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零）
人生（一零）
没有人不爱美，只是贫穷生活阻挡我们爱美的脚步。
那是上世纪90年代的一天，春日的阳光照耀着整个校园，围墙内外满是不知名的粉色小花，带着阵阵清香，整个校园在花墙的包围之中。
十一岁，那是天真烂漫的季节，从不畏惧陌生的世界。住校的生活已经过去半年，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要独自承担校园的生活，对于孩子来说是多么残酷。
上一代的父母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和大饥荒，他们对知识的渴望无法满足，寄希望于下一代完成他们的使命。为了更好的教育，他们忍痛割爱把孩子送到镇里更好的学校。那时候的小学还没有寄宿制，只能和隔壁初中同村的孩子住在一起。
那天是周六的上午，还没有实行双休制，孩子们早早的放学了。对于寄宿制的学生来说，每周只能回去一次。周六的下午，会有农村到镇里的电动三轮车，来接他们。电动三轮车是那时候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每次乘坐只要五毛钱。由于车小人多，我们经常会半个身子挂车身外面，迎风而去。
老师们忙着批改作业或回家。我们是位数不多的几个寄宿制学生，和本地的一些女学生关系异常密切，每天放学后，总是一起玩耍。我们经常会把女孩子送到家，或在湖边玩耍，直到忘记时间父母来找她们为止，偶尔的也去她们家里蹭饭。
那是最无聊的一天，数学老师今年刚毕业，来自周边的县城。清秀高挑，带点傲气，总看到她带着一把小梳子，经常在梳她的刘海。印象中她是一位漂亮的姐姐，话语轻盈，柔美而大方，班里的男孩子特别喜欢这位老师。
由于老师的家也并不近，所以她也住在学校里。学校为她们提供了单独的宿舍，很多宿舍都和班级在同一幢楼。数学老师知道我们下午才回家，总喜欢和女孩子疯狂的玩，有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让我们和一起玩耍的女孩子接到自己单身宿舍，让我们写作业。
那时的老师，都是善良的，她们呵护每一位学生，让学生和家长都感到温暖。
爱玩的年纪，总喜欢做出点疯狂的事情来，起先在老师的监督下，我们都在安安静静的做作业。可能老师临时有事，说要出去一小时，让我们认真做作业，回来后请我们一起到食堂吃饭。
我们当然温顺的应和着，老师刚走我们马上像解放似的大叫大跳起来。一起做作业的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我是最调皮的，先站起来，摸着一个女生的辫子说：“把辫子放下来，你就是一个大美女，和老师一样。”
“真的。”那女孩半信半疑的眨着她的大眼睛。
“那当然，你本来就美。”旁边的女生和男生也提议把女孩的辫子放下来。
女孩半信半疑的摘掉发稍的那根彩色扎带，边摘边说：“这皮筋是我妈妈从镇上买来的。小飞，你要不要，下周我拿几根给你。”
“嗯，谢谢，霞霞。”连忙点头。
拿掉扎带的瞬间，头发从底到上瞬间膨胀开来，就像一根麻花被打断了一样。
调皮是男孩的本性，另一个男孩顺手在辫子跟上一甩，这头发全部像瀑布般的闪开，披在女生的双肩上。
“真美！”我们惊讶的回应道，霞霞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嗯，我们拿东西给霞霞装扮一下，那会更漂亮，那她就是一个美丽的新娘啦！”我很兴奋的说到。
我看到不远处塑料皮箱上放着一把梳子，拿过来递到女生小飞说中，说道：“飞飞，帮霞霞好好打扮打扮，她要做最美丽的新娘。”
在拿梳子的一瞬间，我已经看到梳子下面的箱子，一个红色的皮箱。皮箱的两端有两个倒扣，紧紧的扣在一起。我凝视着皮箱。
“你是不是想打开它。”另一个男生开始发话了。
“真好奇，里面会有什么！”我把眼光瞟向了霞霞。
霞霞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会想打开它吧，会被老师骂的。”
“我想想，我想想……”我深思了片刻。
小飞边帮霞霞梳头，边说:“我也想看看里面的东西，我家之前也有一样的箱子，但颜色不一样，妈妈上了一块锁，不让我打开。”
