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她祈欢
他是她,她不是她
他说他身上有她的味道
所以他是她的寄托
她说她不是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她
怎么能说她是她呢
他说,不怕,带她去找她
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从她的家开始一点点回忆
她说,我她的家在哪里
他说,那带着她一路走过世界每一个角落
她说,真的不记得,也没有映像,好像有颗树上面有她的名字
他说,每到一个地方先看树上有没她的名字,不需要刻意的寻找什么
她说,树旁边是口井,没有荒废,但也是木质存在有年头了
他说,从此去一个地方又多了一个特征,一棵树,一口井
走的地方多了,回忆多了
她说,她们不找了,走吧,回到原来的地方,他是她的影子
他说,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特征,怎么能轻易放弃,一棵树,一口井,一瓢饮,一祸粥,一杵杆,等等
他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她说,何必为了她吊在一棵树上
他说,相遇了即是缘分,有缘一定要有分
她说,缘分注定,只是她知道她是孤独的,终身孤独,煞星,只能是一个人活着
他说,命运不可为,这不是命运,就算是命运我也要打破它,为了她,只为了心中那一道光明
她说,何必呢,她已迟暮,终究是会老去的,容颜已去,她还是她吗,他还会喜欢她吗,
他说,她还是她,无论多么长久,她就是她,他的她,不是她想象中的她,她虽迟暮,他不弃。她虽容颜易老,他亦紧随她的脚步,伴着褶皱,踩着年轮
她说,耽误了一生
他说,追求了一生
他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她说,回来了,不走了
他说,好,不走了
恰逢其会,花明又一村
他说,那是他的故乡,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是一个人,后来只记得这里是他的家乡
她说,去看看吧,领略了那么多风景,也不差这一次
他说,那是棵古树,保佑了一村的人,后来逢雷雨,劈开,成了枯树,吾道不孤,生根,结果,柳绿
她说,膜拜一下,敬畏之心
他说,后来打了口井,就是用古树的墩子,收集起来,做成磨盘和轱辘
她说,真的好像,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说,不是梦,天边的云彩变成了父亲的模样,伸手就能勾到,他的眼泪顺着沟壑流了下来,却不复当年
她说,看到了母亲大人,是她的母亲,那种亲切不能触摸的地方,隔着空气也能感觉到,母亲说和她拉钩,不离开她,一别经年,再相见,回首,只剩下了泪珠
他说,什么样的语言也不如放声大哭,但静默的时候比放声大哭更甚
她说,她记起来了,这是她的父亲母亲,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里生活了数年,在古树下刻下自己的名字,在那口井中撒尿被人看到打了屁股,在水缸中一瓢饮,母亲煮的一锅粥…
他说,他忘记了前半生
她说,有一个乞丐陪着一个老伯伯过来度难,老伯伯去世了,只剩下乞丐,给了他一瓢饮,一锅粥,让他留下来。他很有骨气的说,来生再报,于是他走了,一顿果腹,有了一生的记忆
他哭了,风尘中再也不能静默,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说,旱灾中死了很多人,他打听了很多,找不到她们一家,后来了无音讯
她说,家人吃不饱果腹,父母亲舍弃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只剩下了她,没有记忆,
她头疼,想到了黑暗里,一堆堆硬邦邦的东西,那是白骨
她晕了过去,他抱着她,嘴边的血丝留在他的手心
她找到了她,她说她不是她,是野兽
他说她不是,她很好,她是她,不是谁的她
她说她很累,不能原谅她
他说,她很好,她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她说,时间能放平一切,她是她,她有了他
他说,他不要天涯海角,他要她,还有那棵树那口井
她是她,他还是她的影子
含苞待放的她