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肆意挥洒的青春
王宇阳跟我说:你们大人的周末肯定不会无聊,因为你们有iPhone、华为、小米。而我们只有一把吉他和一些玩儿得不想玩的玩具。
这是2022年的10月23日一个弹着晴天的午后。在飞扬琴行的门口,一个十岁的孩子跟我说的话。我正坐在椅子上等在上声乐课的忆儿,这个孩子就坐在我旁边等着上他的吉他课。
我跟他说,那我们换一下吧,他说他今天作业已经全部做完了,今天换有点亏了。
孩子的世界如此可可爱爱,而忙忙碌碌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他们羡慕我们,可我也想回到那些年,回到那些无忧无虑却又无比羡慕着别人生活的时候。
那是2011年的春节,我实在不想再旅途奔波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汽车,有时候还是站票。于是我潇洒的说,我把机会让给别人,我就留在深圳过年,为祖国的春运事业做一份贡献。
我知道我妈是想我回去的,一年也就能见这么一次。而我固执的认为父母还未老,我还年轻,一年不回去没什么要紧。
但是当身边的人都大包小包赶着一路星光,满载这一年的收获奔赴家的方向。留下来的人在别人的灯光里终是孤独的,好在大侠说要来陪我,于是风尘仆仆从东莞赶来。
大侠是一路跟我从大学校园奔赴到东莞,一枚西北姑娘,黄沙大漠中奔跑出来的。
不记得年夜饭我们吃了什么,也不记得那个到处充满着喜气祥和,欢乐祝福的除夕夜我俩是怎么一醉方休的。
只记得大年初一早上,酒醒,头还是有点痛。但阳光似乎很迷人,因为它已经透过窗帘,透过我蒙在脸上的被子,急切的喊我起床。
我伸伸懒腰,迷糊着问:大侠,你行吗?
那个女人睡得还沉着呢,我于是伸脚踹踹她,她翻个身继续睡。猪头,我在心里念叨着。对的,她确实属猪。
于是再狠踹她一下才让她清醒:“干嘛?赶着嫁人啊,赶紧生个娃给我玩玩。”
“怎么不自己生个呢?”我回她一句。
“那个男人不知道他妈有没有生下他,你的水哥不是现成的吗?”
唉,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明给她介绍过几个,她说害怕和男人相处,她不想嫁人。
今天我必须拉她出去偶遇个男人了,我必须得把她嫁掉,否则我怎么敢先嫁掉自己。
但这不是今天最大的事情,我们得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拉她起来先去仙湖弘法寺,听人说大年初一要拜佛烧香,可保平安顺遂。
地铁果然很空旷,一个车厢就我辆。地铁在隧道疾驰而过,我突然想到小姨说她坚决不坐地铁,因为她害怕突然塌了无处可逃。她只有走在路面上才踏实。而我们谁不是在一次次小心尝试后才放心大胆接纳的呢。就这样吧,凡事得有个过程。
到了弘法寺山脚下,才发现没有回家过年的人真多,来祈求平安的人也真多。
车子已经堵成一条长龙,前进不得,舍弃不得,只能硬抗,焦虑而又无奈。
一路走一路还和旁人闲聊几句。听说有人为了赶新年的头柱香,昨晚就开始在这里排队了。看来大家对美好的祝愿都是一致的!
而我和大侠,我俩也因为低估了阳光的威力,穿多了衣服,不得不把羽绒服扛在手里,在人潮中,在车子缝隙中机智向上。
整整数了158辆车子,连车型都数了个遍总算望到弘法寺门口了。挤在人群中,买柱香都艰难,点燃,进香,默念,把想到要保佑的都念叨了一遍,我俩赶紧离开了。
美好的祝愿人人都有,希望佛光普照普通大众。办完这件大事,也算是给新年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邂逅一个男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后,我们说走就走,顺便去看看世界。
在世界之窗看过什么也早已忘记了,但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是真的。
“大侠,快,帮我拍照!”
““走开,拍风景呢。”
“哎呀,大侠,你什么牌照技术啊?把我拍这么难看,不行,重来。”
“妈的,人就长成那样,还要怎么好看吗?”
“奶奶的,看我把你拍的多好看。”
“滚蛋,不要拍我。”
于是同一处同一人照片拍了很多,占满了内存,耗尽了电池,把一张门票逛到超值才肯离开。
城市的灯光已经亮起,照亮着我们的脚步,也晃着我们的眼睛。
新年,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很大的不同。一切依旧,灯火通明。
两个女人走在深南大道,望着那些林立的高楼。“将来我一定要坐到那里去,我要当老板,去世界各地出差。”我指着路边一座写字楼的中心位置豪言壮语着。
“我要那边的别墅,等我再奋斗二十年吧。”大侠说。
我们憧憬着未来,在这座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幻想着属于我们的一切。
那时候的我们豪情万丈,无牵无挂,也没有多少忧虑。
这一天我没有物色到可以把大侠嫁掉得男人,多少有点不甘心。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那一年的大年初二,我又带上大侠奔赴广州。
在人群中我们寻寻觅觅,看帅哥,还品一品衣着。两个傻的冒泡的妞在人群中嘻嘻哈哈,我们开怀大笑着,我们肆无忌惮着。
在广州,吃了一顿大餐,看了一场电影,喝了一个下午茶,我们又打道回府了。
日子过得没心没肺,我们又满怀热情。
第三天,我们去登了莲花山。那个曾经我差点把自己走丢的地方。十二个出口,傻傻的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混迹在这样的大都市全依靠着水哥。
而这个春节我大言不惭的罩着大侠。站在莲花山上,看着这座我们挥洒着汗水的城市,它年轻有活力,包容又端庄,它承载着我们年轻的梦想,执着又认真。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
当春天的故事唱响大江南北,改革的春风沐浴这片土地,我们看到了一个蓬勃发展的新城,我们来了,青春无悔。
第四天,大侠带着我逛街,逛吃逛喝。吃味千拉面的时候我们喊上了军哥。那一天军哥跟在我们俩后面帮我们拎包,大包小包,我们只管买买买。记得年前放假时老板特豪气甩给我一个大红包:“小刘,这一年辛苦了!”
以至于在我们逛街的时候忘记了钱包里到底有多少钱,回来算账总觉得有小偷在我们手上顺走过几百元。然后我们指责的看着彼此,为什么没有盯好呢?然后我们又都开怀大笑,就当我们吃了一顿饭。可是真的丢了吗?至今无解。
那一次也是军哥第一个带我们去他住的地方,他是一个精致的男人,养着一只金毛,说着很溜的英文。我是从校园跟着他来混迹广东的,这些年他像亲哥一样罩着我,直到把我交给水哥。
之后,收假,各自回归工作,回归生活。
就是不知道那个春节我们的爸妈想到我们独自在外过年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会心疼吧。而那时候的我们全然不知,并自以为是的乐在其中。
那一年,我还是没能把大侠嫁掉,倒是把自己先嫁了,也如她所愿生了个孩子给她玩。
两年后,大侠还是回去了西北,她说那里才有她的家,她的别墅。也终于把自己嫁了,但可惜的是我没能去参加她的婚礼。之后我们都被生活拖累,未能再见。
但那些青春的岁月镌刻在时光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