“霞霞是最美丽的新娘，里面一定有漂亮的衣服。”我说道，“我一定得打开箱子看看。”
好奇心已经让我欲罢不能，即使受老师的惩罚也要打开看看。
好奇心爆表是很多孩子的特质，所以孩子安全教育是最重要的。还好打开的是箱子，如果是其他有危险的东西呢？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我已经拨开倒扣，打开了箱子。“哇，好多彩色裙子和衣服啊！”我们的眼睛被这五颜六色的衣服惊呆了。
彩色的世界，特别是绚丽的色彩，对小孩子来说是多么诱人的颜色。我们完全忘记这是老师的箱子。大家都拿起自己喜欢的颜色，在身上比划着，似乎在告诉所有人我才是最漂亮的。
“霞霞，你换上这条裙子试试。”我看中一条漂亮的连衣裙，拿给霞霞。小飞和另一个男生也点点头。
霞霞跑到房间的另一头，在床边换上了连衣裙，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不由的大笑起来。由于那时候的营养并没有这么好，女孩子发育都比较晚，霞霞才不到130厘米。整条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裙的一边还拖在李地上，就像“套子里的人”一样滑稽。
“霞霞，穿这条太难看，你看看这粉红色的一定好看。”小飞把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递给她。
我们顺着箱子的角落看去，发现里面还有一顶帽子。那是一顶黑白相间格子纹的贝雷帽。后来才知道帽子是老师的姐姐从广州带来送她的。
我拿起帽子带上，歪着头，同时把帽檐向后一转。小飞笑着说： “嗯，像电视里的上海人，对，你就是小上海人啦！说着，大家都笑了。
门响了，老师回来了。我们大惊，赶忙把所有的衣服帽子往箱子里面扔，然后草草的合上箱子，坐到凳子上装着做作业的样子。
老师打开门，看到我们在做作业，同时也看到箱子外面还夹着衣角。心想：这帮孩子又翻我衣服了。她并我们责怪我们，只是轻描谈写的说了一句：“孩子们，随便翻别人东西是不对的。”然后带我们去食堂吃饭。
在去食堂的路上，我们嘻嘻哈哈的蹦跳着，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这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七言绝句《赠别》。诗中描述了杜牧离开扬州的时候，写给一位只有十三岁左右名叫张好好的风尘女子的诗。诗中赞美这位柔弱美丽的少女，像是二月初刚发芽的豆蔻嫩芽，含苞待放。
每个女子都会经过豆蔻年华，这个最美好的岁月，而她们却全部献给了学校繁重的学业。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那时候的学业简直是小儿科。但对于那时候的孩子们，懵懂的年纪，含苞待放，演绎着一场有别于与现在的爱和情仇。
现在的孩子，家庭条件都比较好，在家中都是小皇帝小公主，成熟懂事也比较晚。而那时候的他们小小年纪都已经承担起自己的生活全部。
所有的孩子都希望生活在温暖有人照顾的家庭之中，徜徉在被人呵护的摇篮之中。不同年代有不同年代生活方式，住校的生活，也是独立生活的开始。
在那个生活贫乏的年代，他们创造出自己的精彩，让爱和恨随风而去。
一阵脆耳的铃声，同学们纷纷的跑进教室就坐。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由于刚分班，来了很多新同学，大家面面相觑，除偶有几个熟悉的学生在交谈外，教室还算安静。
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趴在教室外的栏杆上，看着远处小学的升旗仪式，看得有点入神。这时候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大男孩急冲冲地从楼梯上跑过来，看到有人在教室外看风景，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快上课拉，该进教室了！”说着自己走进教室坐下。帅男孩转过头微微一笑，慢慢的走进教室。
