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
昨天七点,我还在替美女会员做身体,门对面休息室飘来一股黄瓜清香,突然脑子里有了一段清晰的回忆:
我妈在厨房做浆水面,喊我去院里菜圃掐点川芎叶炝浆水,再割些韭菜配几根青椒炒来提味。
菜圃里,我顺手摘下几颗泛着橙光的西红柿,随便擦几下糊弄糊弄自己就开吃。边吃边摘菜,在外院水龙头下洗好送进去。
准备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快成熟的西红柿。
我特别喜欢吃西红柿,等不及西红柿成熟我已经吃光那些将熟不熟的,所以家里做菜基本没机会用到西红柿,都给我做了零食。
菜圃里转半天,一颗快成熟的都没有,全是泛着绿的涩西红柿。之前我等不及,吃过绿的,那真是爽歪歪了,麻,好难吃。最重要的还是浪费了我一颗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吃的美味西红柿。
我又往黄瓜藤那边看去,很多瓜架因为下雨已经塌在地膜上,拨拉开藤蔓一点点找,总能找出许多大头老黄瓜来。我不喜欢黄瓜,不然它们是不可能老在地里的。
我翻开再找,真是奇特,这黄瓜要么很小,要么很老。就是没有那种刚刚好可以吃的,真的太神奇了,我每次去找都是这样。
突然发现,也许不是我不喜欢黄瓜,而是每次摘都没有合适的,次次都吃老黄瓜,所有不喜欢。老黄瓜好难吃,小黄瓜太小,摘了会被骂:作贱粮食。
拿着老黄瓜准备出来,又看见水晶萝卜从地上冒出滨红的头,于是又起了“歹念”。
转头看看茄子,好些都老大了,从枝丫垂下来,一头扎进土壤,我顺手掰下来,看看老妈是不是可以加个清炒茄子。
至于菜圃里的樱桃、草莓、桃子,我是不敢想的,家里人都吃不到的,全叫住宿的小孩偷去了。连伸出菜圃栅栏的黄花都没我家的份,老妈也从来不过问这些,我也不知道如何下手管这事。只有淋浴室搭的葡萄藤上还能摘到葡萄,不过都要给我舅爷舅婆送去的,我不敢觊觎。
茄子送进去,老妈已经懒得再搞,我洗了萝卜黄瓜带皮削装盘,这黄瓜的清香让人沉醉,仿佛夏天置身瀑布底,但是一想到嚼起来虚蓬蓬的老黄瓜这个美妙的感觉就瞬间破灭了。
晚餐整好,我拿了老妈手机打电话给老爸,喊他回家吃饭,老妈就逮着我一顿好骂:打麻将的人光打麻将就能饱,要你多管闲事喊人家?
我悻悻出了厨房,屋檐下摆了炕桌,摆好辣椒罐、盐罐、韭菜清炒青椒、削萝卜,老妈紧跟着端着两碗浆水面出来,我爸那碗她是不端的。一见老爸回来她就说:吃个饭都要人喊,那是没饿,没给你做。老爸嬉皮笑脸跑进厨房,老妈早已把他的那份盛好放在大理石案板上。
真的很奇怪,我出门在外基本上想不起家里的人跟事来,可能最近是想家了。
2022.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