骚埋怨命运,但在平时却比任何人都勤快,总在不停地张罗着什么。但是他并不注重卫生问题,用他的话说就是“屋子里总该留点人味儿”。
第四天傍晚,鲍金先生派人来接我,我依依不舍地与霍尔道别。同柯奇坐上大车后,他一边哼起了歌谣,一边眺望着天边的晚霞。
【开卷有益】
这一章将大量对话进行精简,保留了结识柯奇和霍尔的场面,内容主要讲述“我”结识了两位新朋友——霍尔和柯奇,作者对霍尔的描写浓墨重彩,而对柯奇则轻描淡写。这与两人的性格也有关系,似乎霍尔的人生更加精彩出色,但他却也会为嫉妒,也会埋怨。而反观柯奇,似乎一生都平淡无奇,看起来还有些不思进取,但却无忧无虑,凡事顺其自然。
全文对“我”没有进行过正面描写,却通过“我”的见闻和谈话将本人的信息全盘托出,足见作者的写作功力。“我”也是一名地主,是个接受高等教育,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但却也喜欢自然风光,享受闲暇时光。同时从和霍尔的谈话中,也表现了“我”评议进人,关心农民,同情妇女,虚心请教的一面,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在短短三天里就可以和人称“黄鼠狼”的霍尔交心的原因。
《猎人笔记》,顾名思义就是笔记,这样的随笔集更多是在描述生活琐事,没有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没有费尽心思的伏笔。作品中更多是蕴含了作者对人物特征的精准把握,对行文段落的巧妙安排,还有对内心思想的含蓄表达。
柯奇:卡里内奇,为符合中国姓氏,将“卡”字改成“柯”,取全名中的“奇”字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