“同学们，我是你们今年的班主任，我姓周，教你们语文。”大家先是一阵紧张，默默的都不发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突然有同学说：“你是我们班主任啊！”瞬间就爆发出大笑声。刚才拍肩膀的那一幕，被大家看到。那拍老师肩膀的同学，把脸深深的埋在座位上，红的发紫，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这位同学就是李乐，人如其名，简单直爽，天生的乐天派，有着一板好身材。
“我是从别的学校调过来的，比大家年长不了多少岁，大家以后不管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问我，我的希望是大家开开心心的学习，认认真真学习，让父母放心，同时争取考一个好的高中。”
“每天有这么多的作业要做，能开心起来嘛！”有同学小声的说。这位说话的同学是梁小青，家庭比较富裕，据说父母是开竹工艺品公司的，她父亲还被评为省人大代表。虽然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省人大代表是干什么的，总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班主任问：“刚才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没等她回答，继续说，“读书的确很苦很累，作业也多。但是你开开心心也是一天，苦苦闷闷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选择开开心心呢？”很多同学都点了点头，但也有同学摇了摇头。
“现在开始点名，王冰冰………”
“到！”
“杨丽萍………”
“到！”
………
………
那是一个炎热的上午，学生们用纸做的扇子在不停的扇着，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汗臭味。数字老师在黑板上唰唰的写着不停，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数字老师有个爱好，每次上课前总是喜欢在黑板上写一道题目，然后让同学上去解答。
“该死的天气，太热了，李乐，你把窗子打开，透透气。”梁小青敲敲李乐的背，抱怨道，“今年咋这么热啊，学校啥时候能装电风扇啊！”
李乐坐在梁小青的前排并挨着窗，窗子由实木做成。他轻松利落的拔出插销，推开窗，同时把窗门底部带钩的钢线和窗体勾上，为了防止风吹来打破窗子的玻璃。
“李乐，你上来解题。”李乐的动作有点大，明显惊动了正在黑板写字的数学老师。
“我……我……”
“我什么啊，到黑板这边来，今天这题你来解答。昨天我们说过解题思路，看看大家会不会。”数学老师似乎有点不耐烦。
“老师，我忘记了，能翻翻笔记嘛！”李乐怯怯的说。
“忘了，不是昨天刚学过嘛。昨天还做作业呢？难道你的作业是抄的？”数学老师一脸疑惑。
“我自己做的。”李乐红着脸说道，然后离开位置向黑板走去，但他心理知道：这次完了，不会做，咋办啊！一千个草泥马从他脑子里飞过。
老师看到李乐走向黑板，他从门口走去。
快到黑板的讲台前，右边伸出一双捏着纸条的小手，李乐颤颤抖抖的接过纸条，汗水夹杂着紧张的情绪，已经把纸条弄湿，稍不留神就会把纸撕破。
李乐慢慢的打开纸条，发现正是黑板题目的解题步骤，他紧张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打开纸条，把步骤抄到了黑板上，然后不怀好意的把剩下的粉笔头扔向了梁小青。
“老师，我写好了。”他从朝门外向老师说道。
老师走过来，看了看，说：“这解题步骤是对的，记得下次要把答案写出来，不过解题步骤对了，答案一般没有问题。对了，刚才你不是说不会吗？”
“我刚刚想起来。”李乐答道。说话间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下去吧！”接着话锋一转，“人啊，不能偷懒，要勤奋……”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看来又要上政治课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教导处的老师用力拉着电铃的开关。总算熬到吃午饭了，还没等数学老师说下课，教室的后门已经被打开，都准备着冲向食堂打饭。
