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的故事(一)
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我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还像小狗一样爬在你圆圆的肚子上睡大觉。是的,我想你了,想抱抱我们家老头,有多久没有这么拥抱过,亲近过我的父亲。
(一)
有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所以这辈子她是来讨债的。我这样随口告诉我正在看球赛的老父亲。他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钱不够花,作业不按时做,身体不自己看好的原因了。原来你是为了向老爸我讨债呀。说着,我拉着他已经沧桑的手笑了。我看见了他笑着的眼睛,和眼眶里泛出的泪光。父亲的爱是深沉的。记忆中,老头第一次哭,是我的作文得奖那次。我兴致勃勃的读给他听,那是我写的他,我想得到他的肯定,听完后,他哭了。我想不到一向大老粗的老头也有这么一面。他说我陪着你长大,你不用陪着老爸变老,你好好过好你以后的人生就行。但是,你永远有个支柱,就是老爸。那天我也哭了,我回忆了很久的小时候,仿佛那才是昨天发生的一样。生活本就是如此,当我们回头看时,才知道,我们做过的不是路,是故事,是财富。
(二)
妹妹出嫁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哭了。我记得是个深秋,那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凌晨四点半接走妹妹后,先是弟弟哭,后是老妈和老爸。我一直隐忍着拥抱每一个人,只想告诉他们,我们都在,有一天我也会这样离开老爸,离开这个家,但是一直都在。妹妹出嫁那天晚上就说好,不要见父亲,因为一看见就会流泪,这好像是本能的一样,是的人生的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离别,还是那个给过自己很多感情,很多故事的父亲,那个搀扶着自己长大的人。老爸说,妞,你出嫁时,我得多要点礼金。我说,为什么呀。老爸笑着说,因为我最爱你,最宠你呀。那时,我也笑着忍住了我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就是这样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浮肿,长相一般的中年男人,他给我太多的爱和感动,他不帅,但他一直是我的骄傲。他把能给予的都给了我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在长大要面临结婚生子的日子里,我一点点的回忆,我的父母,我的小时候,那个爱着我很久的男人。
(三)
这几天一直都在回忆小时候。有人说,你试着回忆时,你就在衰老。我突然想问问,从我十一岁离家外出读书,我的老爸,他是不是一直靠着回忆来想念他的孩子。今年由于弟弟的一点事情父亲来西安。我和父亲坐在高速的班车上,这是我记忆中第二次与父亲一起坐长途大巴。第一次是我大学报道。是的,他老了,我看见他的胡子都有白头发,他的眼睛里装了更多的故事,他这个年龄,真在经历身边人长久的离别与分开。我只能看着,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陪伴着他,看着他苍老,看着他难过。到西安搭地铁去弟弟上班的地方时,我看见了父亲已经弯曲的腿,常年的奔波劳累,风吹雨打,他的腿在告诉他年龄已老这件事。那天晚上父亲谈了很久的事情。完了,我们在酒店住下,我和父亲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睡一张床,只不过这次我们分头睡,是的,在时间的变化中,原本制热的感情,在不断的洗礼中也降了温。那天夜里,我没有入睡,那时的城市已经回归宁静,偶尔有车辆经过,那时,我想着,我一定要努力给父亲好点的生活,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其实,亲情和感情是同样一回事。我们要彼此付出,相互取暖。在还没有长出羽毛时,父母给予我们保护,护我们成长。当我们能独挡一面时,想想我们的父母,长回家看看,给他们一个拥抱,陪他们吃顿饱饭。
前段时间在微博上看到一个视频,我泪奔了。名字叫做遇见二十年后的你。那时的父母已经两鬓苍白,皱纹密布。那时的我们呢,为人父母,也在步父母的后尘。那天,我发给了父亲一个短信,我说,老爸,我怎么这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那旁焦急的老爸,连忙打过来电话,你是不是受欺负了,还是没钱了?我心里暖暖的。我说,没有,就是太爱你了,想告诉你。说着,老爸学了我一句口头禅,矫情!我笑了,老爸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