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犹如此,爱也无异——人间情缘,不可轻慢。

2024-07-02  本文已影响0人  销魂独我

今日重读白先勇先生的《树犹如此》,一大早就破防了,悲恸难抑只差放声不差泪!

正好也刚刚看到一首无名诗人的诗作《没有诗歌的日子》,里面有一句“没有爱人的日子,爱依旧存在,爱这世间万物和一切幻象”,而今,加上这催人泪下的《树犹如此》,拨云见日,更加体悟了一些“另类”的人间情愫。

白先勇和王国祥相识于十七岁时,因为赶赴补课,仓促之间在楼梯间相撞而结缘终生。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们两人竟都因喜欢水利工程而考上了台南成功大学,后来又都觉得不符己愿而转学至台大,分别研修文学与理论物理。

只可惜天意不遂,大学未竟,王国祥不幸换上“再生障碍性贫血”被迫休学两年。期间,多赖白先勇的全力照料而逐渐“病愈”。

情投意合的他们,空了便一起休闲、谈心,一起挥汗如雨整理园子,一起合力种下那些象征各自情缘的茶花、桂花、意大利柏树,把家园装点成惬意美好的居所。

然而,五十多岁时,王国祥旧病复发,“再障”再次来袭,白先勇在两岸多地、甚至国内外,不辞劳苦到处奔波,为好友寻医问药,殚精竭虑;在迷宫一般的医院处室和纷繁芜杂的各类医疗讯息中,问询甄别,拼尽全力。

无赖,危在旦夕的爱人日益朝向那个宿命的方向走去。五十五岁生日那天,原本约好去饭馆庆生,结果在迈向餐馆途中,王国祥爬了十多级阶梯后便因心脏负荷不起而扶栏喘息不已!不堪此情此景,二人只得返身回家做阳春面,隐痛之中度过这最后的一个生日。

暮色之中,白先勇回程启动车辆,不意从反光镜中瞥见那原本坚韧顽强的爱人,如今竟被病魔纠缠得满头萧萧、形销骨立!想到自己的另一半正在被死神一点一滴地耗尽而自己虽百般抢救却也一筹莫展,高速路上的白先勇,被一阵无法抵挡的剧烈伤痛袭击而迫于停车靠边,伏在方向盘上,失声大恸!

看到这里,读者如我,也只能一起悲恸哀嚎!

三十八年,一个物理天才,一个文学天才,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一段人生旅程,是人间挚爱,是伴侣之约,是知音相依!两人彼此守望相助,患难与共,同心协力抵御风雨!无赖,在与病魔死神的搏击中,“人定胜天”不过是命运的笑话!他们,虽全力以赴,却是足足的一败涂地!

最后,一起患难与共的人,终归天人两分,阴阳两隔!

死生契阔!此恨绵绵!

人间之贵,天意有知。王国祥第二次发病前夕,他们一起种下的三棵意大利柏树中,中间那棵最高大的树,竟然莫名其妙的干枯坏死!孤标傲世、风华正茂的常青树,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就成了槁木一柱?那时白先勇就隐隐之中有了不详之感!

不久,原本身体一向健康的王国祥就生病了。

一棵伟岸的“丈夫树”辞别人世后,那一方辽阔湛蓝的天空,从此出现一个缺口——“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人间浓情,感天动地!天若有情,天亦暗示。

为了照顾爱人,白先勇几月未归,家园里全体花木,竟然也跟着黯然失色,原本生机盎然的绿园,成了废园一座。

所谓爱情,是对于生命里最宝爱之物的珍惜,不止于两性之间,只要它是灵与肉的交融,天与地之吻合。

爱是人间最美的知遇,无关两性!人海里遇见千万年之中最“合”的那一人,请足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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