“下课！”
话音刚落，男男女女们拿起饭盆和瓢羹，一边敲击一边向食堂跑去。在二楼的楼梯口，所有的学生汇聚在一起，就像饺子一样从二楼楼梯往一楼倒去。
食堂距离教室大概300米左右，中间要经过一个昏暗的过道。过道两边有一排平房，这就是男生的宿舍，艰苦而寒酸的宿舍。为了发扬无产阶级革命的精神，男学生牺牲自己优越生活，把更干净更安全的教室四楼宿舍让给了全体女生。
过道的尽头直走就是食堂，左拐是厕所，右拐是公共洗衣房。与其说是洗衣房，还不如说是一个简易的洗漱洗衣洗澡一体的自来水间。
食堂是一所80年代建造的老厂房，厂房后面有一个六层楼高的大水塔，平时我们用的自来水都是从这个水塔里面出来。水塔的一楼有一扇很小的木门，有两块大链条锁着，所有的学生这水塔充满了神秘感。很多时候男生们想打破这块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时候科技还没这么发达，食堂就类似大锅饭。首先学生需要拿大米到学校食堂，食堂根据大米的斤两，换给你等值的饭票，菜票需要另行花钱购买。食堂的走廊前，搭了一个10米宽的大雨棚，两个一米见深的大缸放在走廊上，里面放满了香喷喷的大米饭，缸缘上盖着一块大木盖。米饭的香味从盖子的缝隙中溜出，引来不少的苍蝇。
“苍蝇都来了，打饭的大妈还不出来，要饿死我们这批祖国未来的栋梁啊！”李乐人高马大，忿忿不平的说。
两条错落有致的队伍从缸前向外延伸，就像两条长龙不停的摇摆。李乐排在其中一条长龙的前面，开始号召大家敲饭盆。这时李乐看到一个女生拿着饭盆缓缓的向他走来，这不就是早上传纸条给他的女生嘛。她叫吴可媚，是转校生，她的妈妈是对面小学的教导主任，所以她就跟着妈妈转到这所中学。
吴可媚对李乐微微一笑，李乐心跳加快。虽说他是个大块头，懵懵懂懂的上了中学，对陌生的女生有着一种天生的害怕，又总有着去保护的欲望，一旦面对女生却又不能自如。
“李乐，你脸红了。”旁边的一位同学拍拍他的肩膀。
“走开。”李乐忙着打那同学的手，似乎在逃避什么。
“李乐，队伍这么长，帮忙打个饭呗！”说着吴可媚毫不掩饰的把两个饭盆递过来，自己站在旁边和另一个女生聊天。
“嗯！”李乐低着头，接过饭盆。
漫长的等待，似乎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回报的机会。在接过饭盆的一瞬间，看到两个打饭的大妈，戴上白帽子，拿起饭勺从门里走出来。
“几两，小伙子。”大妈扯开嗓子问道。
“四两。”李乐轻轻的说道。这正是他长身体的年纪，个子大，饭量也大。大妈从缸中，勺起饭往他的饭盆里面倒去，感觉不够，又补了一些。大妈在这食堂已经做了10多年，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离开校园。但她打饭的技能似乎没有提高，到底四两是多少，她也没有概念，只觉得差不多够就行。之前也有学生说过饭太少，要到校长那儿去投诉。食堂长说：“投诉啥，下次来给你打多点，管饱。”学生再也没有去投诉。
“另外两个盆，每个一两。”吴可媚说道。
李乐从手中抽出一张红色的饭票和一张蓝色的饭票，合起来刚好六两，递给打饭的大妈。
“李乐，饭票下午给你。”说走和另一个同学拿着饭盆离开了。
在90年代初期，大部分农村家庭都不怎么富裕，上学除了大米换饭票外，菜一般都是家里带来的，大部分带的菜都是腌菜烧肉或咸菜烧肉。冬天冷，菜放的时间比较长，可以吃上三天，部分还吃上四五天。一般对于家比较近的学生，学校允许周三放学回家，可以带新的菜过来。夏天的菜比较容易变质，所以在烧菜的时候盐放的特别大多，早上中午同学经常会拿菜到食堂去蒸，一方面不容易坏，另一方面菜热口感也会好点，食堂也提供蒸菜的用具。
这也给部分调皮的同学有机可乘。由于蒸菜的罐子太多，很多时候难于区分，有些男学生就把别人的菜给吃了。所以需要在罐子上做好标记，写好自己的名字。在农村红白事时，有些学生带的菜有肉圆、牛肉丝、鱼块等，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上等的好菜。晚上菜会放在宿舍较凉爽的地方，盖子半开着。那些调皮的学生，请假回宿舍，偷偷的吃菜，大饱口福。
熄灯了，闷热的宿舍，死一般寂静，只听见偶有拍蚊子的声音。宿舍并不大，十多张上下铺沿着墙壁放着，中间有四张床组成一个长方形，被周边的床围城一圈。大部分床已经披上了蚊帐，有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煞是好看。但也有英雄人物，他们不怕蚊子，大热天的闷被子睡觉。
值班老师在几个男生宿舍之间转悠着，谁都不敢出声，生怕班级被扣分，谁也不知道值班老师是否已经走了。每晚老师第一次查房后，总会有零零碎碎的学生去上厕所。厕所距离宿舍有十多米，中间要经过室外，夏天还可以跑过去，冬天跑过去太冷，很多男生就在宿舍外的下水道外直接解决。所以每当进宿舍前总有一股尿骚味。
上政策下有对策，夏天熄灯后的上厕所，其实并不是上厕所，而是查看值班老师是否已经走了。确定值班老师已经走后，这才是学生夜生活的开始。大家闹成一团，有的掀起蚊帐在互扔枕头，有的拿起手电筒在看小说，有的在嗑瓜子，当然最有趣的还是谈论女生。
“哎，李乐，你说咋们的可媚是否喜欢你啊。可媚，可媚，可爱媚人！当心她把你的心收喽。”上铺的一个男生说道。
“怎么可能，我爸说了，如果读书的时候谈恋爱，要把我的腿都打折。”李乐满不在乎的说。
“那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传纸条给你啊，还让你帮她打饭，我看不简单。男生继续说道，“要不要找女生帮你问问。”
“庄立琪，再乱说，我要打你的哦。”说着，露出他丰满的肌肉。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我感觉也像喜欢你！”下铺另一头的男生发话了。
“你们都说她喜欢我，不会是你们喜欢她吧，啊哈哈！”李乐大叫道。
“谁在那儿说话啊！都几点呢，明天还要上课啊，再说话我扣你们分，明天让你们班主任惩罚你们。”大家没料到值班老师来了。
一下子，整个世界又变得安静。只有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户撒向地面，似乎在倾听什么。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爱，是人类的本能。李乐的家庭并不和谐，他父亲总是醉酒，打人。而他母亲总是忍让。父亲打李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会反抗，而他母亲认为不该反抗。错误的教育，让李乐缺乏母爱，他认为母亲并不关心他。
女生这边也讨论的异常火热。她们在讨论男生，讨论哪个比较帅，哪个学习成绩好。情窦初开的女生，更易敞开心扉。
“梁小青，你觉得李乐咋样。”吴可媚轻声说道。
“我……我……我觉得还行吧！”梁小青答道，：“你喜欢她。”
“喜欢看他打篮球的样子，很帅啊。知道流川枫嘛，日本漫画《灌篮高手》的王牌球员，我超喜欢，这书是我在朋友家看到的。”
“还有樱木花道，我爸从日本带回来一套，可惜大都是日文看不懂。不过大体意思从漫画就能了解。”梁小青似乎有点得意。
“我要学日文，该死的英语太麻烦了，好难学啊。”吴可媚抱怨道。
“听说李乐的家庭不太和睦，你会喜欢他。”梁小青似乎在打击吴可媚。其实在她的内心也有一种声音，对李乐也抱有喜爱之情。
“睡觉了，明天还要考试呢？”隔壁床铺一女生迷迷糊糊胡的说道。
整个宿舍陷入到安静之中。
圆圆的月亮洁白明亮，犹如一盏夜灯挂在天上，给黑漆漆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光亮、一丝温暖。月儿缓缓上升，银河隐退了，星星疏落了，夜空像水洗过似的洁净无暇、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地上，给大地披上银灰色的纱裙。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玉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啊，这就是那梦幻般的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